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发现傅临渊每周三都会去墓园。
这个习惯极其规律,雷打不动。无论商务会议多么重要,无论天气如何恶劣,每个星期三的下午三点,傅临渊的黑色迈巴赫总会准时驶向城郊的南山墓园。
他在祭奠谁?
祁宴靠在祁家阁楼的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目光落在远处那辆缓缓驶离傅宅的车上。
系统在他脑海中弹出提示:
「检测到目标行为模式异常,建议宿主跟踪调查。」
祁宴唇角微勾。
“正合我意。”
南山墓园笼罩在细密的雨幕中。
祁宴没打伞,任由雨水打湿他的黑发和衬衫。他站在一棵老槐树后,目光穿过雨帘,落在远处那个挺拔的身影上。
傅临渊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一枝新鲜的白玫瑰,站在一座无名碑前。
没有名字,没有照片,只有一块光洁的黑色大理石,上面空空如也。
祁宴眯起眼。
这不像是祭奠亲人,倒像是……在等待什么人。
傅临渊静立良久,最终弯腰,将那枝白玫瑰放在碑前。
然后,他说了一句话。
雨声太大,祁宴听不清。
但他看到傅临渊的手指轻轻抚过无名碑,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像是触碰易碎的梦境。
雨越下越大。
祁宴故意没躲。他任由自己淋得湿透,黑发贴在额前,衬衫湿漉漉地黏在身上,勾勒出清晰的腰线。
然后,他“恰好”在傅临渊离开墓园的路上,踉跄了一步,扶住了路边的栏杆。 演技满分,虚弱感恰到好处。
果然,迈巴赫的车窗降了下来。
傅临渊冷峻的侧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锋利,他的目光落在祁宴身上,眉头微蹙。
“上车。”
命令式的语气,不容拒绝。
祁宴虚弱地笑了笑:“傅总,好巧……”
话没说完,他“恰到好处”地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正好被傅临渊接住。
男人的手掌灼热,扣住他腰的力道极重,像是怕他消失一样。
祁宴闭着眼,却清晰地听到傅临渊的心跳声—— 快得异常。
傅临渊的宅邸比祁家还要奢华,却冷清得像一座冰窖。
祁宴被安置在客房,佣人送来干衣服和热茶,却没人敢多看他一眼,仿佛他是某种危险的禁忌。
他换上睡衣,意外地合身,像是量身定制。 祁宴挑眉,指尖抚过衣领,若有所思。
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目标住宅存在异常能量波动!」
祁宴眯起眼,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朝走廊尽头的书房走去。
书房门没锁。
祁宴轻轻推开门,目光扫过满墙的书籍和古董陈列柜,最终落在角落的保险箱上。
首觉告诉他,那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拨动密码锁,试了几个数字:
0723——他的生日。
保险箱“咔哒”一声,开了。
祁宴呼吸微滞。
里面没有文件,没有珠宝,只有一张褪色的设计稿,那是一幅玫瑰刺青的草图。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朵玫瑰的形状,和他锁骨下的胎记一模一样。
“谁允许你进来的?”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冷得像冰。
祁宴缓缓回头,看到傅临渊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祁宴晃了晃手中的设计稿,笑容无辜:“傅总,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傅临渊大步走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你知不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
祁宴任由他攥着,甚至往前凑了凑,呼吸几乎拂过傅临渊的唇:
“那傅总……想怎么处置我?”
空气凝固。
傅临渊的眸色深得可怕,像是压抑着某种即将爆发的情绪。
最终,他松开了手,声音沙哑:
“滚出去。”
祁宴轻笑,转身离开前,故意用指尖划过傅临渊的掌心——感受到男人瞬间绷紧的肌肉。
回到客房后,系统疯狂弹出警告:
「目标好感度异常波动!当前数值:15%→40%→5%!」
「警告!检测到主神记忆碎片苏醒迹象!」
祁宴靠在床头,指尖轻轻着锁骨下的玫瑰胎记,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傅临渊……”他低声呢喃,“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窗外,雨依旧下着。
而书房的灯亮了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