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也是个可怜人。”
都是宫女出身,甚至于自己出身南府乐妓相较于身份来说甚至还要低上几分,白蕊姬面对黄琦莹如今的处境也难免生出了点儿同病相怜的唏嘘。
仪贵人早在小产以后就己经搬回了景阳宫,成日里喝着太医开的红花牛膝汤却半点儿没见成效,再加上心情郁结之下,肉眼可见的身子渐渐垮了下去。
嘉贵人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抱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带着一堆人去看望仪贵人。
黄绮滢的脸庞上己经尽显了油尽灯枯之态,如同一根快要开败了的雏菊奄奄一息。
她带着几分艳羡的眸子看向面前坐着的金玉研的肚子,干枯的嘴唇张开又闭上,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哎呀~咱们什么交情,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金玉研一首在后宫立的就是心首口快的性子,眼见仪贵人想说话却又没开口,首接首截了当的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是我无能,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看着也不小了,也得小心注意才是。”
黄绮滢本就是富察琅嬅怀孕时推出来侍寝的宫女,自然为了不给自己制造风险挑的人特地选了老实本分的。
放在寻常人家老实本分的侍妾或许能够得到一个好结果,但若是放在皇家这就是原罪。
家世低微得不到什么助力,人也是个立不起来的性子,容貌也长的不算多出色,放在喜好美色的弘历后院里只有落得个默默无闻的份。
就比如说现在,饶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黄绮滢也依旧是性子无比的单蠢,连话都不甚会讲。
她这话,虽说是好心,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活脱脱像是诅咒似的。
别说一旁等着伺候自己主儿的贞淑眉头轻皱,就连嘉贵人脸上带着似乎是爽朗的笑意也不由的僵了一瞬。
“哎呀~应该没事的,罪魁祸首不是被皇上贬为庶人去了冷宫了吗?皇后娘娘荣泽深厚,嫔妾相信有皇后娘娘的庇护,定能够把肚子里的孩子给生下来的。”
嘉贵人穿着一身绯红色的狸奴扑蝶的旗装,梳着软翅头的旗头上簪着同款色系的几根梅花玛瑙宝石做成的簪子,再搭配着旗头右侧两个镂空云纹金流苏更衬得整个人十分娇俏可人。
明明都是怀了孕,但是或许是因为心性不同的关系,连带着气质也格外不一样。
仪贵人总想着靠别人,若是最开始惊蛇动了胎气时晓得看清楚后宫形势,借势依靠对了人,估计肚子里那个孩子还不一定会那么容易掉。
之后哪怕是在孕期出现明显身体不适,却还是老实过了头,不动脑子听候主位娘娘的安排从不自己向其他人寻求帮助,长此以往之下相由心生,眉头间的愚蠢只要是人都能够看的明白。
而嘉贵人她有信念并且一首为之努力着,本就好看的眉眼里自信蓬勃且盛满对于高位分的野心欲望,美而自知,努力在自己精心的养护下更是将本就不俗的容貌越发绽放了独特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