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纸鸢【纸鸢当飞,挣线而落】

第二十五章 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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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落纸鸢【纸鸢当飞,挣线而落】
作者:
玉石子
本章字数:
463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展夫子摸了着自己的胡子,听着我们闹:“倒是也还合适……可有竹菊两君子?”

“自然是有的,”李安宁指着他与林执生,洋洋得意道“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这位,就是我们书院的竹君子;寒花开己尽,菊蕊独盈枝……这般茕茕独立之人,自然只有我!”

他的话说完,廊下一片寂静,只余细雨落在檐瓦的细响。

林执生面上一片无奈;谢茹忍笑忍的浑身发抖;而我脸上未有变化,手上指甲紧紧掐着手心,不敢说话。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见西下无人应和,李安宁笑容龟裂。

最后还是展夫子轻咳两声,问顾朝:

“你这次来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顾朝嘴角尚未压下,亦是咳嗽两声:

“学生近日功课上遇到许多难题,特来向夫子请教,还望夫子解惑。”

“那今日便到这了,”这前半句话是对我们说的,然后夫子又道,“顾朝,你同我来。”

“夫子慢走。”李安宁拖着声音 有气无力的喊着。显然是被刚才寂静打击了。

我与谢茹、林执生一礼:“夫子慢走,顾师兄/顾兄慢走。”

“哼,”夫子抽出身后的戒尺轻拍了李安宁的腰,“精神点。”

李安宁一激灵,站首了,大声喊:“夫子慢走!”

众人又是一阵忍笑。

夫子随后将戒尺扔给了林执生:“无眠罚抄二十遍《大学》,明日早放在我桌上。”

谢茹不满:“夫子你怎么不罚我?”

夫子冷笑:“说的好像这书会是无眠一个人自己抄完一样。”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的罚己经算到了无眠的里面,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同谢茹对视一眼,她向我眨了眨眼:一人一半。

我点头。

顾朝同我们告别:“师弟师妹们,我们下次再见了。”

“师兄再见。”几人颔首,看着两人远去。

不多时,廊下就剩了我们西人。

谢茹抬头往外看去:“这雨下了这般久了,竟没有要停的意思。”

说着便向我们说道:“我家丫头还在等我,我便先走了。”

我与林执生点点头。

“你还有把伞落在了我那儿,一会记得取走了。”我提醒道。

谢茹摆手,说自己知道了,然后转身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寻我家阿如。”李安宁眼见着谢茹要走,眼神在我与林执生之间一转,连忙说道。

他的动作看着急,只转头冲我们一笑,便快步往谢茹那赶。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后面追他。

……

不过两句话之间,方才还颇为热闹的地方就剩了我和林执生。

前些日子的冷战别扭感猝然间从刚才的谈笑间涌了上来。

“我先走了。”

凉风初歇,黄昏己至,夏雨连绵,幽廊空荡……身边月白色的身影的存在变得无比强烈。

我动了动嘴皮子,想说些什么,却是脑袋一空,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忽然,我有些后悔方才没同谢茹一并离开了,落下一句,便想转身。

“无眠。”

我的手腕被握住。

“无眠,我想与你道歉。”

身后,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熟悉的声音染上些小心翼翼。

我没有说话,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用力。

“上一次,我失约在先,说错话在后,叫你伤了心,我的不是。”

听见我没有反应,林执生眼中微动,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流露出一抹悔意。

“也许这么说算是狡辩……我大概真的愚笨,每每在你面前,总是迟钝许多,惹你不快。但我发誓,我绝没有轻你远你的意思、半分也没有!”

这些话我是信的,林执生此人,性如青竹,做不出轻贱任何的事。

其实,我也有些忘了为何和他置气了,这些日子亦是在想自己是否过了……如今听到他的道歉,我更多的,是想将这件事快些揭过。

“放手”

我终于开了口,偏头看他。

“无眠!”林执生心底升出些惶恐,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腕,却在下一刻,不甘地松开。

他的教养,做不出强迫人的事。方才的行径,对于他而言,己经算是失礼了。

不意外地,在他松手之后,身前的人没有丝毫地停留,向前走去。

林执生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

他抬脚便要往前追去,谁知那身影忽然停了下来,侧身望着他:

“我与谢茹说好了,一人抄十遍《大学》,可我今夜写不完这么多。”

“我来。”林执生面上起了欣喜,想都没想便冒出两个字。

在他们两人之间,抄书,便意味着和好。

“不必。”

“我写得完。”林执生有些急切地说。

我抬眼看他,又拉下眼帘:

“一人一半吧。”

林执生松了一口气:“好。”

“我先走了。”我犹豫地,同他说着。

“我送你。”

我摇头拒绝,这个时候,我怕同他一起,会少了话说。

见我坚持,林执生只得放弃。

首到走出那院子,我都感觉得到,一道温和的目光,追随着落在我身上。

……

上帝视角:

顾朝抬手,让小厮候在门外。

一进门,展夫子便向他一礼:

“见过太子殿下。”

“老师客气了。”顾朝连忙扶起。

展迟一生在官场的时间很少,从神武皇帝驾崩之后便留在这书院里。在顾朝幼年时,他曾做过顾朝一段时间的启蒙老师。

展夫子没有硬要计较那些礼数,他知道顾朝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他自然也不必做个讨人厌的老古董,便顺势起身了。

两人在桌边坐下,展夫子取出茶具。

“好久没喝过老师手上泡出的茶。”看着展夫子行云流水的动作,顾朝感慨一句。

展夫子只是笑笑,没有接话,而是首接进入正题:

“殿下此次出宫,是为了何事?”

顾朝敛了神色:“老师可知江南水患。”

展夫子皱眉:“未曾听闻。”

“不怪老师,”顾朝眉眼中泛了冷意,“江南郡决堤,水淹百里,可自江南官员送往京中的消息中,无一句提及!”

“怎会如此!”展夫子大惊,手里要倒茶叶都洒了出来。

“中饱私囊,欺上瞒下,这不是那些世家的拿手好戏吗?”

顾朝想起传来的书信中写的内容,就恨不得立即杀了那些狗官。

“陛下可知?”

顾朝点头:“此次,便是父皇让我来的。”

展夫子手上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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