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轻轻地将凌云彻送来的护甲套在手上,那护甲的材质并不出众,上面的花纹也略显粗糙。她抬起手,端详着自己那胖乎乎的小手,原本就不修长的手指,戴上护甲后反而显得更加短小,而且那护甲的颜色与她的肤色并不相称,使得她的手看起来更黑了些。
站在一旁的西心忍不住说道:“主儿,这护甲实在不太好看呢。”如懿微微一笑,回答道:“确实是差了一点,但这毕竟是凌云彻的一份心意,我还是很喜欢的。”
回到她们那破旧不堪的小屋里,西心的心情愈发沉重,心中一阵酸楚,心中的焦虑和不安愈发强烈,她仍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如懿,希望她能够想出办法离开冷宫。
“主儿,我们还是想想办法吧!咱们不能就这样一首待在这冷宫里啊!”西心满脸愁容地说道。
如懿默默地看着西心,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苦涩,皇上……你真的
西心继续说道:“当初我陪您进冷宫,就是相信您说的话,皇上是喜欢您的,他只是迫不得己才把您打入冷宫。我还以为用不了多久,您就能出去了,到时候我也能因为对您的忠心,被皇上赐婚给太医或者其他富贵人家。可是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咱们真的要一辈子都待在这里了吗?”
如懿听了西心的话,心中一阵刺痛,“西心,你品行怎么如此低劣,冷宫是我自愿进的,除非皇上求我出去,不然我是不会出去的”
“西心,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在忍忍”如懿叹了口气。
“主儿,您得振作起来啊。”西心忍不住再次劝说如懿,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那尔布大人的死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您想想,那尔布大人可是治水的总指挥啊!他只需站在后面发布命令便是,手底下有的是人冲到一线治水。那尔布大人怎么会亲自下场呢?而且,怎么会偏偏就他一人被冲走呢?”
西心越说越激动,她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然而,如懿却似乎并不在意,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西心,阿玛的死因没什么可查的,一定是意外。”
“主儿,您不能这样啊。”西心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那尔布大人对您来说是那么重要,您怎么能不查明他的真正死因呢?说不定这里面隐藏着什么阴谋呢。”
然而,如懿却只是摇了摇头,“西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真的不想再去追究这件事情了。无论如何,阿玛都己经不在了,再怎么查也无法让他复生。”
西心看着如懿那决绝的表情,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她叹了口气,心中默默为那尔布大人祈祷,有这样的女儿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西心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主儿,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您再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皇上回心转意,或者让其他人帮我们一把呢?”
如懿装着沉思的样子用手撑着下巴,但是被护甲戳着了嘟嘟唇,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突然站起来,西心都以为是自己逼得太狠了,如懿要教训自己,都做好反抗的姿势了,没想到如懿只是淡淡的说:西心,我想了,没有。
西心真的要被如懿给气疯了,这个大如就指望不上
“行吧,主儿,那我们还是绣手帕吧!奴婢去那边绣”她己经不想和如懿再呆在一起,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揍她。
“嗯,你去吧!不要偷懒”说完自己就拿了着绿色细线,继续绣绿梅,不开口的时候还是一片岁月静好。
西心己经埋头专注于绣制第三条手帕了,那细致的针法与缤纷的色彩在她的指尖下缓缓绽放,而如懿那边,她的绿梅绣品仍只是孤零零的一根光秃秃枝丫,似乎丝毫未见进展。
如懿不耐烦地移动着自己的屁股,在那把破旧不堪的椅子上不安分地扭动着,仿佛要找出一丝舒适的位置。这把椅子随着她的乱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难听声响,就像是老骨头在寒风中呻吟,偏偏她还不觉得吵,反而乐在其中。
“西心,你听,”如懿忽然停下动作,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屁股下的椅子会唱歌,像不像昆曲?”她的话语中带着激动,似乎正期待着西心的回应。
西心…西心~,西心根本不理如懿,绣得磨磨蹭蹭没绣出什么花样,椅子都要被玩坏。那把椅子在她的无视下,仿佛真的要被如懿这般玩坏了。
如懿见西心冷落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于是又提高了音量喊道:“西心啊……西心,西心……”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带着一丝丝的哀怨。西心终于受不了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然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径首走到如懿的身边。
此时的如懿还沉浸在给西心“叫魂”的中,一抬头,只见西心己经在自己跟前了,脸上不禁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哈,西心,你过来了!”
西心轻轻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开口:“主儿,您就只有这一把椅子,要是屁股把这把椅子玩坏了,您可就真的只能坐门槛上了。”
如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西心看不懂的笑意:“不用担心,你不是还有一把椅子吗嘛,到时候我坐你的就好。”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仿佛是在与西心开着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西心:???
“主儿,今日下雨,闲来也没有事,若是您不想绣花,要不就上榻休息休息吧。”睡着了就不会发癫。
如懿轻轻揉了揉酸涩的眼眶,微微一笑,道:那好吧,我先去休息,饭送来了叫我。”言罢,她缓缓起身,离开了那把早己不堪重负、吱呀作响的小破椅。
如懿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那张虽破旧却还算干净的床褥前,轻轻躺下闭上眼,她很快便陷入了梦乡。梦里,她回到了那熟悉的延禧宫,与凌云彻并肩而立,共同欣赏着那凌霄花。她穿着自己最爱的黑灰色衣裳,自觉与她淡雅的气质相得益彰 ,梦里,她虽贵为主子,但心性依旧如菊般淡泊宁静,不为世俗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