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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世机场的电子屏显示：航班延误2小时。
我第18次检查相机电量，手心在六月的盛夏里沁出细密的汗珠。A大录取通知书和那张皱巴巴的机票一起，在背包夹层里安静地躺着。
"林晚！这边！"李薇在值机柜台拼命挥手，"你再不过来行李都来不及托运了！"
我摇摇头："你们先走，我再等等。"
距离毕业典礼那个电话己经过去两周，江屿说他会在今天回来，却没说具体航班。机场广播里机械的女声不断播报着延误信息，我的心跳随着每一次"从瑞士飞来"的播报起起落落。
"学妹。"陈喻学长突然出现在身后，递给我一杯冰美式，"看那边。"
他指向国际到达的出口——
人群如潮水般涌出，我的镜头本能地抬起、对焦，却在看清取景框的瞬间僵在原地。
他瘦了。
江屿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左手拖着行李箱，右手无名指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他的头发比离开时长了些，柔软地搭在额前，整个人像是褪去了所有锋芒，只剩下最本真的模样。
而当他抬眼望过来的瞬间，时间仿佛回到了开学典礼那天——
阳光。对视。心跳漏拍。
"咔嚓。"
快门声惊醒了我。低头查看照片时，一双熟悉的球鞋停在我面前。
"专属摄影师，"江屿的声音带着笑意，"拍得怎么样？"
我抬起头，相机屏幕上的他微微弯腰，琥珀色眼睛里盛满温柔。而现实中的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小盒。
**机场瞬间安静。**
"林晚，"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造型别致的戒指——戒托做成相机镜头的样子，中间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愿意成为我永远的模特吗？"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和口哨声。我的视线模糊成一片，只能看见他掌心的纹路和那道为我留下的疤痕。
"你...你才落地就..."
"在瑞士想了三百多天，"他轻声说，"一分钟都不想多等。"
阳光穿过机场巨大的玻璃穹顶，在我们之间洒下细碎的金粉。我颤抖着伸出手，却在碰到戒指的瞬间突然缩回——
"等等！"我慌乱地翻出相机，"这么重要的时刻得先拍下来！"
江屿愣了一秒，随即放声大笑。他站起身，一手接过相机，一手将我搂进怀里。
"自拍模式，"他调整着镜头，呼吸拂过我的耳畔，"3、2、1..."
"咔嚓。"
照片里，我眼角还挂着泪，嘴巴因为惊讶微微张开；而他侧头吻在我发间，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背景是苏黎世机场巨大的航班屏，上面用加粗字体显示着：
【北京-苏黎世 终身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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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的同学会上，己经成为知名摄影师的林晚展出《青春》系列作品，压轴照片是开学典礼上那个模糊的剪影。而江氏集团新任总裁的办公桌上，永远摆着一张泛黄的成绩单——背面写着：【等我变得足够好，就去见你。】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