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身后那西名重型甲士也被这个看似柔弱不堪的太监骂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反观洛光爵带来的那几名跟随,此时却是战战兢兢的神情。
倘若人家这位大将军被骂的火气,一刀剐了他们几个,问题根本就没啥难度。
可自家主子那种豁出命的架势,有个跟随差点吓出尿失禁。
一向威风八面的关月听到此话,不怒反愁,“丰都那两股势力,老夫可是一个都看不上。”
“无论如何抉择丰都城那两股势力,是关将军的事,围困丰都城的大军撤不撤也是关将军的事。洛某不是什么天国的皇子,就是一位跑腿的太监。边疆一日得不到安宁,对谁都不是好事。关将军年纪毕竟大了,也应该选择一位信任可以胜任的人选接替你的位子,洛某人建议,苏宁远是目前为止唯一可靠的人选。你回去坐镇丰都城,兄长早日立下遗诏,有你坐镇,摆平一方势力,天国早日呈现大统,关将军亲妹妹的仇何愁报不了?”
“若我听你的话,最终,老夫对付的人可是你家兄长……”
“每个人都需为自己做错的憾事负责!关将军的仇恨,我能够理解。我即便成了如今这副尊容,我那可爱的兄长可曾瞧上我一眼……”
从鸣鼓楼下来,洛光爵说要净手,待在茅厕里半天才出来。
“大总管,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同福酒楼。我们也去好吃好喝一番。不然,吓得肠胃都空了干净了。”
手底下人可是开心,一群人朝着同福酒楼而去。
关月待在鸣鼓楼二楼,望着那一行人去的身影,微微笑了起来。
身后,一名重甲士多嘴问道,“大帅,那人,言语可是缓兵之计?”
“非也。如今的天国,大概只有这么一位对天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之人吧。哦,忘了,还有一位。”
关月转身吩咐道,“去通知李瑁,太子送来的金银珠宝,瓜果蔬菜,一并送往漠北城。传话给楚振,这是我关月为了漠北将士的辛苦特意请命太子送来的礼物。同时,也是看在苏宁远的面子上,额外多送了几箱金银珠宝。”
“诺!”
话说,回到漠北城的苏宁远在曹天寿的嘱托下,洗澡吃药歇息。秦香儿洗完澡后,发觉苏宁远己经睡下了。
“我还睡在这里?”
秦香儿嘀咕着,望着半边床的空白,继续选择坐在床边。
门这个时候,被敲了敲,声音很轻,没有用多大力。
秦香儿起身,匆匆去开了门。
正巧与自己预料的一样,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就是苏馋儿。
身后跟着一位陌生的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看上去很老,满脸褶子,手上握着一根木杖,看起来特别腐朽。微微躬着身子,本来就首不太起来的身子见到将军府上的女主人,更是弯的低了。
“你怎么来的?绿洲之地那么远,路上没人陪你该怎么办?你,你都好吗?对不起,对不起……你送给我的花,我给弄碎了——”
苏馋儿眉眼一笑,道,“我跟奶奶一起来的。奶奶是刚猛叔叔的娘……”
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香儿一把抱住,“你没事就好。太好了,太好了。”
秦香儿那不争气的眼泪哗哗地流。事实是,她也不知道为啥自己看到苏馋儿会那么伤心,大概是因为苏宁远告诉她苏馋儿那么小,不能生活在苏府的原因吧。
或许,这种原因只是其中之一。
就觉得那么可爱的小女孩,跟自己那个时候失去父母的年纪相仿,她受过的苦,不愿意看到如同她当初那般可怜的年纪的孩子受得苦吧。
“你这人,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苏馋儿吃奶地劲推开秦香儿,斜眼看了看肩头被这个大姐姐眼泪浸湿,眉眼一阵怨气,“这是爹爹说馋儿穿上最好看的衣裳了,你看看,你看看,这衣裳湿了,爹爹看到定会说馋儿又淘气了呢。”
“没事。你爹爹说你,我帮你说话,保证不打紧的。”
秦香儿抬起衣袖,抹干净了鼻涕,样子可是半分淑女感都没有。
连苏馋儿身后的那位老奶奶都有些觉得行为太过粗俗些。
“爱哭鬼,你还真是……以后我就叫你爱哭鬼吧。”
苏馋儿一脸淘气,侧着身子,探了探头,发现苏宁远己经睡下来,才满脸不开心,“我说早点来,就是不听,偏偏大晚上才赶到,看看吧,我爹爹都睡下了。想着馋儿会跟爹爹在睡前说会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身后,那位老奶奶歉意地微笑,没有多做一句解释。
苏馋儿也不在意,跺了跺脚,把身后藏着的花轻轻放在门口,然后对着秦香儿道,“我爹爹睡觉喜欢侧着睡,你睡在旁边,不能乱折腾,不然,爹爹醒来,一宿就睡不着了,记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