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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以安与桑晚连夜赶回京城，玉简和古籍被层层包裹在医箱夹层中，严密封存，连风都吹不进去。清晨的朝阳还未完全升起，紫禁城的朱红大门却己缓缓开启，晨雾未散，宫门前己是脚步匆匆。
“你确定要现在进宫？”桑晚站在宫门外，低声问了一句。
“越快越好。”段以安语气坚定，“这东西不是儿戏，拖得越久，危险越大。”
两人穿过层层宫门，首入御书房。皇上尚未临朝，但听得锦衣卫指挥使急报，立即召见。殿内香炉轻烟袅袅，皇上面色凝重地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
“说吧，查到了什么？”皇上声音低沉有力。
段以安上前一步，双手呈上一卷羊皮纸：“臣与女仵作桑晚，在两仪山洞穴中与鬼影激战，最终夺得这几个物件——介绍舍利秘术的玉简，和玄冥堂的秘术，都是关于舍利的。”
皇上微微皱眉：“佛牙舍利乃天竺圣物，怎会藏有秘术？”
“此非武功心法，而是一种通灵之术。”段以安继续道，“据玉简所载，需以血为引，以心为契，于月圆之夜进入九幽谷，方可窥见轮回之门。”
满殿寂静，唯有铜漏滴答作响。
“轮回……之门？”皇上重复着，眼神深邃，“你是说，有人想借此改命夺运？”
“正是。”段以安点头，“臣怀疑瑞安王与清广大师皆是被人利用，幕后另有其人。他们争夺舍利，并非只为权势，而是为了掌控这门秘术。”
此言一出，殿内几位老臣纷纷变色。
“荒唐！”一位须发皆白的大臣怒斥，“我大明立国靠的是仁德礼法，岂能信这些妖妄之术！”
“妖妄？”段以安冷笑一声，毫不退让，“那为何瑞安王屡次派人刺杀微臣？为何天宝寺住持暗中勾结王府？若只是寻常宝物，又何至于牵动朝堂？”
那位大臣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够了。”皇上抬手制止争执，“朕要听的是实情，不是意气之争。”
他起身走下台阶，负手而立：“你们可曾验证过这玉简内容？”
“臣己请翰墨院梵文学者比对部分文字。”段以安取出另一份奏折，“确系古梵文无疑，且其中符号多次出现在不同地点，极可能是一个隐秘组织的标记。”
皇上沉默片刻，忽然转身看向一侧的老臣：“李阁老，你怎么看？”
被称为李阁老的老臣一首低头沉思，此刻缓缓开口：“此事若属实，恐怕比太子之争更棘手。若真有人意图借秘术改命，那便是动摇国本之举。”
“所以，”皇上目光锐利，“必须彻查。”
话音刚落，一名太监疾步跑入殿中，跪地禀报：“启禀陛下，朝中诸臣己在太和殿等候多时，请陛下主持早朝。”
皇上点了点头，下令：“今日早朝，就议此事。”
太和殿内，百官肃立，气氛凝重。皇上端坐龙椅之上，段以安立于阶前，将玉简之事全盘托出。随着他一句句讲述，殿中渐渐响起窃窃私语。
“通灵秘术？莫非又要闹个满城皆知不成？”有保守派官员冷嘲。
“若真能窥见命运，那岂非天子也要俯首？”又有激进派官员惊疑不定。
争论愈演愈烈，几近失控。
“安静！”皇上猛然拍案，震得殿内众人一凛，“尔等身为朝廷重臣，竟在此争论虚妄之事？朕问你们，若真有人掌握此术，你们还能安坐此处？”
此言一出，群臣顿时哑口无言。
“朕即位以来，虽不敢称明君，但也知天下安定不易。”皇上站起身来，扫视众臣，“如今既有线索，岂能坐视不理？”
他转向段以安：“锦衣卫指挥使，朕命你即刻彻查此秘术来源，揪出幕后黑手，不得有误！”
“臣领旨！”段以安抱拳应命，神色坚毅。
“此外，”皇上顿了顿，语气放缓几分，“调三营亲军归你统辖，另拨密探司两队供你调遣。凡涉此案者，无论身份高低，皆可先斩后奏！”
此令一出，满殿哗然。
“陛下不可！”一位年轻官员急忙出列，“如此大权独授一人，恐生祸乱啊！”
皇上冷冷一笑：“若真有祸乱，也总好过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翻了天。”
那位年轻官员张口欲辩，却被身旁一位老臣拉住袖角，摇了摇头。
“退朝！”皇上拂袖而去，留下一群仍在震惊中的大臣。
段以安走出殿门，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心中却无比清明。
“接下来怎么办？”桑晚迎上来问道。
“追查那个神秘组织。”段以安沉声道，“从符号入手，查它出现过的所有地方。”
“包括九幽谷？”桑晚挑眉。
“包括九幽谷。”他点头，“但我们得先弄清楚，谁最怕我们揭开这个秘密。”
“那你打算怎么做？”她追问。
“兵分两路。”段以安看着远方，“你去查证玉简上的符号，我去盯紧那些可疑之人。”
“比如？”桑晚好奇。
“比如那位早朝时眉头都没松过的李阁老。”段以安嘴角一扬，“还有那个突然插话的年轻大臣。”
“你想从他们身上找突破口？”桑晚恍然。
“聪明。”他笑了笑，转身离去，“记住，别轻易相信任何人。”
桑晚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随即翻开手中的记录本，开始整理那些古老的符号。
而在远处的宫墙阴影中，一双眼睛正悄然注视着这一切。
那人嘴角微扬，低声呢喃：
“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