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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林夜寒倚在诊疗床边，校服袖口渗出的血迹在瓷砖上蜿蜒成蛇。男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半张脸："同学这伤势，像是被利爪贯穿的？"他手中镊子突然刺入林夜寒肩头，消毒水气味混着腥甜在空气中炸开。
"老师好眼力。"林夜寒指尖扣住床板缝隙，指甲缝里渗出金芒，"后山野猫发狂，我替保安大叔驱赶来着。"他说话时，口袋里的金蟾正用尾巴尖在他掌心写字——三声心跳间隔，暗示对方脉搏异常。
男医生忽然凑近，呼吸带着腐臭味："野猫可不会在伤口留魔气。"镊子突然转向，尖端挑起缕黑气。林夜寒早有防备，反手扣住他手腕，两人在诊疗床边角力。铁架发出吱呀声，床头柜上的医疗器械哗啦啦坠地。
"老师懂行啊。"林夜寒突然松手，看着对方踉跄着撞上药品柜。玻璃瓶碎裂声中，他瞥见柜门内侧贴着张逆五行符——正是昨夜校长室见过的控魂咒变种。
金蟾突然从口袋窜出，化作少女形态挡在林夜寒身前。女仆装裙摆扫过满地狼藉，她指尖凝出水箭对准男医生："魔尊座下三十六天罡，你排第几？"水箭在空中分化成九道，组成北斗锁魂阵。
男医生突然扯开白大褂，胸膛上密密麻麻嵌着铜钱。每枚铜钱都刻着"敕"字，正中央那枚突然飞出，化作血色蟾蜍扑向金蟾。两只蟾蜍在半空撕咬，金鳞与血光迸溅，将医务室照得忽明忽暗。
"双生铜钱？"林夜寒并指为剑刺入地面，金芒顺着瓷砖缝隙蔓延，在男医生脚下组成先天八卦。男医生突然张口吐出团黑雾，雾中浮现出魔尊虚影，九颗头颅分别长着校长、苏清歌等人的面孔。
金蟾突然惨叫着现出原型，逆鳞处钉着根控魂钉。林夜寒这才发现她尾椎骨还嵌着半截符咒，与昨夜校长室地下挖出的残片同源。男医生趁机扑来，十指暴长成漆黑利爪，抓向林夜寒天灵盖。
"等的就是这时候！"林夜寒突然咬破舌尖，精血混着金芒喷在男医生脸上。对方发出非人惨叫，面部皮肤融化，露出张布满鳞片的脸——竟是与金蟾有七分相像，只是瞳孔呈竖瞳状，耳后生着肉翅。
"双生蟾的阳面？"林夜寒并指为剑刺入对方心口，金芒顺着经脉游走，将魔气逼至指尖。男医生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深深刺入："魔尊早料到你会来……"话音未落，他整具躯体突然膨胀，血肉中钻出无数蛊虫。
金蟾突然跃起，用身体将林夜寒撞出窗外。医务室在爆炸中坍塌，蛊虫如黑色雪片般飘落。林夜寒在空中翻身，校服下摆扫开蛊虫，却见金蟾正被血色蟾蜍咬住后腿。他反手甩出七张符咒，金芒组成北斗阵将血蟾绞碎。
"闭气！"金蟾突然张口吐出内丹，金光笼罩两人。林夜寒这才发现空气中飘着透明丝线，正是魔尊的幽魂缠绕。丝线遇到金光纷纷退散，却在地面上留下焦黑痕迹，组成个诡异的阵法。
"是换魂阵。"金蟾突然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狰狞的疤痕，"魔尊想用我的身体复活！"她话音未落，阵法突然亮起，地面浮现出口血棺。棺盖弹开的瞬间，林夜寒看见自己躺在里面，胸口插着控魂钉。
现实中的林夜寒突然捂住心口，金蟾的尖叫穿透耳膜。他猛地睁开眼，发现正躺在自家床上，窗外月华如水。金蟾化作少女跪坐在床边，女仆装沾满血迹，手中捧着半截染血的铜钱。
"是梦魇蛊。"金蟾将铜钱按在他心口，金鳞顺着伤口游走，"魔尊在你识海里埋了蛊，刚才的医务室……"她突然瞪大琥珀色眸子，看着林夜寒身后。
月光在墙上投出第三道影子，那影子长着九颗头颅，正对着林夜寒的后颈吹气。金蟾突然扑过去，却被无形力量弹开。林夜寒反手甩出符咒，金芒穿过影子，在墙上炸出个黑洞。
"太晚了。"黑影中传出魔尊的笑声，林夜寒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钻进耳洞。金蟾突然拽开他衣领，逆鳞化作利刃刺入他锁骨。剧痛中，林夜寒看见有黑线从自己七窍中涌出，在半空凝成魔尊的面容。
"双生蟾的阴面，本座就收下了。"魔尊虚影突然扑向金蟾。林夜寒忍痛跃起，用身体挡住攻击。黑线钻入他后背的瞬间，金蟾突然抱住他，金鳞与黑线在肌肤下交织成网。
"逆转阴阳！"金蟾突然咬破舌尖，将精血喂进林夜寒口中。两人肌肤相贴处迸发出金芒，魔尊虚影发出惨叫，黑线如潮水般退去。林夜寒看着掌心金纹，发现与金蟾耳后的鳞片纹路完全一致。
"哥哥，我们本就是一体。"金蟾化作少年形态，与林夜寒背靠背站着，"五十年前魔尊将我们劈开，用阳面炼成控魂钉，阴面镇压在……"他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林夜寒身后。
月光下，林夜寒的影子正独立行走，朝着衣柜伸出九条手臂。每条手臂都握着件物品：校长的罗盘、苏清歌的裁纸刀、房东太太的平底锅……最后，影子从衣柜深处捧出件染血的校服，胸口处绣着"林夜寒"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