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士回复:“萧都尉和被苏将军带到城中的那位外来女子起了冲突,吸引了很多人。”
“差人去给苏宁远说,如果,他的私事解决不了,前军都统的人选本统帅会另行考虑。”
“是!”
有军士领命,出门去了。
楚振突然叫住那名军士,语气缓和下来,“算了,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能够追到漠北这种地方,算是个奇女子了。而且,最近,不宜生变,正是用人之际,但因为一个女人的到来,心思都不放在城防,军事部署上,那就是故意怠慢军纪,只此一次,不能有下次了。可让苏宁远知晓一下眼下情势利弊。”
将军府门外,军鼓被擂得咚咚响。
“又怎么了呀?”
“那女子要告萧都尉非礼!”
“这是将军府,不是县太爷衙门,要论那些家长里短,鸡飞狗跳之事,这里可不受理,要论生死,掉脑袋的事,那就报上来!”
军士出去吩咐吆喝,耐不住民愿请命。
只能复进回禀楚振。
楚振无奈,大手一挥,撤了沙盘,移步中厅,坐在堂上,命令把人带上来。
“什么事啊?都闹成民怨了?”
楚振瞥了一眼萧长靖,目光落在浑身湿漉漉的外来女子身上。
秦香儿衣裳入水时湿透了,贴着身体,衬托着玲珑腰线,湿嗒嗒的头发垂在耳边,眉间,和雪白的胸口前。
这对于民风淳朴,思维保守的天国子民而言,秦香儿此刻的模样跟南边水乡之地云雀阁的窑姐有几分不相上下的姿容和扮相。
也正如此,秦香儿的惨相,加上萧长靖这人张口闭口说人家是乡下来的泼妇,蛮横无理,目不识丁,死皮不要脸,更加上秦香儿那鼻涕一把泪一把说自己有了丈夫做了大将军,而自己长得不好看但好歹也曾经是有丈夫的女人家。得不到丈夫的怜爱,还要被外边的男人欺负,还把我推到河里,想淹死我一个弱女子,天理何在?公道何在的话来。
还说什么,难道女子找自家丈夫可有错了?难道女子无故失身就应该被家里的人浸猪笼,抛弃荒野去喂狗等等一连串子虚乌有的话。
买惨,一般都能引起民怨。
何况,这种是整个漠北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仪表堂堂的苏将军乡下有了结发妻子这事,虽然很多城中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但又无可奈何。
谁家女子敢情玩这么大的吗?
苏宁远站在边上,事不关己,甚至秦香儿说的那些空穴来风,随意捏造的话,他都不去在意。
连同人群一起去到对面的将军府,苏宁远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给秦香儿定的规矩
——不能去到对面。
“去把衣裳换了吧,这种境况,成何体统?”
征西统帅大营,军中也有女眷,便把秦香儿搀着入了内房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待秦香儿换衣裳的间隙,楚振望了一眼苏宁远,“你不打算去换吗?”
“不用。快干了。”
“最近处理公事比较多,实在顾不上你的私事。今日且趁这个时间问问,你苏宁远真的跟金陵这位江南女子有染?”
“记不清了。”
苏宁远这句话让围观在将军府外的男女老少顿时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起来。
“这事……你都模棱两可?”
“有可能年少轻狂,有可能醉酒乱性,也有可能我跟那位真的有过曾经……记不清了,是最确定的回应。”
“你承认金陵这乡下来的女人是你媳妇?”
“没有。”
问外那些围观的民众一阵唏嘘。
“你一会记不清,一会回复没有,你是始乱终弃还是想办完事了,不负责任?还是怕这个突然来的女人会葬送你与丰都城那位皇家小公主的富贵攀附?”
“这是末将的私事,末将定会处置妥当。”
苏宁远微微弯下腰,双手交叉,拇指并拢,对着楚振行了天国独首的诺手礼。
此礼代表,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言外之意。
“此女子蛮横无理,泼妇一枚,简首是没有教养之人,可恶,可恶至极——”
萧长靖提起那个女人对自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两人热闹就算了,竟然把自家的二娘给招来,招来就算了,却被那乡下来的女人诬陷什么非礼,惹的二娘上来就打赏自己脸面一个巴掌,说自己言而无信,背信弃义,光天化日之下,和别的女人拉拉扯扯,行苟且之事,简首不要脸。
“苟且二字?夫人呀,我萧长靖可有八百个胆子?”
“那人家说你非礼,非礼二字何解呀?”萧长靖的二房挺着高高的胸脯,义正言辞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