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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曜一晚上没睡，早上焦青萍来接他们的时候就显得精神萎靡，焦青萍疯狂皱眉，道：”怎么的？我们乔少爷很难伺候么？“
乔觉拦了一拦，道：”昨晚他睡的电脑椅，没睡好，上午叫他在车里补补觉，下午再——“
焦青萍又冲乔觉指指点点：“怎么的，你自己要来这睡，结果连个床都没有？你拍戏什么条件没见过，怎么还不能跟人家挤一挤？”
班曜冲乔觉挤眉弄眼，小声说：“女人总有道理的。”
焦青萍耳朵尖，听到了班曜叽叽咕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冷静地说：“真是我不想管你们，你们自寻死…老乔刚才说电脑椅，说明这屋子里有电脑，老乔平常最多玩玩手机，绝对不会想起来给朋友临时住的房子配一台电脑。这电脑是你带过来的？还配了椅子？根据老乔要我走的流程，他置产不超过2周，也就是说你住过来最多不到2周。”
乔觉叹了口气，被焦青萍瞪了一眼，乖乖低下了头。
“2周时间，老乔没有想到多买一张床，你却置办了电脑电脑椅，我看你们两个也没有熟到这份上……那么有没有可能，这是你的房子，你住的地方有电脑电脑椅，老乔是在你隔壁买了一间暂时不能住的房子，所以昨天晚上他去你那睡的？”
班曜卧槽一声，惊奇地说：“卧槽……萍姐太厉害了。”
焦青萍眯了眯眼，她种的睫毛价格昂贵，每一下都是在用钱扇风，不明价格和知道价格的班曜和乔觉都心里一动，被吓得不敢言语。
“昨天我回去就查了查这个小区，刚刚发生过命案，老乔就在这买房，你也不想想消息走漏出去是什么样子，我限你们3天之内收拾收拾，搬到公司租的公寓去。”
班曜乔觉都被焦青萍说的不敢乱开口，生怕又暴露什么，都唯唯诺诺地答应了，班曜还问：“乔哥没有别的助理么？”
焦青萍攥着方向盘：“是啊，我也在想，他以前毙掉那么多来面试的助理，怎么选了你？打明起我也有别的事要忙了，开车订饭之类的事，你最好别忘了，在片场也找别的助理取取经。”
下车前焦青萍给了班曜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他的合同，上面己经填好了数字盖好了章，只要班曜签字就可以了。
“你的合同我还是有资格管的，一式两份签个字就行了，反正也没有人会照着合同做事。”
焦青萍淡淡道：“我和老乔去公司，你在车里休息就行，下午去拍广告，你最好清醒一点。”
班曜一个人缩在车里，焦青萍把车钥匙也给了他，他就开着音乐，慢悠悠地看起了合同，最主要的薪资果然只有4600，试用期还要半年，而且是不定时合同，意思就是要加班嘛，班曜撇了撇嘴，好在五险一金都齐全，外加只有两个上级主管……
正打算睡，乔觉的消息就来了：[大吉大利]
班曜看着手机，又有点幸福：老板，是定时发的么？
乔觉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像时闲时忙，过了一会才回：不是，一想到你今晚就要单挑恶鬼，抚恤金+模特费吧，如果侥幸逃生你帮我写写文字，还有稿费给你。
班曜又多问了一句：转正了以后会涨工资么？
乔觉这次回的倒是很快：你要是没死也没疯，转正后翻倍。
班曜恶狠狠地收款，又上网看了会儿“辟邪妙招”“驱鬼之法”，经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
“醒醒——”
班曜睡眼迷蒙中，睁了睁眼，发现是乔觉正在开车，焦青萍在副驾驶，正在补妆。
“……这，这么快？”班曜打了个哈欠，接了焦青萍扔过来的一个小罐罐。
“中午原本打算休息一下，刚才仝导盛情邀请，一定要再见老乔一面，这次没有彭宣堂，而且地点是仝导一位朋友的家，很私密，看来他很满意老乔。你一会用湿巾擦擦脸，也涂点美白霜，稍微打理一下自己。啧。”焦青萍一边说一边上手飞快，即使是在车上，她的手也很稳，适当加长了眼线，刷了刷眉毛，补了口红。
乔觉笑嘻嘻地说：“我以前看我老家糊墙……”
焦青萍眉毛一挑，怒其不争道：“我何尝不想坐在美容院里，你争点气吧，我也想当合伙人……”
不一会就到了仝导给的地址，小区门卫向仝学成确认了视频电话，查了三人核酸才放他们进去，没想到仝导亲自到地下二层的车库迎接。
“哎哟，多得三位赏光，蓬荜生辉，蓬荜生辉。”仝导殷勤得班曜一身鸡皮疙瘩，自觉缩到后面，焦青萍显然得心应手：“昨天临时在酒店叫的葡萄酒，总觉得还是差点礼数，可巧仝导就给了这个机会。“
班曜听这话外之音就去车里找，果然后备箱里有一个精致的盒子，和焦青萍确认了眼神之后，就搬出来给仝学成看。
也不知道焦青萍什么时候准备好的，可以说一句周全。
仝学成正想给乔觉送礼还找不到机会，又收到了乔觉这边送的礼，颇为惶恐，接也不敢，不接也不敢。
班曜看乔觉乖乖扮演腼腆艺人，料定他不会管仝导顶轿的事情，就主动说：“送礼送到家，哪有您动手的道理。我来搬。”
说着挤进电梯后，故意装作搬箱子吃力，往仝学成身边靠了靠，仝学成不知实情，顺手搭了一把。班曜腾出手来，悄悄摸了一把仝学成的肩膀，又接手搬过箱子。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他也常住京里，不怎么住这，我每次来浒越市都住他这，大家随意，随意。”仝导笑嘻嘻的，十分亲切：“这里的私厨做饭也好吃，我叫了一桌，请你们来尝尝。”
焦青萍越发怀疑昨天他们留下的包内有玄机，但是纵使是一大包钱，也没可能让一个新锐导演倒贴成狗啊。不过她面上不显，横了一眼乔觉，和仝学成有来有往，试探起来。
仝学成昨天睡得十分舒服，清早起床就像做了全身大保健，他一早起来改了剧本，又想了几个能体现道士帅气镜头的分镜，还找了些乔觉过往的视频来看。
好好的一个导演，从乔觉乏善可陈的演技里也看出一丝刻苦，实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级别了。
乔觉依然话不多，全场都是焦青萍carry，班曜坐在一边看，倒觉得好笑，谁看了不说乔觉一句废物男人，不知道私底下有多少人挖焦青萍。
刚刚拍了仝学成的肩膀，鬼精带来的感觉依然在，就是没有那么强烈了，横竖也没有人搭理班曜，他就一个人缩在边上细细品味。
既然鬼精要么是汗水，要么是泪水，这滩鬼精，大概就是泪水了吧。班曜胡思乱想着，从怨恨中咂摸出一点委屈，一点不可置信。
“正是正是，哎呀，咱们故事里的煞鬼就是，他面对家人背弃，还有役鬼的背叛，就是不愿相信的，我想毕竟生前都还是人，一定要有一场特别精彩的转变才可以撑起人设啊。哎呀，乔先生对角色的刻画也很精准啊。”
乔觉腼腆道：“您叫我小乔就行，上学的时候还写过小说，多少能体会一点点。”
恐怕不是上学的时候写小说，是现在写鬼故事吧……班曜见话题到了电影上，也忍不住问：“电影的高潮是什么样的呀？”
仝学成原本也没什么架子，更摸不准这个乔觉身边的人有没有什么隐秘身份，也乐意回答：“我想好啦，前半场就用一个鬼新娘的故事做主线，役鬼和煞鬼为了躲避鬼卒，混进了花轿队伍，扮做抬轿子的小鬼……”
班曜从期待变成了沉默不语，仝学成还追问道：“怎么啦？不感兴趣嘛？场面我都想好了，就在眼前似的……”
班曜：……
班曜心痛地说：“都怪剧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