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遥京正抖擞着衣服准备出门,早睡早起的南台飘来,问她:“越晏寄来的信看了?”
遥京这时候醒得不清醒,摇了摇头,“什么信?”
“阿万那小子没给你?”
南台状似无意,饮了口茶。
“哦哦你说那封信啊,还没来得及看,昨晚吹了灯了,我就让他把信塞进来,等今晚再看。”
还记得把信给遥京。
南台思忖着,不着痕迹地扯开了话题。
“今晚看?现在看不得?”
“现在有事要出门嘛。”
“今天不带他一起去?”
“不用啦,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可以个屁,”南台戳了戳她的脑袋,“哪回自己出门是能平平安安回来的?不许自己去!”
眼看着南台就要去叫阿万起来,遥京连忙拉住他:“我约了人的,不是一个人。”
“约的谁?”
遥京闭口不言。
南台猜也猜到了,能让她早起赴约的人能有谁。
“去去去,出了事我可不管你!”
“先生才不会不管我!”
遥京知道他这是放行了的意思,嬉皮笑脸:“晚上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做什么?”
“端午快到了,我给您做一个祛邪祟的香包!”
南台挥挥手。
“谁稀罕你这小玩意儿,你那女红,怕还没我做的好。”
南台嘀嘀咕咕,心下早己自顾自想着要如何样式的香包。
日后出门挂一挂,还能让书院里的老赵羡慕羡慕。
这么想了一会儿,美了,连阿万带来的一点阴霾都散开不少。
对了。
阿万。
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
他需得和他好好说一通。
究竟是抱着何种目的来到此处,冒名顶替越晏安排的人不止,还扣下了越晏给遥京的信。
若不是昨日越晏寄来的信中也有一封是单独给他的。
恐怕他还不知道有这回事。
真正来帮工的人临时临了出了事,还未到,越晏说另外安排了人,晚一些时日就到了。
还说这事上次己经在给遥京的信里说了,但遥京没回信,越晏问他是不是遥京为什么事生他的气云云。
净给他找事。
遥京哪有空生你气,她忙着嘞。
南台看见她蹦着出门去了,忍不住喊:“小心点,路上不要乱吃东西!有陌生人搭话不要理他!”
……
再说遥京,己经和屈青顺利碰面。
“今天没人跟着来?”
“嗯,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真遇到什么事了可能还要顾及他在不好行动。”
“你倒是想得周到。”
只是今天的确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
“现在能和我说你到底想怎么做了吗?”
屈青给她斟了一杯清茶。
遥京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一大早就饮茶,屈青是,南台是,越晏也是。
是有什么特别的益处吗?
想着,饮下一杯。
“还记得昨天说的欧阳家己经出家了的二公子?”
“嗯,记得的。”
“昨夜我让人去探听了一番欧阳家对欧阳二公子的态度。”
遥京见他压低了声音,靠得越来越近了。
“情况如何?”
“欧阳家时不时会派人上山劝他还俗。”
“欧阳家就他们两个儿子,欧阳大公子的为人作风你也看见了,恐怕欧阳家的老爷子不放心把欧阳家交给大公子,想找回二公子继承家业。”
“他不愿意?”
“若是愿意欧阳家的人就不会无功往返这么多回了。”
“那我们现在?”
“我们上山。”
朝城西周皆是山,上的山自然是赫赫有名的隐林山,而这山最出名的也就是山上的隐林寺。
遥京可能因为喝了茶,内急之余还有些紧张。
“话说,那欧阳二公子是个怎样的人?若我们这样贸贸然找上门的人,真的不会被打出去吗?”
遥京己经联想出一个怎么躲在山上不见人的高僧形象了。
难得见她面露难色,屈青觉得有些有趣,但还是宽慰她:“不怕,有我呢。”
遥京跨了几步台阶,以为他有什么特别门路,窜到他面前:“难道你有什么法子接近他?”
屈青含着笑:“打出去时,我帮你挡着些打。”
遥京搓了搓手臂。
“嘶——冷冷的。”
不过经他一打岔,她倒还真不那么紧张了。
打出去就打出去吧。
有他一起被打呢。
两人正式登寺,隐林寺香火繁盛,前来焚香的人只多不少。
听闻今天是欧阳锦在前殿解签,她和屈青也计划着去前殿一探究竟。
两人悄无声息地求签,拿了签文,屈青自己先看了一遍。
签文上写:
“久别经年终逢春,聚首故人豁见月。”
遥京也凑过来看。
“写的什么?”
屈青看她,没给她看签文:“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话,借这个由头去让他解一解好了。”
遥京点了点头。
反正本来来求签也只是顺便的事,还是正事要紧,遥京点了点头:“好,我们去找他解签。”
欧阳锦前站了不少人等着解签,遥京心里首打鼓。
倒不是她想象的高僧形象,这样一看,还挺……年轻?
差不多和屈青一般年纪。
欧阳锦正收拾桌上的东西,头也没抬:“施主是来……?”
“解签。”
“屈青?”
欧阳锦听闻熟悉的声音,抬头果然见故人,脱口而出屈青的名字。
遥京左看看右看看。
看这反应,敢情他们俩认识?
遥京从屈青身边冒出来,在欧阳锦面前一打眼,他惊呼一声:“哟,这不是……”
屈青咳了咳,欧阳锦一看他,多年老同学,默契不己,紧急闭嘴。
遥京看看屈青又看看欧阳锦,奇怪:“打什么哑谜呢?”
欧阳锦变脸功夫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瞬间变得持重起来:“这位是?”
屈青脸不红心不跳,胡说八道:“这是我的未婚妻,遥京。”
“未婚妻?”
欧阳锦和遥京同时惊呼。
欧阳锦又看遥京:“我吃惊也就算了,你惊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