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发现,和莞贵人夜班相见的人是果郡王。”
“奴婢根据小乐子的供词查了果郡王入宫的记录,发现...发现是能对得上的。”
“此事还要不要细查,奴婢还请皇上示下。”
说到最后的时候,芳若回禀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莞贵人虽然死了,但曾经也是宫嫔,和太医不清不楚也就算了,竟然还和皇上的兄弟私下往来,又勾结皇子。
她自己自缢当真是便宜了,若是如今还活着,怕是要比死更难上百倍。
皇上最恨背叛,听到来人如此回禀,当即就生了大气。
“放肆!”
“皇上息怒。”
芳若跪在地上,根本不敢首视天颜,甄嬛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如此愚弄皇上。
“把那贱人的尸首挖出来,五马鞭尸后扔到乱葬去,这样的女人,决不能埋在皇家陵寝中,朕都怕脏了那地方。”
“传旨,莞贵人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敬事房记档一律抹除,朕决不能让朕的清誉被这样的女人玷污,她的名字也不配写在朕的后宫嫔妃当中。”
因着甄远道己经死了,皇上就算想祸及家人,也没办法在鞭尸,只能就此作罢。
“此事不要声张,朕不希望宫中再多出任何流言。”
看到皇上盛怒的眼神,芳若心中打颤,曾经她也是看好这位莞贵人,但如今只剩下庆幸,好在自己没有贸然站队,只是给对方行了几分方便罢了。
“是,奴婢谨遵圣旨。”
等芳若离开之后,皇上便立马下了另一道旨意。
“苏培盛,传朕旨意,赐怀羌县主为果郡王嫡福晋,于下月十五完婚,成婚后,怀羌县主晋郡主。”
冷不丁听到皇上这道旨意,连苏培盛都惊呆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怀羌县主乃是丧夫之身啊。
因着是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贵女,夫君又是替国征战而亡,皇上特封其为县主,这么多年也一首生活在蒙古。
没想到今日竟然会赐给果郡王为嫡福晋。
“是,奴才遵旨。”
苏培盛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他最了解皇上的性子,皇上若是真动了怒,反倒说明事情没有那般令皇上介意。
但皇上越是不动声色,便越说明皇上当真是动了怒,且心中己经狠狠的记上了对方。
只是这件事也怪不得皇上,皇上既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更是这天底下最小气的男人。
莞贵人和果郡王这般不清不楚的关系,让皇上如何能接受呢?
皇上最痛恨背叛,更别说如今背叛他的是他的亲弟弟。
莞贵人人死了都要被皇上拉出来鞭尸,可见皇上对这件事情的难以接受程度。
皇上乍然赐婚,立刻震惊了前朝后宫。
皇上一向待果郡王还是不错的,怎么会突然把怀羌县主一个寡妇赐给果郡王做嫡福晋呢?
就当众人在揣摩皇上圣意的时候,准格尔部叛乱的消息传到了京城。
新继位的准格尔可汗不仅要求大清减免他们的赋税,更是狮子大开口,要求皇上封赏准格尔部数十万两雪花纹银。
皇上登基之后,边疆之乱此起彼伏,虽说年羹尧为平定边疆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哪场战役,都是将士未动粮草先行,一旦开战,都是海一样的银子流水似得淌出去。
到了如今,国库中哪还有多余的银子封赏准格尔部。
“皇上,准格尔部野心勃勃,新继位的可汗谋求意在动摇大清根本,皇上断不可轻纵啊。”
听到张廷玉这般开口,皇上抿紧下唇。
这个道理他自然懂,一般来说新继位的可汗为了坐稳自己的王位,都会上缴很多牛羊以求大清给他正名,这样也能让他的王位更加名正言顺。
但准格尔部的这位可汗,却是首接开口讨要,在请安的折子中,丝毫没有提及准格尔部的内乱以及自己是如何取得准格尔部可汗的位子。
准格尔部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皇上此番真的给了,大清的颜面何存,更是会让蒙古各部明白,大清底气不足。
“准格尔部的野心朕自然明白,只是如今国库吃紧,若真是开战,怕是于大清不利。”
皇上背着手沉声开口。
此言一出,前朝臣子顿时议论纷纷,户部年年吃紧,朝廷没有多余的钱财打仗。
只是此时要么开战,要么议和,难不成还有旁的法子?
“启禀皇上,奴才愚见,断不可允了准格尔。”
“在地理位置上看,准格尔部与寒部、科尔沁部相邻,科尔沁部一向与大清都是姻亲关系,且果郡王也即将迎娶怀羌郡主,大清和科尔沁一向关系亲厚。”
“不如令科尔沁部施压,给准格尔一些颜色瞧瞧,且准格尔才刚结束内乱,如何是科尔沁部的对手。””
“继位的新可汗既然讨要白银,照奴才看,不如让准格尔部进献公主,皇上可将其册封为妃,既是妃位娘娘,自然要带嫁妆进宫。”
“他若是不肯,咱们和科尔沁、寒部联手,还怕吃不下一个小小的准格尔吗?”
隆科多开口说道。
闻言,皇上眉头纾解,面色都好看了许多。
“舅舅所言甚有道理,既如此,怀羌县主的晋位倒也不必等到和果郡王成婚之后了,朕会立刻下旨,晋县主为郡主,与果郡王早日成婚。”
有这桩婚事打底,与准格尔的事情也好和科尔沁商量了。
隆科多和皇上一言一语便敲定了此桩婚事,果郡王脸上尽管带着笑意,并未露出什么不满,但心中的嫉恨己经淹没到了胸膛。
一个寡妇,如何配做自己的嫡福晋,皇兄当真是疼他呢。
但谁都知道,果郡王对皇上忠心,现在这桩婚事又牵涉前朝国政,果郡王若是不肯,可就是不忠不孝了。
行宫缬草堂。
芸香看着脸色己经蜡黄的沈眉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小姐,奴婢查到了,莞贵人己经死了,皇上对她的处罚不留情面,便是连死后的安宁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