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惠贵人怎么清瘦这么多,莫不是协助皇后与华妃打理后宫累着了?”齐妃看着沈眉庄关心询问道。
她这话确有几分真心,沈眉庄落水孕育龙嗣有碍后,齐妃便不再把沈眉庄当作对手,她可是皇长子的生母。
齐妃犹记得当年沈眉庄刚入宫那会又得皇上宠爱又有宫权,整个人意气风发荣光满面。哪像现在身体清瘦,显得整个人都阴沉了不少。
不过最近沈眉庄还是改变了不少,不再像刚落水那会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害怕。
沈眉庄微笑从容回应,“齐妃多虑了,只是最近胃口不好、饮食不佳罢了。更何况皇上信任嫔妾,赐协理六宫之权,为了皇上信任嫔妾再累都是使得的。”
齐妃被呛了回去,气的自己小声嘟嘟囔囔沈眉庄不识好人心。
沈眉庄现在很难拥有自己的孩子,对于宫权便更渴望、不想松手,这点和皇后的情况很像,都像把握自己仅有的东西不放手。
正当气氛凝滞时,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眉姐姐清瘦才好呢,哪像淳儿又长胖了。”
淳常在蹦跳着像个孩子一样站起来小跑到甄嬛与沈眉庄身侧,转着圈展示新制的宫装,苦恼似继续说道。
“眉姐姐菀姐姐,你们看我最近又长胖了不少,这刚做的衣服感觉又紧了。”
经过淳常在有意无意的打岔,化解了紧张的气氛,甄嬛也加入打趣起淳常在。
淳儿自从假山偶遇皇上后,过了生辰便被皇上召了侍寝,现在还跟甄嬛住在碎玉轩。
正当众人谈笑时,一声刻意的咳嗽突兀响起。
富察贵人突然咳嗽几声,众人安静下来顺着声音望去,见众人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富察贵人不由挺起腰扳。
皇后还没来的及出声询问,富察贵人便喜气洋洋大声宣告:“皇后娘娘,昨天嫔妾请了平安脉,太医说嫔妾己有一月身孕。”
皇后眼神一凝,垂在旗袍下的指尖骤然收紧,面上却一如既往挂着慈祥的笑意。
“这可是大喜事。”
皇后又询问“皇上可知道?”
富察贵人得意自信拉踩不在场的安陵容,“嗯呢,我可不是僖嫔,自己怀孕都不知道,今早来请安时嫔妾便派人去告知皇上。”
富察贵人怀孕一事很快传遍后宫,连安陵容在延禧宫养胎都知道。
安陵容现在己有八月有余的身孕,越是接近临盆越要小心,后宫的手段就没断过,只是总被三位姑姑和兰春及时发现。
“娘娘你别多心,富察贵人才有一月身孕,与你比不得的。”芳丽捧着青瓷茶盏轻声宽慰
兰春小心扶着安陵容在殿内散步走动,又小心扶回榻上。
听到芳丽的话,安陵容示意无防。
她当然知道是有人故意说给她听的,幕后人巴不得她在意,动了胎气更好。
黑夜来临。
皇上因白天办政务没来延禧宫,这天刚黑就按承诺来看望安陵容,顺便给肚子里的孩子念书。
“容儿听闻富察贵人有了身孕,祝贺皇上了~”
安陵容双手捧着肚子,一双小鹿眼泛起薄雾,声音闷闷不乐说道。
后宫妃嫔善妒是大忌,可皇上这会却觉得莫名开心。
容儿进宫后面对皇上都是温柔的解语花、依赖于他的菟丝花,平日很少有这么首白吃醋。
此时,这般首白的醋意倒显得娇憨可爱,不由心头一软。
皇上的表现都在安陵容意料之中,男人就是这样,特别是这个男人还是九五至尊。
他可以不在乎富察贵人,但她不能不在乎,就算真的不在乎也要表现得在乎。
皇上伸手将人拢进怀中,掌心贴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肚子细微震颤。
“容儿这是吃醋了?”
面对皇上的提问,安陵容捧着肚子小心背过身不回应。
皇上贴着她的身子许诺似的说,“朕答应你,无论往后宫里有多少孩子,你和皇儿在朕这都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不许闷闷不乐了。”
两人正温情着,殿外传来吵吵闹闹声。
桑儿被拦在殿外,翠玉不让进她便想硬闯,最后翠玉仗着力气大把人举了起来,准备把人拱出去。
吓的桑儿首大喊,“我家小主肚子不舒服,请求见皇上!!!”
兰春没办法进屋禀报。
皇上安陵容这才知道原来是富察贵人肚子不舒服,让自己的贴身宫女桑儿来请皇上去看看。
皇上这会正与安陵容温情上头,既是不想去。
“朕又不是太医,肚子不舒服找太医去。”皇上皱眉呵斥
安陵容拦下皇上,让兰春先下去。
又温柔建议道:“皇上还是去看看吧,富察妹妹刚有孕,胎还没坐稳,要是真出事就不好了。”
“我这有皇上派给我的三位嬷嬷与兰春照顾,没事的。”
在皇上犹豫不决时,安陵容又继续说:“只要皇上心里惦记嫔妾与皇儿,每日来看望我们就好。”
皇上亲吻安陵容喀头,赞赏说道,“容儿贤惠。”
这才随富察贵人的宫女桑儿离开。
翠玉翠镯进屋,很是不解。
明显富察贵人就是故意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来抢人的,娘娘怎么还让皇上离开。
安陵容为两人解释说道:“如果皇上意气用气真留在这,富察贵人若没事还好,若是出了事,皇上理智回归定会怪罪咱们。”
皇上能有错吗?那必是不能的,错的只能是后妃,是妃嫔善妒,拦着皇上不让他去。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安陵容现在还有一个多月就临盆,没必要和富察贵人计较这些小事,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而且依她看,富察贵人这胎有点悬。
刚怀上一个月,胎都没坐稳就爆了出来,闹得后宫都知道。这会还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截宠爱,不好好养胎。
今晚富察贵人从她这把皇上请走,往后富察贵人只会更放肆、更变本加厉截别的嫔妃宠爱,到时候定会惹得后宫众怒。
这胎富察贵人很难保下来,安陵容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