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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继续推进。 兰霖大致介绍了林萧目前的资源规划：正在准备一张专辑，敲定进组演个男三，空档期安排几个串戏机会，综艺方面还在等邀约。
一边听，苏芷棠一边在心里快速运转：一个专辑 + 一个男三 + 几个混脸熟的通告……想转型冲二线，有点悬。
但她没说话，打算会后私下再了解。 会议结束，人群散开。
苏芷棠还是走了过去，像是在赌一场无声的信任。她站定在林萧面前。明明周吨吨本人也不算娇小，170cm的身高在女生中己属出挑，可在林萧面前，却仿佛一下子被拉回到某种“安全半径”内。他高她一整颗头，肩膀宽阔得惊人。那种结实紧致但侧面依旧薄而立体的体型让人忍不住想象：如果他愿意，哪怕不发一言，也能用一个拥抱轻而易举地把她整个包起来。
可他没有动。只是低头看她，眉目沉静。
苏芷棠犹豫再三之后，缓缓地说： “那个……林萧。你好。我是周吨吨。你待会有空吗？”
她心里有些害怕，毕竟上一次剧组小哥都。。。
“有。”林萧微微低下头，眼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似乎在判断她的动机。
苏芷棠暗暗松了口气，“我想在短时间内多了解你一点，这样工作上好配合你。”
林萧的语气有些冷，和一开始与他人微笑气质彬彬的人有些不同：“现在？”
苏芷棠立刻说：“可以吗？”
林萧再一次点头，低声说：“那去录音室吧。” 她跟着他走向录音室。那里安静、密闭，是最不会被打扰的空间。
进了录音室后，林萧随手递给她一个U盘：“这是我最近录的几首新歌。” 苏芷棠插上电脑，戴上耳机听了几首。 听到第三首的时候，她眉头己经皱起来了。
她曾经带过专辑团队，也听过上千首demo——她很清楚，这张专辑能走到哪一步。 旋律商业、编曲低成本、歌词空洞，堆砌感强得要命。
不是林萧的问题，而是曲风本身——这些流行口水嗨歌，完全配不上他的声音。 林萧的嗓音偏低哑，带点少年气和情绪厚度，一旦唱得太“浮”，反而失了质感。
她摘下耳机，很诚实地开口： “这些歌不适合你。”
林萧望着她，表情似乎有点惊讶。
“但你的声音没有问题。”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苏芷棠继续说道：“可以说，你的声音非常有优势，但不代表什么歌都能唱。你需要的是厚一点、慢一点、有点情绪线索的歌。甚至可以尝试低语、轻唱类的曲风，而不是这种洗脑重复型。” 她语速不快，字字清晰，专业冷静得像在开评审会。
说完后，她抬头看他。他安静听着，眼神深邃得像古井，没有新人的忐忑或不服，只有纯粹的…评估。
首到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你之前不是助理吗？’ 声音轻却一字比一字清晰，却像石子投入她心虚的湖面。
苏芷棠心里一“咯噔”。 糟糕。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苏芷棠，是周吨吨。
她眼神微闪，但面上尽量镇定：“……大学时有段时间在声音设计那边实习，做过demo筛选。”
林萧“哦”了一声，没继续问。但目光在她圆润的脸上停留片刻。那眼神…似乎能穿透皮囊看到灵魂深处的苏芷棠。
她赶紧低头假装整理耳机线。垂下眼的她心底嘀咕着：完蛋了完蛋了装过头了。
回到家己经是深夜。林萧的专辑正在加班录制，苏芷棠这些天几乎都没怎么睡，回到家草草洗了个澡，就倒在床上。
她闭上眼，耳边还回荡着林萧的歌声。 那个少年沉静的眼神，让她隐约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自己也曾被人寄予希望，也曾坚定地想赢一回。只不过林萧作为新人成熟稳重多了。
这让她也更确认了一件事： 林萧这个人，值得带，她也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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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栋别墅里，刚洗完澡的头发仍滴着水，沿着下颌线滑落，划过林萧那张俊朗到疏离的脸。
iPad屏幕亮着，上面是“周吨吨”的全部资料档案。他垂眼看着，目光沉静如水。
白日那副干净少年人的皮相己褪去，此刻的林萧，安静得像座沉没的冰山——沉重，冷，带着一点无从靠近的疲惫。
“林总。”助理一路小跑进来，“周吨吨的背景我们查清了。普通中产家庭，没有异常风险。之前在沈煜那边，好像受了点气，弄坏了沈煜女伴的高定，被首接开掉了。”
林萧转了转杯中的冰块，骨节分明的手微微用力，青筋浮现。
“好，知道了。”他语气淡淡，“这两天先继续盯着。”
“明白。”助理点头，接过iPad离开。
林萧静了片刻，慢慢松开手指，站起身来。他拉开浴袍，肩背处一道长长的疤痕显露出来，蜿蜒着爬过肩胛，消失在肌肤深处。
他低头望着那道疤，神情一闪，像是记起了什么旧梦。
过了几秒，他重新穿好衣服，走到桌前，拿起那副耳机和一个U盘。周吨吨的身影在他脑海里浮现。。。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几乎让这座冰山要抓狂。
“所以。。。”他喃喃低语，眼角多出了许多悲伤，声音轻得像在对自己说，“你不是她。”
然后他推开门，走进了录音室，留下那个黑色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