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内务府的嬷嬷到了,一大早就开始绞面上妆,服侍令仪穿上嫁衣,为了不出现一些尴尬问题,从起床开始,除了两块饽饽,连水都只喝了一口。
首到打扮妥当,那些嬷嬷走了,令仪也不禁松了口气,旁边的素月递过来一个小纸包,里面的牛乳糕,做的十分精巧,每个正好是一口的量,令仪接过挽月递过来的小银叉,总算是吃到东西了。折腾她一早上了,就那两块饽饽早消化了,几口吃完了糕点,她就不怎么动弹了。
没办法,清朝侧福晋是要上玉蝶的,还拥有婚礼,内务府也会出一部分嫁妆。除了规格次一等,其他的与福晋相差不多。
今天的婚礼,为了表示庄重,特意梳了细子头,当然,内务府送来的细子还不错。可惜,齐家没一个看上的,从圣旨下来,兆佳氏就特意定制了一个,描金点翠,明珠宝石极尽研丽,也极尽奢华,配套的烤瓷蓝耳扣,也坠了拇指大的珍珠,更不消说领约,朝珠,手镯,护甲。除了这身吉福,她身上的首饰皆出齐家。
一身珠宝璀璨夺目,就是令仪身子骨历来康健,也有点遭不住家人们‘沉重’的爱。毕竟,上下大约二三十斤,又穿着花盆底的鞋,婚礼中她是只能少用几个糕点,勉强不叫饿晕罢了。幸好,待会儿会首接送进新房,不然,站久了她怕自己打飘。
雍亲王府
宜修僵着笑脸,强压下心头怒火,勉强维持着正室风范,招呼着各家福晋,盯着现场各处,唯恐出现问题。毕竟,她心里有数,康熙看不上姐姐柔则,自然也不会看的起她,一个勾的他儿子强求臣子未婚妻,一个侧室扶正。今天的婚礼,只要敢闹幺蛾子,前脚侧福晋进门,后脚她就得病逝。
自费扬古病逝,乌拉那拉家就落魄了,男人们没有本事,除了一个世袭佐领,前朝几乎没有人。
齐见深二品大员简在帝心,齐令章天资聪颖,十三岁己经是举人前程似锦。一个是是没出息靠女人的乌拉那拉氏,一个治水屯田,有功社稷后代也争气的齐氏,她拿什么比呢?她是知道王爷的志向的,齐家父子是能人,王爷是想用他们的,作为他们的心尖尖,齐氏她是万不能动。
看看从早上到现在,运进来的箱子得有九十二抬,加大冒尖的合不上的盖子,抬箱子的太监气喘吁吁的模样,一眼就知道,嫁妆扎实的很。
齐令章背着姐姐,“姐姐,别怕,弟弟一定会更努力,和父亲一样,成为你的依靠。”一步一步走到花轿前,再忍不住红了眼眶。
令仪摸了摸弟弟的头,眉眼舒展。“唯愿三冬暖,只求春不寒,天黑有灯,下雨有伞。良师益友相伴,前程万里似锦,将来佳妇佳儿在怀。”
回头微微掀开盖头一角,朝父母郑重一礼,“朝朝长欢,岁岁安澜。”
今日一别,再难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