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总司令所言吧。”沈钧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掌控一切的绝对力量,“我军停止进攻,你们可以带着伤员和武器离开锦州,限今日日落前撤离完毕。若有任何拖延或异动……”
沈钧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己经说明了一切。
沙俄中校如蒙大赦,几乎要跪下去,语无伦次地表示感谢,连滚爬爬地冲出指挥部,赶回去传达这赦免般的命令。
当日下午,在人民军严密的监视下,数千名狼狈不堪、士气崩溃的沙俄士兵,搀扶着大量伤员,如同丧家之犬般,沉默而迅速地撤出了曾经固若金汤的锦州城,沿着通往奉天的道路缓缓离去。
锦州城头,代表着沈钧势力的五星黄河红旗缓缓升起,迎风招展。这座至关重要的港口城市,扼守辽西走廊咽喉的门户,就此易主!
看着锦州只能停靠渔船的小码头,沈钧知道打下锦州只是第一步后,后面基建才是关键。
沈钧立刻返回现代,找到“双生计划”专家组。他急需一份锦州港口建设、大型仓库群建设以及贯通阜新至锦州铁路的详细规划。
专家们迅速调取了新中国成立后,建设锦州港及相关铁路的宝贵历史资料和经验数据,基于这些成熟的方案,结合1904年的实际情况做出调整,高效完成了全套规划图纸和技术指标。
沈钧当即斥巨资,委托国家相关部门采购配套的特种钢材、混凝土、设备等关键施工物资。
在相关部门准备物资时,沈钧便先带着海量图纸返回1904年的锦州,进行前期勘察。新的港口与铁路工程,还要等开春后才能在辽西大地日夜兼程地抢筑起来。
锦州易主,六千沙俄守军一日覆灭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瞬间震撼了整个远东战场。
但其引发的滔天巨浪中,拍手称快、最为狂喜的,非东京大本营莫属!
“天佑皇国!此乃天赐良机!”一位参谋本部的少壮派军官激动地挥舞着拳头。
“赤龙组织展现的实力远超预估!沈钧此人,既能出售救命的奇药,更能一日摧垮沙俄建设许久的坚城!若能得此强援,辽东战局将彻底逆转!”
“没错!”立刻有人附和,“沙俄人傲慢愚蠢,将如此强大的助力推向对立面。这正是帝国施展手腕之时!
必须立刻派出密使,携带重礼,前往阜新面见沈钧!向他阐明大东洋帝国与之共同对抗白俄的共同目标!”
“拉拢?结盟?”也有更为谨慎的老成持重者提出异议,“沈钧此人,行事狠辣果决,野心昭然若揭。他今日能反噬沙俄,焉知他日不会成为帝国心腹大患?与其养虎为患,不如趁其立足未稳……”
“短视!”先前主张结盟的军官打断道,“锦州一战,沈钧己然证明其价值。他与沙俄彻底翻脸,正是最需要外部支持的时刻!
帝国若不趁机伸出橄榄枝,难道要等他坐稳辽西,成为又一个棘手的强邻吗?况且,帝国当前最大的敌人仍是沙俄!
敌人的敌人,为何不能是暂时的朋友?而且你们别忘了,根据情报部门传回来的消息,这个沈钧是亲近帝国,特别仇视白种人的。
借助他的力量,彻底绞杀旅顺和奉天的沙俄主力,才是当务之急!至于以后……哼,待解决了毛熊,再考虑如何与这条赤龙相处不迟!”
激烈的争论在大本营内部持续发酵,但主流的意见还是认同拉拢沈钧和其背后的赤龙组织!
这个新兴的地方强权,拥有颠覆战场平衡的潜力,更是帝国分化瓦解敌人、加速沙俄崩溃的关键棋子。
很快,一道密令从东京最高层发出。
一封盖着菊花纹章、措辞恳切的密信也悄然送出,信中充满了对沈钧“驱逐白俄、光复辽西”壮举的“钦佩”与“祝贺”,并“恳请”给予东洋帝国一个“表达友谊与探讨未来合作可能”的机会。
大东洋帝国伸出的触角,带着热切与算计,迫不及待地探向了那条刚刚在北中国展露峥嵘爪牙的赤龙。
当沈钧率领得胜之师出现在通往阜新的官道上时,整个阜新城沸腾了!
道路两旁,闻讯赶来的百姓们摩肩接踵,欢呼声浪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不怪百姓如此高兴,自1840年以来,整整65年间,清廷与列强爆发5场战争、16次关键战役,战术层面仅3次,且胜果均被外交投降葬送。
最近的一次还是1885年的广西镇南关大捷,老将冯子材率清军在镇南关外围设伏,击败法军,使其撤退,但清廷最终因妥协签订《中法新约》,导致“不败而败”。
现在时隔二十年,中国人又一次独自面对列强取得了一场不小的胜利,百姓的激动可想而知。
自诩天朝上国,其他都是蛮夷的国人,这几十年的屈辱,甚至让他们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文明和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