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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纱帘时，林夜寒是被胸口的重量压醒的。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昨夜奄奄一息的蟾蜍正趴在他胸口，金纹在雪白皮肤下游走，乌发如瀑垂落在他颈侧，发梢还沾着晨露。
"主人醒了？"少女支起上半身，宽松的青衫滑落肩头。林夜寒这才发现她竟维持着人类形态，未着寸缕的躯体在晨光中泛着珍珠光泽，唯有腰间缠绕着片巴掌大的荷叶。他慌忙扯过被子，却见少女指尖凝出水珠，在虚空画了件襦裙披在身上。
"奴家名唤金蟾。"她屈膝行礼时，发间别着的莲蓬簪叮当作响，"昨夜多亏主人渡入先天一炁，助我觉醒血脉。"说话间，她耳后忽然浮现金色鳞片，又倏地隐去。林夜寒注意到她瞳孔呈竖瞳状，分明是妖类特征。
楼下突然传来油条下锅的滋滋声，金蟾鼻尖微动，身后突然具象出九条毛茸茸的尾巴虚影。她慌忙按住裙摆，尾巴却不听话地缠上林夜寒手腕："主人，有妖气！"话音未落，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窗外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夜寒抄起校服冲下楼时，正撞见房东太太举着平底锅砸向煤气灶。灶台上趴着只磨盘大的蜘蛛，八只复眼正喷出墨绿蛛丝。金蟾从他口袋探出头，突然张口吐出枚铜钱，蛛丝触到铜钱的瞬间燃起幽蓝火焰。
"小心！"金蟾突然拽着林夜寒后仰。房东太太的脑袋突然旋转180度，裂开的脖颈间涌出成群蛊虫。林夜寒并指为剑刺穿她眉心，黑血喷溅处，墙皮剥落露出暗红色符文——整栋居民楼竟被炼成活体蛊巢！
金蟾指尖凝出水箭射穿天花板，二楼传来玻璃碎裂声。她拽着林夜寒撞破防盗门，身后整栋楼突然塌陷成深坑，坑底涌出的血水中浮起数百具骸骨。林夜寒这才看清，每具骸骨天灵盖都钉着枚铜钱，与金蟾方才吐出的那枚如出一辙。
"是赶尸人的控魂术。"金蟾突然拽掉发间莲蓬簪，簪头莲子落地生根，眨眼间长成片荷塘将血水隔绝，"但这些铜钱上有我的气息……"她话音未落，深坑中突然伸出只骨爪抓住她脚踝。
林夜寒反手甩出七张符咒，金芒组成北斗阵将骨爪绞碎。他忽然并指刺向自己心口，逼出滴心头血弹向荷塘。血珠落入水中，整片荷塘瞬间沸腾，无数金色莲花从骸骨眼眶中绽放，幽香中传来凄厉惨叫。
"他们吞了我的鳞片。"金蟾突然跪坐在地，九条尾巴具象化在身后狂舞，"五十年前魔尊剖开我丹田取走逆鳞，将鳞片炼成控魂钉……"她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早自习铃声。
林夜寒看着校服上沾染的黑血，突然拽着金蟾闪进旁边24小时便利店。当金蟾穿着女仆装从试衣间出来时，收银台后的店员鼻血喷溅三尺。她拎着裙摆转了个圈，低胸设计让锁骨下的金鳞若隐若现，裙摆刚及大腿根，随着动作露出绝对领域。
"主人喜欢吗？"金蟾突然贴近，吐息间带着荷花香，"魔尊说人类男子最爱看女子穿成这样。"林夜寒慌忙将校服外套罩在她头上，却听口袋里传来震动——是班主任发来的旷课警告。
当林夜寒踩着单车冲进校门时，金蟾正蹲在他肩头啃油条。路过公告栏的瞬间，她突然拽住他耳朵："停！"油条渣掉在林夜寒领口，他刚要发作，却见金蟾指着电子屏上的实时监控——苏清歌正抱着课本走向高三（3）班，而她裙摆下隐约露出节毛茸茸的尾巴。
"那是……"金蟾突然吐出半截莲子，莲子在空中炸开成光幕。光幕中，苏清歌正在教室后排画符，每道符成型的瞬间，窗外梧桐树就会枯萎一片叶子。林夜寒突然并指为剑刺向光幕，金芒穿透电磁波，在苏清歌课桌上刻出警告符文。
整层楼突然响起防空警报，金蟾拽着林夜寒躲进男厕所隔间。狭小空间里，她突然化作原型跳上他肩头，冰凉躯体让他打了个寒颤。"魔尊的眼线在附近。"蟾蜍嗓音发颤，"我闻到了九头蛇的腥气。"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渗出黑水。林夜寒踹开隔间门时，整层楼己变成血海。无数手臂从水中伸出，每只手掌心都嵌着枚铜钱。金蟾突然张口吞掉林夜寒指尖精血，体型暴涨至磨盘大，后背浮现金色卍字纹。
"闭眼！"她吼声如雷。林夜寒刚合上眼睑，就感觉有温热液体溅满脸颊。再睁眼时，金蟾正用舌头卷起最后半截蛇躯，九颗蛇头在胃袋里挣扎。她突然打了个饱嗝，吐出枚鸽卵大的蛇胆："给主人补身子。"
午休铃声响起时，林夜寒正蹲在天台啃蛇胆。金蟾化作人形坐在他对面，女仆装胸口沾着血迹，却更显妖艳。她突然拽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疤痕："魔尊的控魂钉还在这里，每当月圆……"
"张嘴。"林夜寒突然将蛇胆塞进她口中。金蟾下意识吞咽，疤痕处突然泛起金光，逆鳞的虚影在皮肤下游走。她突然捂住心口跪倒，九条尾巴不受控制地具象化，将天台铁门砸出个窟窿。
"忍着。"林夜寒并指为剑刺入她心口。金蟾惨叫着现出原型，蟾蜍后背的金纹突然活过来，组成梵文将魔气镇压。当最后丝黑气消散时，她突然化作少年模样——竟是与林夜寒有七分相像的少年，只是耳后生着金鳞。
"双生蟾？"林夜寒看着掌心两枚铜钱，一枚刻着"敕"，一枚刻着"令"。金蟾少年突然抱住他小腿："哥哥！五十年前我们本是一体，魔尊将我劈开炼成控魂钉……"
警报声再次响起，林夜寒拽着少年闪进楼梯间。拐角处，顾清欢正抱着课本发抖，她脖颈间的银球吊坠泛着红光，身后黑气凝成实质性锁链。金蟾少年突然张口吐出内丹，金光照耀下，黑气中浮现出魔尊的虚影。
"蝼蚁也敢挑战本座？"魔尊虚影抬手，整栋教学楼开始倾斜。林夜寒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双生铜钱上。铜钱化作金龙缠住魔尊手腕，金蟾少年趁机跃起，逆鳞化作利刃刺向虚影眉心。
当第一缕夕阳穿透云层时，林夜寒正背着金蟾少年往医务室走。少年恢复女装趴在背上，女仆装裙摆被烧焦大半，露出半截缀着金鳞的尾巴。她突然扯住他耳朵："哥哥，魔尊没死，他在顾清欢体内留了后手。"
林夜寒脚步微顿，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他突然并指为剑刺向自己心口，逼出三滴心头血弹向夕阳。血珠在空中组成三昧真火，将天边最后一丝魔气焚尽。金蟾少年突然搂紧他脖颈，尾巴尖在他喉结处画圈："哥哥的血，好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