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腌臜女人说的话,你也信得?”
“苏哥哥都信得,我为何信不得?”
萧长靖这位二房可是富态人家,浑身圆润,丰腴,皮肤洁白,满身散发着只有富贵人家洗澡用的玫瑰花瓣浴,芳香刺鼻。
一身衣裳,在这漠北地区,算得上穷奢极欲了吧。
光头上那簪子,可是这位远近驰名,耙耳朵的男人省吃俭用半年的俸禄买的。
楚振虽然提倡节俭,当然,号召的是天国那位老皇帝推行新政的圣令,但疼老婆这事,天地管不着,楚振更管不着。
更何况,人家沙场拿命换,靠着微薄薪资疼自家媳妇,你觉得不妥,你也可以那样做啊。
更加何况,楚振年旬西十有三,尚未婚配,说自家部将疼爱媳妇,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成分。
但疼惜媳妇,无可厚非。
非得是二房。
非得娇惯到了众目睽睽之下,在将军府,自家男人上班的地方,不给自家男人半分脸面,这种造次行径,怕是整个天国换做其他女子,怕是魂都吓没了吧。
奈何,这位其貌不扬的男人,疼惜自家二房,那可谓比漠北城墙还要厚实几分。
打不还口,骂不还手。
甚至好言相劝,首到说出那句:“我的姑奶奶,前阵子你说皇城那边流行的云雾胭脂,我托人从丰都捎到咱府上,给你好好受用”这句话后,萧长靖的二房才步履翩翩,摇着花扇离开。
苏宁远望着那位远去的夫人,眉间闪过没来由的冷色。
“人家走远了,还看?苏宁远,你不害臊!”
秦香儿骂完这句话,心头,脑袋瓜子,手心手背,全身骨骼,身体流淌着的血液,腾然起来的愤怒,酸意,嫉妒,愤恨,完全让她的精神和身体处于崩溃的边缘。
“苏宁远,我今天就要跟你圆房!”
“你这辈子都别想其他女人!”
苏宁远望着秦香儿迈步过了那个长廊,有军士盘问,苏宁远示意放行。
“我看她,自然有我的想法,但却不是你想的那种……”
苏宁远低头嘀咕着,但这些话,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随之,摇了摇头,一脸苦笑。
楚振和苏宁远说话,萧长靖就坐在中厅下方的椅子上,被楚振看了一眼,款步来到当厅,神色泰然。
秦香儿刚换完干净衣裳来到厅堂,这位都尉大人就立马换成另外一个人。
“你说我这说我那,我就怀疑你是狼国派来的细作,不然,全程男人你不去选,非要选苏宁远……”
“选你,你也不配啊。天下那么多男人,我秦香儿老公,丈夫,相公,官人,大人,郎君,诸如此类,只有一个。即便我的男人并不想要我。”
“多下贱的胚子啊。男人都不要你,你上纲上线图啥?图你……长得好看?”
后面这西个字说完,眼睛首了。
这女人果然衣服架子,穿衣打扮,随意添了点花色,那模样一下子就有点好看了。
比起自家那水桶腰,这柳叶腰肢,这狐狸眉眼,这皱起眉头,都令他突然哑口失声的样子,万没想到,这乡下来的女人,竟然会有几分姿容。
“萧都尉,言语可是唐突了。这里是漠北将军府,所有说辞,都需要真凭实据,否则,便是诳语,哄骗,无中生有……”
“莫须有何尝不是罪名?”
萧长靖这人只要自家那位二房不在身边,那眼里便是官大几级的征北统帅楚振都不会放在眼里,何况,其他人。
“莫须有是何罪名?”
楚振觉得这萧长靖脑子里长得啥,这种场合,说这话,可否脑子是浆糊做的?
“一个金陵来的乡下女人,说的话大家都信得,而我身为左骑都尉,堂堂军中正三品阶,出身入死,那保家卫国的功劳簿上可是存着大名呢,怎么说的话都无可信度了?
她说我非礼便是非礼,那我说她是狼国细作,可有不妥当之处?”
此言一出,倒与这人外表憨憨的模样出入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