第1章 红颜烬
“灼潋,你涂上这个胭脂真好看~”阿淼捧起眼前这张可爱的小脸,脂玉般无暇润泽的皮肤微微散发红色的光泽,乌黑清亮的眼眸,柔顺光滑的头发,小妮子真是越来越美了,她心里不由得发出赞叹。
“阿姐,你说我涂上这个,是不是以后全天下的男儿都会为我倾倒?”灼潋转过眉头天真的问道,视线却越过阿淼,若有所思望向远方。
“那是自然,”阿淼笑道,拍拍面前这张宝贝的脸,“这天下还有我们灼潋迷不倒的男人吗!”阿淼牵起灼潋的手,在旁边拿起一个包袱交到她手里,又抬起右手帮灼潋整理耳旁的碎发,“灼潋,今便十五岁,阿姐想好了,你得过好属于你自己的人生,这些是我近几年攒下的银两和首饰,算了一下够你用段时间,你带着这些东西赶紧离开,去找他吧。”
灼潋听完阿淼的话,心里一惊,眼眶红了:“阿姐,你这是做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
天边突然传来一阵雷声,屋内人惊了一下,可外面树上的知了却不知何时停住了叫声,窗外的芭蕉叶也纹丝不动,安静的午后、闷热的空气让人心里有点发慌。
“别说了,灼潋,雨季快来了,过几天不便赶路,也许我们还会见面的。”阿淼忍下心里的不舍,快速把房间的门推开,门外湿热的空气突的迎面涌了进来。
灼潋擦了擦眼角的泪,她知道此刻心里的话太多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她轻轻把包袱放桌上,拎起桌上的壶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着茶杯走到阿淼面前:“阿姐,我听你的,待会儿就出发,妹妹敬你一杯茶,我会一首一首等你来找我的。”
阿淼充满不舍,眼前的妹妹和自己打小就相依为命,可从小就没分开过,两姐妹不能分开却又不得不分开,自己是不得不先留在白家,可妹妹不能留,白家终究不可能是他们的归宿。又一声惊雷打断了她的思绪,雷声越发近了。她接过茶一口灌了下去,罢了,一定还会再见的。
“灼潋,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她还是不放心想交代几句,话才刚出口,胸口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内脏猛烈地痉挛,阿淼只感到一股热浪由腹中涌上来冲到口边喷出,一滩黑血喷到地上,脚下忽的一软,人就要往下坠,脑中也混乱起来。
灼潋站在一旁吓得一动不能动,眼神复杂地望着阿淼瘫倒躺在地上,渐渐转为冰冷。
“灼潋,帮帮我......”阿淼强迫自己清醒一点,全身的力气渐渐失去,脑袋也越来越沉,她看到灼潋无动于衷,心里一片了然,失望和愤恨交叠,突然一股气涌上来,她对着灼潋往她的方向喷去一口黑血:“江灼潋,是你下的毒?居然这么对我?”。
“阿姐,我不知道,你不要怪我。”灼潋疯狂摆手往后退,遮住自己的脸不敢看,慌乱的口不择言。
“完了完了,我这是要被搞死了,这十八年这么谨慎还是躲不过。”阿淼心里暗叫不好,她用尽力气冲上前去抓住灼潋的手,眼神凌厉呵斥道:“别废话,快给我解药!”
“阿姐,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灼潋吓得把阿淼的手甩开,缩在一旁。
阿淼的目光落在门外,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矗立在那里,那男子的身形在暗处显得有些模糊,但他那蔑视冰冷的眼神却如利箭一般首刺阿淼的内心。阿淼的嘴唇微微颤动,她凝视着他唇边那一丝讥讽的笑容,心中的恐惧和绝望如潮水般涌上。"白珩……总不可能是你设计害我…为什么?这是下死手啊…"阿淼的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然而站在门外的白珩却毫无反应,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一座冷漠的雕塑。
阿淼的身体突然失去了支撑,她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她的嘴巴依然微微张开着,却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让她无法睁开。
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仿佛失去了重量。自己缓缓地飘浮了起来,向着屋顶飘去。在这诡异的氛围中,她的视线渐渐清晰,她看到白珩走进了屋内,然后蹲在她的身旁。
白珩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疑,他伸出手轻轻地探了探阿淼的鼻息,又摸了摸她颈部的脉搏。片刻之后,他似乎确认了阿淼己经死去,便站起身来,没有再看一眼屋内的灼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而灼潋呆呆地站在一旁,此刻依然像失去了灵魂一般,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原本悬浮在半空中的她,突然间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抓住了一般,猛地被朝着下方身体处拉扯过去。这股力量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不由自主地向地面坠落回到身体中。
就在那一瞬间,阿淼惊恐地发现,她的手腕处竟然开始泛起一阵灼热的感觉,仿佛有一团火焰在那里燃烧。紧接着,一个鲜艳的血色羽毛印记如同从她的皮肤深处浮现出来一样,在手腕上清晰可见。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仔细观察这个印记,它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点燃了一般,迅速燃烧起来,并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血色羽毛印记的消失,阿淼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被抽离,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她想要挣扎,想要呼喊,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不再属于自己,一动也不动。最后,她的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无数混乱的声音和画面环绕穿梭在周围,嘈杂慢慢散去,周围恢复了寂静,她的思绪逐渐清晰,眼睛似乎可以尝试睁开。肩膀和身体都好酸呐,仿佛剧烈运动撕裂后的酸痛,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景象,瞳孔慢慢放大,要不是身体的拖累早就跳了起来,怎么睡在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