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幻机甲,龙婆百变

第 232章 宁安四合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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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灵幻机甲,龙婆百变
作者:
十八份人格
本章字数:
6714
更新时间:
2025-07-07

怨灵的和解之契:

未时的阳光穿过宁安西合院的槐树叶,在青砖地上筛出斑驳的金斑。伽椰子蹲在东院南墙根的菜畦边,手里攥着把竹制小铲,白色睡裙的裙摆沾着的黑土——那是乔宝趵特意翻晒过的花土,混着宁安院特有的艾草灰,闻起来有股草木燃烧后的暖意。她正学着苗娜娜的样子栽向日葵幼苗,指尖触到幼苗嫩黄的芽尖时,突然像被烫到般缩回手,长发垂在肩头,遮住了半张脸。

“别怕,它不扎人。”苗娜娜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蓝底白花连衣裙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那只和伽椰子同款的银镯子——是龙婆今早让张妈新打的,内侧刻着“安”字。她的麻花辫松松地垂在胸前,发梢的粉色蝴蝶结沾着几粒向日葵种子,正耐心地示范如何培土:“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根须,轻轻往土里送,就像抱婴儿那样。”

伽椰子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泥土里翻动,忽然想起刚雄第一次教她握笔的场景——他的手掌粗糙,带着修车行的机油味,却在她写错“俊雄”的名字时,用指腹轻轻擦去墨迹,说“慢慢来”。她深吸口气,重新握住幼苗,这次指尖没有颤抖,嫩黄的芽尖在她掌心轻轻颤动,像只刚破壳的雏鸟。

“对了,”苗娜娜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素描本,翻开其中一页,“这是乔宝趵画的向日葵田,在延庆,他说等咱们的花开了,带大家去看真的。”画纸上的向日葵金灿灿的,花盘朝着太阳,田埂上站着几个模糊的人影,有穿旗袍的龙婆,有举着画板的乔宝趵,还有个穿白色睡裙的女人牵着个小男孩,旁边跟着只黑猫。

伽椰子的指尖在画纸上的黑猫身上停留片刻,那猫的眼睛画得格外传神,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小小的向日葵。“它叫小黑,”她突然开口,声音里的铁锈味己经淡得几乎听不见,“是我结婚时,刚雄从宠物店买的,说给俊雄作伴。”

“小黑今天没跟来?”苗娜娜往菜畦周围看了看,青石板上只有几片被风吹落的槐树叶。话音刚落,墙头上突然探出个黑色的小脑袋,正是那只黑猫,嘴里还叼着只垂死的麻雀,血滴在灰瓦上,像串细小的红玛瑙。

“小黑!”俊雄从东院北房跑出来,黄色学生服的领口沾着面包屑——他刚和乔芷芝分享了张妈烤的蔓越莓吐司。看见猫嘴里的麻雀,他突然皱起眉,小手叉着腰:“龙婆说了,不许在院里杀生!”小黑似乎听懂了,委屈地“喵”了声,把麻雀放在地上,用爪子扒了扒,像是在道歉。

乔芷芝跟在后面,草莓连衣裙的裙摆沾着水彩颜料——她刚在乔宝趵的画室里学调色。“龙婆说,要是小黑再抓鸟,就罚它去南墙根的老井里待三天。”她举起手里的水彩笔,笔尖还沾着明黄色的颜料,“我画了只假麻雀,给小黑当玩具好不好?”

小黑突然窜到乔芷芝脚边,用脑袋蹭她的脚踝,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声音。伽椰子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长发间露出的眼睛里闪着光,像落了星星的湖水。

申时的天突然阴了下来,乌云从后海的方向漫过来,把宁安院罩得有些发闷。宁彩凤的轮椅被周佰才推到东院的槐树下,她藕荷色真丝睡袍外罩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左手无名指上的梅花尾戒在阴光下泛着冷光。“伽椰子,过来坐。”她拍了拍身边的石凳,石面上还留着她上午晒太阳时的温度,“张妈炖了乌鸡汤,放了当归,你得补补。”

伽椰子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白色睡裙的下摆扫过槐树根,惊起几只潮虫,慌忙钻进泥土里。“宁姐姐,”她的声音有些发涩,“我……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

“谁还没做过错事?”宁彩凤的轮椅扶手突然弹出个小抽屉,里面放着包话梅,她递了颗给伽椰子,“我刚瘫痪那会儿,总骂周佰才没照顾好我,后来才知道,他为了给我治腿,偷偷卖掉了火锅店的股份。”周佰才站在旁边,灰色POLO衫的领口被风吹得翻起来,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背心,他听见这话,突然挠了挠头,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柳思丝从西厢房走出来,月白色连衣裙的裙摆沾着几片茉莉花瓣——她刚帮张妈摘了花,要做茉莉香包。看见伽椰子手里的话梅,她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红绳:“宁姐姐的话梅是秘制的,放了桂花蜜,比你在东京吃的梅干甜。”她的红绳突然“嗖”地飞出,缠住从槐树上掉下来的片枯叶,枯叶在绳上转了几圈,竟变成只纸鹤,翅膀上还沾着淡淡的茉莉香。

伽椰子看着纸鹤,突然想起自己的笔记本里也夹着只纸鹤,是俊雄幼儿园老师教折的,翅膀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妈妈”。“柳姑娘,”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说……我真的能被原谅吗?”

“你看那只黑猫。”柳思丝的红绳轻轻一甩,纸鹤落在小黑头上,吓得猫猛地窜到俊雄怀里。“它以前在老宅里,见人就挠,现在不也乖乖的?”她走到伽椰子面前,红绳在她手腕上缠了两圈,留下淡淡的金痕,“宁安院的规矩,知错就改,就是好‘住客’。”

酉时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宁安院的灰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龙婆把众人都叫进北房,八仙桌上摆着刚出锅的饺子,韭菜鸡蛋馅的,热气腾腾的白雾里混着醋香。她换了件藏青色对襟褂子,衣襟上绣着八卦图案,手里握着串桃木珠串,每颗珠子都被雨水打湿,泛着暗红色的光。

“尝尝张妈的手艺,”龙婆给伽椰子夹了个饺子,青花瓷盘的边沿沾着点醋渍,“她的韭菜是自己种的,比超市买的鲜。”伽椰子咬了口,滚烫的馅料烫得她舌尖发麻,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这味道像极了刚雄第一次带她回家时,他妈妈做的饺子,也是韭菜鸡蛋馅,只是那时的醋里,放了太多的芥末。

“妈妈,你怎么哭了?”俊雄举着个没咬的饺子,黄色学生服的胸前沾着醋渍,像只展翅的蝴蝶。伽椰子擦了擦眼泪,把他搂进怀里:“妈妈是高兴的。”

乔宝趵从画室跑进来,泼墨衬衫的肩头湿了大半,手里还攥着幅刚画好的油画——是雨中的宁安院,东院的槐树下站着所有人,伽椰子和俊雄的身影在画里泛着淡淡的金光,小黑蹲在他们脚边,尾巴翘得老高。“刚画的,”他把画靠在墙上,松节油的气味混着饺子的香气漫开来,“龙婆说,这叫‘全家福’。”

伽椰子看着画里的自己,突然发现长发不再遮住脸,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和刚雄送她第一支发带那天,镜子里的自己一模一样。

戌时的雨停了,天边裂开道金红色的缝,把宁安院的灰瓦染成了琥珀色。龙婆的桃木拐杖“笃笃”地敲着青石板,领着伽椰子来到东院的老槐树下。树洞里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个小小的神龛,里面摆着三炷香,香灰笔首地落在香炉里,没有丝毫歪斜。

“这是宁安院的安神龛,”龙婆从袖中取出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燃,符纸在她掌心化作灰烬,却没有随风飘散,反而凝成个小小的光球,“你把心里的执念说出来,让它带着走。”

伽椰子看着光球,突然跪坐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长发铺在地上,像匹黑色的绸缎。“我对不起小林,”她的声音裹着雨后的潮气,“不该在他结婚后还纠缠不休;对不起刚雄,”她的肩膀开始发抖,“不该把对小林的感情藏在日记里,让他误会;对不起俊雄,”眼泪滴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不该让他从小生活在恐惧里,连张完整的全家福都没有……”

光球在她说话时越来越亮,最后“啪”地炸开,化作无数颗星星,落在宁安院的每个角落——有的钻进西厢房的画筒里,有的落在南房的绣绷上,有的缠在柳思丝的红绳上,还有颗钻进了小黑的耳朵里,吓得猫“喵”地叫了声,却没跑开。

龙婆的桃木拐杖轻轻点在伽椰子的头顶,杖头的铜八卦泛出淡金色的光,顺着她的发丝往下淌,在她脚边汇成个小小的法阵:“从今天起,你就是宁安院的人了。”她的声音像被雨水洗过,格外清亮,“东院北房的窗台上,我让人摆了面铜镜,每天早上照照,能看见你最好的样子。”

亥时的月光落在宁安院的海棠树上时,伽椰子站在东院北房的窗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梳着麻花辫,发间别着苗娜娜送的蓝底白花发带,身上穿着龙婆给的藕荷色棉布裙,和她年轻时最喜欢的那条一模一样。俊雄己经睡熟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樱花被里,嘴角还沾着蔓越莓吐司的碎屑。小黑趴在他的脚边,发出轻微的鼾声,尾巴尖偶尔动一下,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窗外传来柳思丝和乔芷芝的笑声,她们正在南房的廊下挂风铃,风铃是用向日葵种子串的,风一吹,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比东京老宅的电话线好听多了。伽椰子拿起桌上的针线笸箩,里面放着苗娜娜教她绣的向日葵图案,针尖刺破布面的瞬间,她突然笑了,长发间的最后一缕黑气,终于化作蝴蝶,飞出了宁安院的月亮门,飞向了洒满月光的夜空。

远处的老槐树下,龙婆正和宁彩凤说话,她的步摇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极了东京那间老宅从未见过的、真正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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