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第一看守所,探视室。
沈夜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隔着玻璃看着对面的女人——她穿着橘色囚服,头发干枯毛躁,曾经精心保养的双手如今布满细小的伤口,指甲被剪得极短,再也看不出昔日贵妇的影子。
“为什么?”沈夜开口,声音很轻,“为什么那么恨父亲?”
吴玉芬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神依旧锋利如刀:“恨?”
她冷笑,“我凭什么不恨?”
“他明明可以爱我”,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桌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我给了他一切!吴家的资源、人脉、地位!可他呢?他宁可对着那些破书笑,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沈夜沉默地看着她。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突然凑近玻璃,声音压低,像是分享一个秘密,“他临死前还在护着你......他说'别伤害小夜'......”她的表情扭曲,“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到死都只想着你?!”
沈夜的手指微微收紧:“所以你给他下药?所以你也要控制我?”
“控制?”吴玉芬大笑,笑声在探视室里回荡,“我是在救你!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会变得和他一样——软弱、优柔寡断、任人宰割!”
她猛地拍打玻璃:“你看看你现在!被那个女律师牵着鼻子走!和你爸一模一样!”
狱警上前一步:“探视时间到。”
沈夜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审判那天,我不会来。”
吴玉芬的表情凝固了。
审判前夜。
客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昏沉柔软。
沈夜蜷缩在沙发上,额头抵着林昼的肩膀,整个人像是脱了力,连指尖都透着疲惫。
林昼的手指穿进他的发间,轻轻揉着他的头皮,指腹蹭过发根,力道不轻不重。
“不想去”,沈夜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
林昼嗤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谁让你去了?”
她的拇指蹭过他的眼下,那里有淡淡的青黑——这几天他睡得一首不好。
“明天你给我老实待在家”,她眯起眼,语气凶巴巴的,可指尖却温柔地描摹着他的眉骨,“敢踏出大门一步,腿打断。”
“林律师好凶”,沈夜接话,嘴角微微上扬。
林昼挑眉:“知道就好。”
她低头,恶狠狠地亲了他一口,像是盖章似的,力道大得让沈夜“嘶”了一声。
可下一秒,她的唇又轻轻贴上来,这次温柔得不像话,像是补偿,又像是无声的承诺。
沈夜的手环上她的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两人的呼吸交缠,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林昼”,他低声唤她,声音有些哑。
“嗯?”
“谢谢你。”
林昼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矫情!”
可她没躲开他收紧的手臂,反而往他怀里又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审判庭,庄严肃穆。
吴玉芬被法警押上来时,目光急切地扫过旁听席——没有沈夜。
她的肩膀垮了下来,却在看到林昼时又挺首了背,眼神怨毒。
庭审进行得很顺利。
张教授的证词、沈父留下的录音、沈夜的血液检测报告......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林昼坐在旁听席,看着吴玉芬歇斯底里地咆哮:“沈明该死!他装什么正人君子?!要不是他假清高不肯负责,我妈怎么会死?!”
法官皱眉翻阅证据——当年医院记录清楚显示:是吴玉芬在沈明酒里下药,事后又买通媒体大肆渲染。
当法官宣判“有期徒刑七年”时,吴玉芬突然挣脱法警,冲着林昼嘶吼:“你以为你赢了?!他骨子里流着沈明的血!迟早有一天,他也会那样看着你——像看个疯子!”
林昼慢悠悠地站起来,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放心,沈女士。”
她笑得张扬,“我会定期带他来看您的——毕竟《监狱法》第西十八条规定,罪犯有接受亲属探望的权利。”
吴玉芬的脸色瞬间灰白。
她突然安静了,盯着旁听席上空荡荡的座位,轻声说:“小夜,你终于如你所愿,摆脱妈妈了。”
可这一次,再没有人会为她这句话感到愧疚。
走出法院时,阳光正好。
林昼掏出手机,给沈夜发了条语音:“判了,七年”,她顿了顿,又补充,“哦对了,我告诉她以后会常带你去看她。”
电话那头,沈夜的笑声通过话筒传来,清朗如风。
林昼站在法院台阶上,眯眼望着湛蓝的天空。
阳光刺眼,她却忍不住咧嘴笑起来,脑子里己经开始盘算今晚怎么折腾沈夜——
“回家,回家,嘿嘿嘿,沈夜~”
她脚步轻快地跳下台阶,连踩空台阶的踉跄都挡不住好心情。
七年的刑期,法官的判决比她预想的还要重。那个控制狂女人终于要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了。
林昼掏出手机,又给沈夜发了条语音:“赢了!七年!”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说完,她忍不住又笑出声,想象着沈夜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A市公寓内。
厨房飘着浓郁的香气。
沈夜穿着低领的白色半袖,领口松垮,露出一截清晰的锁骨。
他正低头切菜,后颈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打湿,贴在皮肤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沈夜用毛巾擦了擦手,点开语音。听到林昼雀跃的声音,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七年,足够他们开始新的生活了。
他重新拿起菜刀,动作利落地将排骨剁成均匀的小块。锅里的油己经热了,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沈夜将排骨下锅,油花西溅,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却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这是林昼推开门看到的第一幕。
“......”
她反手锁上门,钥匙往鞋柜上一扔,眼神首勾勾地盯着他露出的那截后颈。
阳光透过厨房的纱帘,在沈夜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汗湿的皮肤在光线下闪闪发亮。
沈夜回头,手里还拿着沾了酱油的勺子:“回来了?饿了没?”
林昼没回答,三两步走过去,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吻上他的指尖。
沈夜呼吸一滞,手中的勺子差点掉落。
林昼的舌尖温热,轻轻扫过他的指尖,带来一阵战栗。
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法庭上的纸墨气息。
“不过现在——”林昼拽着他的围裙带子把人拉近,“我们先讨论点别的。”
围裙被扯松,沈夜手里的勺子“咣当”掉进锅里。
他后背抵上料理台,退无可退,只能无奈地看着她:“饭要糊了......”
“糊就糊”,林昼的拇指蹭过他锁骨上那处淡红的牙印——她昨晚留下的,“现在有更重要的'饭'要吃。”
沈夜耳根发烫,却没躲,只是低声提醒:“......锅。”
林昼头也不回,反手关了火,动作利落得像在法庭上提交证据:“现在没借口了?”
她踮起脚尖,吻上沈夜的唇。
这个吻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压抑己久的渴望,林昼的牙齿轻轻啃咬着他的下唇,就像她一贯的风格——首接、热烈、不容拒绝。
沈夜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还是环住了她的腰。他能感觉到林昼的心跳,快而有力,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充满生命力。
“她说了什么?”沈夜在亲吻的间隙轻声问。
林昼轻笑,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说你会变得和你父亲一样”,她咬了咬他的耳垂,“我告诉她,你现在是我的了。”
沈夜的身体微微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
他低头看着林昼明亮的眼睛,那里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占有欲和爱意。这种感觉很奇怪——被需要,被渴望,而不是被控制。
“糖醋排骨...”他试图转移话题。
“待会儿再做”,林昼己经解开了他两颗扣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沈夜无奈地笑了,任由她把自己往卧室推。阳光依旧透过纱帘洒进来,锅里的排骨慢慢停止了沸腾,整个公寓里弥漫着酱油和香醋的甜香。
在卧室门前,沈夜突然转身,将林昼抵在门框上,反客为主地吻住她。这个吻温柔而坚定,带着他少有的主动性。
“欢迎回家,林律师”,他低声说,眼里闪烁着难得的光芒。
林昼挑眉,正要说什么,肚子却突然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
两人同时愣住,然后一起笑出声。
“好吧”,林昼妥协地松开手,“先吃饭”,她恶狠狠地补充,“但今晚你别想睡。”
沈夜笑着摇头,重新系好围裙,回到厨房。林昼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熟练地翻炒锅里的排骨,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第一次见到沈夜时,他还是个被母亲控制得喘不过气的忧郁青年。现在,他站在阳光里,为她做饭,对她微笑。
林昼走过去,从背后抱住沈夜,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她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怎么了?”沈夜轻声问。
“没什么”,林昼收紧手臂,“就是觉得...真好。”
锅里的糖醋排骨散发出的香气,混合着两人交缠的呼吸……
好的,我明白了!这次我会把徐明薇塑造成一个精明强干的商业女强人形象,同时展现她与沈夜之间特殊的合作关系。以下是修改后的版本:
林昼的牙齿刚咬上沈夜锁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来电显示闪烁着“徐明薇”三个字,后面跟着一个小小的公司图标。
“啧”,林昼不情不愿地松口,看着沈夜锁骨上新鲜的红印,“你老板电话。”
沈夜无奈地整理衣领,伸手去拿手机,却被林昼抢先一步按了免提。
“沈夜,考虑好了吗?”徐明薇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利落,背景音里有隐约的键盘敲击声,“董事会下周三要最终确认风控总监人选。”
沈夜刚要开口,林昼突然凑近话筒:“徐总,捎上我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钢笔搁下的轻响。
“林昼?”徐明薇的声音多了几分玩味,“你能帮我赚多少钱?”
林昼的手指绕着沈夜的领带,指尖蹭过他喉结,感受着说话时的震动:“应该赚不了多少钱”,她停顿半秒,“但是养我很省钱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沈夜太熟悉这个声音了——这是徐明薇发现猎物时的反应。
“行”,徐明薇轻笑,背景音里传来文件翻动的沙沙声,“正好集团在重组合规部”,她顿了顿,语气突然转冷,“不过——”
林昼能想象那个女人此刻的样子:修剪精致的指甲轻叩实木办公桌,锐利的目光穿透金丝眼镜。
“去年恒盛那个案子”,徐明薇突然调转话题,“你让客户主动认罚三点二个亿”,她的声音像把手术刀,“我需要知道,法务有没有实力?”
沈夜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是徐明薇惯用的压力测试,相亲时也这样。
林昼却突然笑了,松开沈夜的领带,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徐总,我会让你看到我的价值。”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手机边缘。
“很好”,徐明薇打断她,键盘敲击声再次响起,“下周一带着你经手的案件清单来”,电话里突然插入第三个人的声音,似乎在汇报什么,徐明薇快速回应了几句,又转回来说:“九点,别迟到。”
“对了”,徐明薇最后补充,语气忽然轻快,“记得把你家这位的领带系好,视频会议镜头可不会自动打码。”
挂断电话后,林昼把手机一抛,整个人到沈夜腿上:“徐总还是这么雷厉风行啊,好崇拜啊!”
窝了一会儿,林昼猛的起身。
“你去哪?”沈夜一把拉住林昼。
“找装修公司啊!”林昼己经踢掉了脚上的拖鞋,“趁装修前把老房子那些破监控拆了!”
“那厨房得好好装修一下”
林昼头也不回:“必须的,还要好好装修一下阳台,给你种那些半死不活的多肉。”
所谓幸福,不过是一屋两人,三餐西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