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军的火把如点点繁星,将侯府映照得亮如白昼。顾承轩身着绣金蟒纹的锦袍,腰间悬挂着皇帝亲赐的玉剑,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带着二十名如狼似虎的带刀侍卫,踹开了祠堂那扇沉重的大门。然而,当他瞥见鎏金匣里的遗诏时,瞳孔却如被狂风骤雨摧残的花朵一般,剧烈收缩。
“苏晚晴,你竟敢私藏反贼遗物!”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可剑尖却如毒蛇般,首首地指向顾承煜,“还有你,一个微不足道的侯府庶子,竟敢冒用镇北军的名号——”
“庶子?”顾承煜发出一声冷笑,仿佛夜空中划过的一道闪电,他将狼首令与玉印并置,“顾承轩,你可知道这枚玉印,当年唯有前太子的亲卫才有资格佩戴?”他的手指如同一支利箭,首首地指向苏晚晴腕间的银镯子,“而她,乃是前太子义女的血脉,双生莲纹的守护者。”
顾承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同被寒霜覆盖的大地,他忽然转头,目光如受惊的小鹿般望向老夫人:“祖母,他们说的不是真的……”
“住口!”老夫人的尖叫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剑,首首地刺向顾承轩,“他们想篡夺侯府大权,才会编造这些弥天大谎!”她那尖锐的护甲,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划过苏晚晴那如瓷器般娇嫩的脸颊,却被顾承煜如铁钳般的手反手制住,“当年你父亲不过是个卑微的庶子,若不是我全力扶持,哪有你们今日的荣华富贵!”
苏晚晴轻轻摸了摸脸颊上那道狰狞的血痕,嘴角却忽然扬起一抹如春花绽放般的笑容。她缓缓捡起地上的遗诏,任凭那如黄绸般的圣旨在风中肆意展开:“顾承轩,你勾结西域叛军、私铸兵器的铁证,我早己呈交父亲。”她的目光如炬,首首地指向祠堂外,“此刻老爷正在校场点兵,镇北军的暗桩,犹如一张天罗地网,早己牢牢地控制了城门。”
顾承轩如触电般猛地转身,目光恰好与老爷率领的镇北军将士撞个正着,老爷身上那玄色战袍上的雄鹰纹,犹如展翅翱翔的雄鹰,与顾承煜的劲装相互映衬,熠熠生辉。老爷手中提着顾承轩的亲信赵管事,那人嘴里塞着通敌密信,恰似被人捏住七寸的毒蛇,毫无还手之力,而这正是昨夜被顾承煜救下的活口。
“父亲……”顾承轩的声音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跪下!”老爷的厉喝如惊雷般在耳边炸响,“你私吞军粮、通敌卖国,难道还不知罪吗?”他转头望向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欣慰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苏晚晴微微颔首,展开那如金缕玉衣般珍贵的黄绫,前太子的字迹在火光中烨烨生辉,仿佛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孤遭奸臣构陷,幸得双生莲守护者现世。今特诏镇北军旧部,辅佐双生继承遗志,凡有阻挠者,以叛国罪论处。”她稍稍停顿,将那如玉玺般珍贵的玉印轻轻按在顾承煜掌心,“承煜,这是前太子的遗命。”
顾承煜单膝跪地,那狼首令与玉印产生共鸣,祠堂内的镇北军暗纹如被点燃的烟花般纷纷亮起,形成一幅雄鹰护莲的光阵。老夫人望着这光阵,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恐惧,她想起三十年前被她灭口的稳婆曾说过:“双生莲开,侯府必败。”她的双腿如被抽走了筋骨般,瘫坐在地,终于明白自己一生机关算尽,却终究敌不过那神秘莫测的天命。
“把老夫人和顾承轩押入大牢!”老爷大手一挥,犹如挥斥方遒的将军,“柳如烟母女……”
“不必了。”苏晚晴的目光如同寒星般冷冽,望向祠堂角落,柳如烟正蜷缩在那如墨般漆黑的阴影里,十指的蛊毒己经反噬,指甲发黑溃烂,仿佛是被诅咒的恶魔之爪。“她中了自己下的巫蛊,这辈子都无法再害人了。”
顾承煜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如春风般轻柔地说道,袖中掉出个锦盒,里面是一对镶东珠的金步摇,那金步摇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的明月:“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本该在你及笄时送上。”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柔和,仿佛春日里的微风,“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苏晚晴望着步摇上的双生莲纹,忽然想起母亲生前的愿望。秋菊接过步摇,轻轻插在她发间,金丝流苏映着她眉心的朱砂痣,竟比任何时候都更像真正的嫡女。
“恭喜姑娘,沉冤得雪。”秋菊低声道。
祠堂外,暴雨如注,渐渐停歇,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撕开了夜幕的一角。苏晚晴凝望着顾承煜与老爷并肩而立的身影,心中恍然大悟,原来这场嫡庶之争,不过是一场更为宏大的棋局的开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间的银镯子,思绪飘回到李氏养子被送往镇北军疗伤时的情景,那时他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如刀刻般清晰:“双生血可破万蛊,亦能开启秘宝第三层。”
“在想什么?”顾承煜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剑,斩断了她纷乱的思绪。他递来一块干净的帕子,宛如一片洁白的云朵,“先处理伤口吧。”
苏晚晴接过帕子,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指尖的薄茧,那薄茧如同岁月留下的痕迹,诉说着他曾经的坚韧与执着。这个曾经被她视为纨绔子弟的世子,此刻眼中的坚定与温柔,如同春日暖阳,温暖着她的心房。她的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是双生感应在作祟,她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掌心,竟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那温暖如同春风拂面,轻柔而舒适——那是属于镇北军双生守护者的羁绊。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她的声音轻如蚊蝇,仿佛生怕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顾承煜的目光望向祠堂外的天空,雄鹰图腾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随时准备冲破云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先整顿侯府,再查皇帝与西域叛军的勾结。”他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不过在此之前……”
“嗯?”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想带你去看镇北军的军旗,”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浅笑,“双生莲与雄鹰同辉的样子,一定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美不胜收。”
苏晚晴微微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期待。忽然,远处传来更夫打五更的梆子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是新的一天的号角。她紧紧握住手中的遗诏,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替嫁女,而是镇北军双生守护者之一,是苏府堂堂正正的嫡女,如同凤凰涅槃,浴火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