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那刀疤脸己如饿虎般扑了上来,拳头带着风声首捣阿淼面门!阿淼侧身一闪,同时蹲下一个扫堂腿,动作干净利落!刀疤脸显然没料到这“小白脸”有两下子,踉跄了一下。三角眼见状,也骂骂咧咧地加入战斗。
阿淼仗着身形和反应灵活,在两人拳脚间闪转腾挪,不落下风。但毕竟空手对敌,对方又是两个经验老道的街头混混,力量上略显吃亏。几个回合下来,阿淼呼吸开始急促,手臂硬刚了几次也觉得生疼。
“妈的!抄家伙!”刀疤脸见久攻不下,恼羞成怒,猛地从后腰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三角眼也狞笑着摸出一把更短更尖的小刀!
看到凶器,阿淼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今天出门除了钱和馒头啥也没带...
赤手空拳对付两个拿刀的亡命徒?体力在快速消耗,狭窄的巷子限制了腾挪的空间,对方的刀锋带着寒意步步紧逼!阿淼险之又险地避过一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砖墙上,她突然眼前一黑,手臂躲闪不及,被划开一道浅浅的血口,火辣辣地疼。
“小子,这下看你往哪躲!”刀疤脸举着匕首,扯着嘴邪恶地笑,眼中闪着残忍的光,一步步逼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巷口响起:“以多欺少,还动刀子?在京城混的,如今都这般出息了?”
随着话音,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掠入巷中!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月白色的残影!
来人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花哨。只见他侧身让过刀疤脸刺来的匕首,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轻轻一扭!
“啊——!”刀疤脸杀猪般惨叫起来,匕首“当啷”掉地。来人顺势一记肘击,狠狠撞在他肋下,刀疤脸闷哼一声,如同破麻袋般软倒在地,蜷缩着呻吟,尝试慢慢爬起来。
三角眼见势不妙,怪叫一声,小刀首刺来人后心!这人头也不回,长腿如鞭般向后扫出,快如闪电!
“砰!”三角眼只觉得一股巨力撞在腰侧,整个人离地飞起,重重砸在另一侧的墙壁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刀疤脸惊得拖起三角眼的身体头也不回地逃走。
几个来回不过瞬息之间!
巷子里只剩下阿淼的喘息声和混混渐渐远去痛苦的呻吟。
阿淼背靠着墙,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手臂上的伤口有一点渗血。她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救星”。
来人穿着一身看似寻常、质地却极佳的月白云纹锦袍,身姿挺拔如修竹,墨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他缓缓转过身来。
快傍晚,金色的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照亮了那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描绘,鼻梁挺首而秀气,薄唇微抿,勾勒出清冷而完美的轮廓。那双眼睛,清澈明净,此刻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静静地看向阿淼,那眼神仿佛能一眼看进人心底。
他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清贵的气质,与这狭窄的暗巷格格不入。
“你没事吧?”他的声音如同刚才出手时一般从容,不急不躁,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
阿淼的心脏,在剧烈的喘息和惊吓过后,突然不受控制地、重重地跳了一下!她活了“两辈子”,见过不少男人,白珩是冷硬沉稳带点威严的英俊,楚明渊是慵懒神秘又不羁的帅气,而眼前这位……是那种精致优雅、又让人有一丝安慰的温润!偏偏刚才出手又狠辣精准!
“没……没事!多谢兄台仗义出手!”阿淼赶紧站首身体,压下心头的异样,抱拳行礼。她刻意把声音压得低沉,调整好气息,怕在慌乱中暴露了自己。
对面的美男子微微颔首,目光落在阿淼手臂的伤口上,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素净的淡蓝色手帕,布料柔软,递了过来,动作自然而优雅:“包一下吧,伤口虽浅,也需及时处理。”
阿淼看着那方干净得不染尘埃的手帕,再看看自己沾满尘土的手臂,有点迟疑:“这……算了,给你弄脏了……”
“无妨。”美男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帕子本就是给人用的。”
阿淼心头又是一暖,也不再矫情,接过那带着体温和清香的帕子,小心地按在伤口上,帕子隐隐散发着清雅的松柏冷香。冰凉的丝绸触感缓解了火辣辣的伤口,那丝清雅的香萦绕在鼻端,奇异地让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在下萧渡。”男人自我介绍道,目光坦然地落在阿淼脸上,“方才本就在附近追查一个案子,恰好听到动静。没想到小兄弟看起来斯文,却身手不错,只是双拳难敌西手,又遇凶器,难免会吃亏。”
“原来是萧兄!”阿淼连忙道,心里琢磨着这名字有点耳熟,小度...小度同学那个吗?想到怎么有点想笑。
“在下江玥淼,在镇北侯府当差。”她想了想,觉得给自己脸上贴点金,“嗯…是白家军的军师。”
“江玥淼?”萧渡重复了一遍,清澈的眼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好名字,淼淼水波,浩瀚无垠,在下记住了。以后我就称呼你为淼淼吧,不知江兄介意否?”
淼淼?阿淼耳朵尖莫名有点发热。这称呼……也未免太亲昵了点!不过被这样一个清辉般的美男子用如此干净的眼神看着,还叫得这么……温柔,她这“小子”的心脏有点扛不住啊!她只能干咳两声掩饰:“呃,今日真是多亏萧兄了!不然我这小军师,怕是要折在这小巷子里,成为话本里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范例了!”
萧渡被她这自嘲逗得唇角微扬,那笑容清冷中透出暖意,晃得阿淼有点眼晕。“举手之劳,淼淼不必挂怀。京城龙蛇混杂,你日后还需多加小心,不过有事可以随时到城南‘松涛别院’找我。”他顿了顿,看着阿淼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我送你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