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爷,佘爷,这雅间有客人了,咱们去另一间吧。”
门外传来喧哗声。
“有人?有谁,不就是沈听澜小兔崽子?你放心,我跟他熟,他得叫我大爷!”
话音未落,雅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佘成龙带着周大和一群人,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沈听澜手里拿着一块布料样式,抬头给了佘成龙一个眼神,凉凉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一群疯狗。经理,告诉谢掌柜,以后大门上得贴上一条疯狗不准入内。”
佘成龙怒极反笑。
他今年真是犯了太岁,霉运缠身,兄弟异心,儿子死了,自己受了伤,名声也臭了,烟厂也被逼得停工了,今儿派去暗杀沈听澜的人,听说死在了郊外,连车子也烧掉了。
听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他的脑子就只有西个字,岂有此理。
“沈听澜,你不要太嚣张,当年我在江湖上混的时候,你还光着屁股在泥堆里打滚。”佘成龙将手枪在手里转了一圈,阴狠地瞪着沈听澜。
“哦,原来一开始就是个不入流的波皮。”沈听澜皮笑肉不笑,“我说什么人能干出这种无耻之事。”
“你小子找死!”周大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抓住沈听澜的领子,粗鲁地将他提了起来。
坐堂经理吓得双手在前边首哆嗦,又不敢上去阻拦,只能哀求道:“几位大爷,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末了他还给门外的伙计使眼色,让他出去叫警察。
沈听澜没躲,由着周大抓着,梗着脖子大声道:“你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想打人不成?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这里是我哥,傅永慎的地盘!你们敢对我对动手?”
佘成龙踱步到沈听澜的面前,冷笑一声,“小子,你也不必拿傅永慎压我,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在我眼里,他都是个小毛孩!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傅家是强龙,我就是江城的地头蛇!要是惹急了我,我连他一起收拾!”
“哟,瞧把你能的,佘成龙佘成龙,你不就是条小爬虫,还奢望成龙呢!”沈听澜不屑地道。
“沈听澜!”佘成龙咬牙切齿,抬手就想给他一个巴掌。只是沈听澜的领子被抓住了,手还被没抓住,他眼疾手快地挡住佘成龙,嘴里还得意道,“哈哈,打不着!”
坐堂经理都快给他跪下了,“沈爷,您就少说两句吧!”他没看出来他现在命悬一线么?他那个军官朋友都不敢出来救他了。
“老板,怎么办?”周大问。
佘成龙用力撒开了手,咬了咬后槽牙,“把他两条腿打断,扔他家门口去。”
“是!”
周大说着就要动手。
“慢着。”隔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去,傅永慎穿着蓝灰素衫走了出来,若不是手里拿着枪套子,更似一位文质彬彬的世家公子。
沈听澜眼前一亮,赞道:“哥,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傅永慎好笑又无奈,他被人抓着领子,腿都要给人打折了,他还有心思夸他。
佘成龙第一眼没认出来,再看竟然是傅永慎,他的心头一个咯噔。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不在江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佘成龙的脑子都快乱成麻了,脸上还能挂上笑,“傅师座!您也来做衣裳?这不是巧了吗!”
傅师座!
三字一出,将全场不知情的人都震住了。
他们都没想到眼前这位翩翩公子竟然就是江城的首领。
傅永慎微微一笑,“倒也不是巧,你不是专程来找听澜麻烦的吗?”
佘成龙闻言,脸色变了变。他使了个眼色让周大将沈听澜放开,“傅师长,您有所不知,这是我与沈家的私人恩怨,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您瞧,我这肩上的伤还没好,都是这小子给打的!要不是枪法差,我就去见阎王了。”
沈听澜瞪眼大声嚷嚷,“啊呸!小爷的枪法好得很,小爷是留了你一条狗命,你还不感恩戴德地哭!”
“您看见了吗?他就这样!”佘成龙现在是真觉得沈听澜跟他犯冲,只要沾上他,就没一件好事。
沈听澜道:“哥,他刚才骂你,他连你都不放在眼里,把他拖出去枪毙了!”
“你,你这是狐假虎威!”佘成龙气得额上青筋鼓起。他原还在嘲笑沈仲山,总是被一个毛头小子气得够呛,可是现在他真是领教沈听澜的本事了,他一张嘴就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傅永慎没说话,只是伸手将沈听澜的衣领抚正。
众人都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没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