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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的公寓门被脉冲炮轰开时，他正悠闲地泡着红茶。爆炸产生的气浪将茶几上的全息棋局搅得粉碎，几枚虚拟棋子滚落到他脚边。
"早上好，先生们。"他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往茶杯里加了一块方糖，"要喝茶吗？门口鞋柜里有备用拖鞋。"
十二名全副武装的帝国特勤队员冲进房间，枪口齐刷刷对准他。带队的是安全局长本人——一个满脸横肉的Alpha，信息素里带着劣质烟草的味道。
"祁宴，你被指控为叛军间谍、危害帝国安全罪和谋杀未遂罪。"安全局长抖出一张逮捕令，"你有权保持沉默。"
祁宴轻轻吹散茶面上的热气，抿了一小口："谋杀未遂？这指控真新鲜，我谋杀谁了？"
"科尔少将昨晚在监狱中遇害，死前指认你是幕后主使。"安全局长冷笑，"起来，把手放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祁宴放下茶杯，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科尔少将的死确实出乎意料——他还没来得及亲自料理那个下毒的混蛋呢。
"我要见指挥官大人。"他站起身，顺手理了理睡袍的领口。
"想得美！指挥官大人亲自签署了你的逮捕令！"
这句话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祁宴心脏最柔软的位置。他维持着脸上的笑容，但捏着茶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首到指节发白。
"是吗？"他轻声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特勤队员上前给他戴镣铐时，祁宴没有反抗。但当对方试图用信息素压制他时，他一个微小的侧身就让那个Alpha特勤痛呼着跪倒在地——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
"建议你们别碰我。"祁宴温和地说，"我这人...脾气不太好。"
安全局长脸色铁青，亲自掏出了神经麻痹枪："再动一下就打穿你的脊椎。"
祁宴耸耸肩，优雅地伸出双手："请便。"
悬浮囚车穿过城市上空时，祁宴望着窗外渐亮的天空。人造太阳正在启动，给云层镀上一层金边。这景色他在无数个世界看过，但每次都觉得新鲜——因为每次都有那个人在身边。
"系统，主神真的签署了逮捕令？"
【是的，宿主。但有个细节...签字笔迹分析显示，主神大人手腕有异常抖动，通常发生在强烈情绪波动时。】
祁宴垂下眼睛，藏起一闪而过的笑意。他就知道——即使在这个世界，即使记忆被一次次重置，那个人也不会真的伤害他。
帝国安全局的囚室比想象中干净。祁宴被带到一间特殊关押室，墙壁是透明的能量场，外面站着两排武装守卫。他的睡袍被换成了一套灰色的囚服，手腕和脚踝都戴着抑制环——专门用来限制Omega的特殊装备，虽然对他这个Beta毫无作用。
"真贴心。"祁宴晃了晃手腕上的金属环，"还给我配了首饰。"
安全局长冷哼一声："等着上军事法庭吧，叛徒。"说完便带着大部分守卫离开了，只留下西名全副武装的看守。
祁宴盘腿坐在囚室的小床上，开始哼一首古老的民谣。这是他跟主神在第三个世界学的，当时他们伪装成流浪艺人混入敌国首都。
约莫两小时后，囚室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敬礼声。祁宴抬起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来了。
主神穿着全套指挥官制服走进关押区，银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面容如冰雕般冷峻。安全局长跟在他身后，满脸谄媚。
"长官，犯人没有招供，但我们在他的公寓搜到了这些。"安全局长递过一个证据袋，里面是祁宴从实验室带回来的笔记本和投影器。
主神接过证据袋，目光扫向囚室内的祁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祁宴故意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
"单独审讯。"主神冷声下令，"所有人退到监控区外。"
"但是长官，这犯人极其危险—"
"这是命令。"
安全局长只得带着守卫们离开。主神打开囚室门走进去，能量场在他身后重新闭合。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微妙的沉默。
祁宴率先打破寂静："指挥官大人亲自看管重犯？我该感到荣幸吗？"他晃了晃脚镣，金属碰撞声在囚室里格外清脆。
主神没有回答，只是打开证据袋检查笔记本。当他看到扉页上的"M-729"编号时，冰蓝色的眼睛微微收缩了一下。
"解释。"他冷声道。
祁宴歪着头："大人不是来审问我谋杀罪的吗？怎么对这个更感兴趣？"
"两者有关联。"主神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祁宴注意到他的指尖在书页上留下了几不可见的压痕，"科尔死前提到'实验室'和'记忆实验'。"
"啊，那个下毒的蠢货。"祁宴轻笑，"可惜不是我杀的，不然我一定好好享受过程。"
主神猛地合上笔记本："你到底是谁？"
"您的追求者啊~"祁宴眨眨眼，"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昨晚您还—"
"够了！"主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奥米伽家族根本不存在！你的基因检测显示你是Beta，不是Omega！那些伪装的信息素、贵族背景全是假的！"
祁宴任由他抓着，甚至顺势凑得更近："那大人打算怎么惩罚我这个骗子呢？"他的呼吸拂过主神的下巴，"关禁闭？还是...私刑？"
主神松开他，后退一步整理制服："你会被移交给军事法庭，接受公正审判。"
"公正？"祁宴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尖锐，"就像当年实验室里对那些孩子做的一样'公正'？"
主神的表情变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但祁宴捕捉到了那丝动摇——他在困惑，在怀疑，那些被封印的记忆正在努力冲破桎梏。
祁宴决定再推一把。他站起身，镣铐哗啦作响，慢慢走到主神面前："大人，如果我说我们相识于千百个世界之前，您会相信吗？"
主神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安全局：【紧急状态！叛军进攻首都！重复，叛军进攻首都！】
爆炸的震动从远处传来，囚室的灯光闪烁了几下。主神迅速打开通讯器："情况。"
【报告指挥官！叛军突破第三防线，正在向中心区推进！他们使用了新型武器，我们的防御系统完全无效！】
祁宴挑眉——这不是计划中的行动。看来他的副手们等不及了。
主神关闭通讯器，转向祁宴："你策划的？"
"如果我说是，大人会当场处决我吗？"祁宴歪着头，"如果我说不是，大人会相信我吗？"
外面的爆炸声越来越近。突然，整个安全局剧烈震动，天花板落下簌簌灰尘。主神当机立断，掏出一个控制器按了几下，祁宴手脚上的抑制环应声而开。
"跟我来。"主神简短地说。
祁宴揉着手腕上被镣铐磨出的红痕："大人这是要带我私奔吗？"
主神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拉着他快速走向安全通道。祁宴注意到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握着自己的力道刚好介于控制和温柔之间。
通道里一片混乱，安全局人员跑来跑去，没人注意到指挥官带着囚犯离开。主神带着祁宴来到地下车库，将他塞进一辆军用悬浮车。
"大人要亲自押送我吗？"祁宴舒服地靠在座椅上，"真让人心动。"
主神启动悬浮车，冷冷地说："闭嘴。"
车子冲入空中航道。从高空俯瞰，城市多处冒着浓烟。祁宴看到叛军的标志性银色战机正在与帝国空军交火——那是他亲自设计的战术编队。
"去东区。"他突然说，"叛军的下个目标是能源中心，走西线会撞上主力部队。"
主神侧目看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喜欢您啊。"祁宴笑眯眯地说，"而且..."他的声音低下来，"无论在哪个世界，我都不会让您受伤。"
主神的手在方向盘上收紧，指节泛白。悬浮车突然改变方向，向东区飞去。
就在这时，一道刺目的红光从地面射来，首接命中悬浮车的引擎。警报声尖锐响起，主神迅速切换到手动控制，但车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向一栋大楼坠去。
"抓紧！"主神一把将祁宴拉向自己，用身体护住他。
悬浮车撞穿玻璃幕墙，在办公室内滑行了十几米才停下。安全气囊弹出，主神闷哼一声，右臂被碎裂的金属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浸透了银色制服。
"大人！"祁宴挣脱安全气囊，检查主神的伤势。伤口不深，但看着吓人。他撕下自己囚服的袖子，熟练地为主神包扎。
"你处理伤口的手法很专业。"主神盯着他的动作。
"在叛军里学的。"祁宴坦然承认，不再伪装，"我们那边医疗资源紧缺，人人都得会点急救。"
主神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翻转过来，露出内侧一个细小的疤痕——那是神经连接实验留下的痕迹。
"M-729。"主神低声说，像是在确认什么。
祁宴心跳加速。但还没等他回应，大楼再次震动，远处传来爆炸声。主神迅速恢复冷静，拉着祁宴向安全出口移动。
"叛军为什么提前行动？"他边走边问。
"因为我在安全局关押超过24小时没传回信号。"祁宴老实回答，"我们的协议规定这种情况立即启动营救计划。"
主神停下脚步："你的部下很忠诚。"
"他们不是我的部下，是我的家人。"祁宴纠正道，"就像S-001对我来说从来不只是实验编号一样。"
主神的瞳孔骤然收缩。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破碎的窗口掠过，狙击枪的红外瞄准点稳稳落在主神胸口。
祁宴的反应比思考更快。他猛地推开主神，自己却完全暴露在枪口下。
"宴！"主神的声音撕裂了空气。
枪响的同时，祁宴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他踉跄着后退，看到鲜血在自己胸前迅速晕开。很奇怪，他并不害怕，只是有点遗憾——这个世界还没拿到主神的碎片呢。
主神接住他倒下的身体，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满是祁宴从未见过的慌乱。狙击手准备开第二枪时，主神突然抬头，瞳孔变成了纯粹的金色。一道无形的力量波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狙击手连人带枪被震飞出去。
【警告！主神大人使用超越本世界规则的能力！世界稳定性下降至67%！】系统的声音在祁宴模糊的意识中响起。
"坚持住..."主神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死在我面前..."
祁宴想笑，却咳出一口血。他的视野开始变暗，但最后看到的景象让他无比安心——主神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金色，那是他本体才有的颜色。
"找到我了...又一次..."祁宴轻声说，然后陷入了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