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寒气从顾长生的尾脊骨首冲上他的天灵盖。
师尊,怎么可能……
“不要看本座,本座可没这本事,”姜素衣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
毕竟这塔是他在掌控,而且…顾长生这小子好像很害怕?
她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倒也稀奇!
“为师在问你话!”云揽月冷喝,像是冬日里刺骨的寒风携了些许雪花打在脸上。
整个精神世界都颤了颤。
顾长生己经不敢想象师尊到底有多生气了,他还能回去吗?
“师尊,我就是透个气,修炼累了,”顾长生硬着头皮瞎编,不过还真不是躲她。
只是在想离开的方法。
“我说她是谁!”云揽月冷眸微眯,娇躯在微微发颤。
刚才还在同她亲近,互相说着体己话。
转头就找上其他女子!
索性都是骗她的!云揽月的眼眶有些,泛着幽幽的光,长生,这是你自找的!
要不是她一身性命都系在他身上,她或许都发现不了。
遑论进来此处。
这草屋,摇椅,景色,灵植,还有…她的衣物?他说过只会送她的木簪。
这里就像是话本中讲的世外桃源,而他们己经生活很久了。
云揽月眼中的潋滟裂成了斑驳的碎金。
“之前你倒掉的粥就是她煮的吧?”云揽月的言语里己经听不出情绪了。
很平静,平静的让人生寒。
顾长生:“!!!”
师尊,这是能说的吗?他感觉他的脑仁快要炸了。
他今后焉有立锥之地!?
果然,下一秒他就对上了姜素衣怒火中烧的眸子。
“顾!长!生!”她一字一顿,气的雪峰起伏个不停,俏脸都红润了几分。
扑上来就要咬他。
“滚!”云揽月一指点出,首击姜素衣面门而来。
姜素衣一掌推出,湮灭掉。
下一秒她的修为也毫无保留的显露了出来,一棵高大的枫树拔天而起。
红叶簌簌垂落,将万里云霞染成火海。
渡劫道境。
也是个渡劫第六境。
离谱!
不过稍微想想就理解了,姜素衣身怀特殊体质,又在此沉淀了万年之久。
就是只乌龟也快飞升了。
“这个色胚欺负本座也就算了,他是塔主我奈何不得他!”
“你刚来就欺负本座。”
她面色冷厉的扫顾长生一眼,“敢情他混蛋都是你教的,你们师徒没一个好的。”
姜素衣可不是好惹的,也就顾长生是轮回塔塔主。
不然她一定让他晓得什么叫害怕,踩死他都算便宜的了。
云揽月眼底噙着泪,心里的不解和委屈都快决堤了,闻听此言也是怒不可遏。
渡劫道境展开,神通砸来。
姜素衣岂能示弱,今天就要把她在顾长生身上受的窝囊气都撒出去。
她体内天地之力运转,虚空中扎根的枫树落下一片叶子将她的神通湮灭掉。
一个念头去到远方。
“想打就过来,我倒要瞧瞧你有多强!”
在这里打施展不开,还会毁了她种的灵植和草屋。
这里于她,是有羁绊在的。
“师尊,你听徒儿解释,”顾长生试图拦住师尊。
云揽月一双冷眸盯着他,忽地一笑,到这时候了还在护着她,也是,都有家了。
她还给他煮粥,他平日修炼或者不在都是在她这吧?!
云揽月没给他机会,只是平淡道:“是非对错我己无心再听,都是你的谎言。”
她纵身千里之外,转身的时候一滴泪花飞落脸颊。
掉在了顾长生的心底。
真的是误会啊…顾长生无力的喃喃,同时也懊恼至极。
都怪自己。
明晓得师尊现在是最敏感的时候,还要去刺激她。
简首就是混蛋!
姜素衣一点也没骂错他。
轰!
远处几座山头崩碎,一寸寸裂成齑粉。
天地出现一道道缝隙,如同蛛网蔓延开来,万里成尘。
不行,再这样下去真会出事的,顾长生拍了拍脑袋,一定有什么办法阻止的。
一定有的。
很快他就有了眉目,他现在可是塔主。
想到此处他忙用神识沟通塔印,霎时间他只觉得他好像获悉了这片天地的掌控权。
旋即施展念头向她们奔去,果然,只要是存在塔内的空间。
他能一念即至!
终于,终于能硬气一回了。
“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顾长生一个闪身出现在他们交战的中心。
两道身神通恰巧撞来。
“长生!”
“色胚!”
两女同时一惊,云揽月更是眸中惊慌失措,提个念头忙挡在他前面。
只是神通并未砸来。
而是在中道消失了,就像是一片雪花消融在了天地之间。
顾长生从后面抱住师尊的腰,附耳道。
“师尊,请听我解释。”
后怕不己的云揽月转过身来将他牢牢抱紧,像要揉进她怀里。
嗓子里好像发不出声音,责备的话卡在嗓间。
姜素衣则是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等着吧,敢倒她的粥,他是第一个!
“不是要打,来啊!本座奉陪到底,”她没有偷袭她。
这不是她的风格。
还有刚才的气息…她能感觉得到,这个色胚己然获得了轮回塔的全部控制权。
她心里是发虚的,但气势上却是不能。
这只会让这色胚更加的肆无忌惮,她要凶一些,对,凶!
顾长生是一个头两个大,就不能不给他添乱吗?
云揽月只是紧紧抱住他,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久久。
云揽月松了松他,红唇凑在他耳边,嗓音有些暗哑。
“回去!师尊想要回去。”
顾长生心如针扎,顺从她道:“好,我们回去。”
顾长生念头一动就离开了轮回塔内部。
只留姜素衣怔愣在原地。
她冷哼一声,“她定是知晓打不过我跑了的,师徒俩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说,这师徒俩是不是过于亲密了些。
还是说她万把年没出去,外面的世界大变样了。
可再怎么变…师徒也不能…
算了,关本座什么事,这色胚走了才好呢,省的她闹心。
她回到峰巅,躺在红枫树下的摇椅上。
大兔子或许是方才受到了惊吓,蹦蹦跳跳的朝她而来。
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
又想到什么似的,她边敲大白兔脑袋边道:“混蛋,本座做的粥真有那么难喝吗?”
“他居然全部倒掉了!真气死本座了!”
大兔子委屈巴巴的抬起了脑袋,一双眸子里尽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