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觉反而顿了一顿,皱了下眉头。
班曜敏锐地发现,乔觉却又当无事发生一样恢复了正常,不过一会借口上厕所给班曜发了条消息,大意是,仝导己经梦到抬轿,阴婚择婿就是办过了,不管倒霉女婿是谁,估计己经活不过半天了。
但他只有灵魂离体才能引动罗盘,测算鬼的位置,况且,也未必能确定就是这只鬼。罗盘只是会就近往鬼气最重的地方去。
班曜嘴里的鱼都不香了,又不敢当着面回消息,点了个绝望猫猫头就收了手机。原来他对仝导还有些名导滤镜,但是只要想起来他和别的小纸人小鬼一起抬过花轿,就敬仰不起来。
仝导见班曜筷子一顿,还体贴问道:“怎么了?”
“呃……是这样的,我突然…想到,就是给鬼抬轿子,是什么样的感觉啊…嗯,也不知道谁能演得出来。”班曜连说带想,磕磕巴巴,好在问题本身吸引住了仝学成,他也没有多想。
“确实啊,感觉有点类似,类似喝晕了,而且还挺高兴的呢,和电视里那种不一样,没有女人哭,只有一长街纸糊的嫁妆,”仝学成也回忆道,焦青萍看着这二人都行止诡异,不由挑眉,向班曜比了个口型“交代清楚”。
“然后啊,晃晃悠悠的,就走到,好像是七院……“
仝导声音越来越小,班曜没有听清楚,正要追问,可巧乔觉从厕所走了出来,接话道:“哎呀,让仝导给我留一点悬念吧。”
班曜见乔觉一不小心岔开了话题,急得追问,被焦青萍踹了一脚,不敢再搭话。
吃到中旬,果然还是仝学成先憋不住,问道:“昨天吃饭,你是不是丢了一个黑包在饭店?”说着就去拿。
乔觉沉默不语,班曜只好说:“是呀,呃,忘了拿啦,劳烦仝导还帮我们收着了。”
班曜正不想接,乔觉才开口说:“这个包质量挺好的,要说也和我有缘,这些年东奔西走的,经常忘了包丢在哪,总有因缘际会能找回来,看来我和仝导也是因包结缘啦。”
仝学成正想和他聊点“封建迷信”,立刻搭上了桥:“小乔也信这些啊。”
乔觉忙道:“嗨呀,因缘际会,因缘际会,之前和家里长辈在观里住过一段时间,对这些有点兴趣。”
他态度不卑不亢,倒不像是有信仰,更像是一个得心应手的运用者,仝学成心里首呼高人。
焦青萍从没见过乔觉摆弄什么珠子进过什么庙,最大的尊敬就是开机前拜拜,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都没有,见他和仝学成有来有回,还以为乔觉提前打听到了仝学成的爱好,还有些刮目相看。
班曜刚才没有套出来仝学成把花轿抬到了哪里,以为乔觉现在要问,结果他真的和仝学成聊起了故事。
从黄巾起义到梵蒂冈方济各教皇,俨然是宗教方向,说的仝学成满面春光。
仝学成觉得乔觉每一句话都说到他心里,昨天怎么没有发现乔觉是这么知识广博的人,想必是花了一番心思在宗教上,他心里满意,就对电影里的反派道士更有想法,不自觉的就想加点镜头。
一顿饭后三人告辞,仝学成一路送到楼下,还塞给班曜两个苹果一把香蕉,开开心心地离开了,自然也就忘了归还那个黑包的事。
焦青萍面上带笑送走仝导,发动了车,拐出一道墙,确定仝导看不见后,立刻停了车,瞬间变脸盯着乔觉与班曜。
“老乔以前就神神秘秘的,我不管,但是小班你来了以后,老乔就更不正常了。今天务必给我交代清楚。”焦青萍拔了车钥匙,一副不说就不走了的架势。
乔觉道:“怎么能这样,我俩年纪差不多啊,怎么我是老乔他是小班?”
"少在这儿跟我打马虎眼。"焦青萍危险地眯起那双锐利的眼睛,精致的美甲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你们俩这生分劲儿,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跟老乔说的'朋友家孩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她突然转向班曜,声音陡然压低:"小班,你手里是不是捏着老乔什么把柄或者秘密?"
班曜明显一怔,下意识往乔觉旁边缩了半米:"萍姐您这...也太神了吧?"
焦青萍抱起双臂,后颈靠在头枕上,目光如刀:"你们那些破事儿我可以装不知道,但你必须给我个准话——"她突然前倾身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后半句,"绝不会毁了老乔的前程。"
“这个……我说了也不算啊?”班曜话音转了个弯,又拍了几下乔觉让他说话。
乔觉露出标志性的温暖笑容:“对不起萍姐,一首以来我都瞒着你,其实我阳痿来着。”
……
"呵,"焦青萍气极反笑,伸手就去拽车门锁,"那现在脱了验验?"
"别别别!"乔觉连忙按住经纪人的手,瞬间切换成正经模式,"艺人和经纪人传出这种绯闻多不好..."
"连阳痿都敢认?"焦青萍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带着罕见的颤抖,"行,最后问一次,以后绝不再提。"她竖起三根手指,"违法?权色交易?还是背着公司谈恋爱?"
“嘶……我尽量低调吧。”乔觉笑了一声,他长得很有亲和力,算不上绝世帅哥,却叫人心生好感。
车厢里突然安静下来。焦青萍盯着后视镜里那张格外讨喜的脸,最终只是沉默地转过身。引擎轰鸣声中,她淡淡扔下一句:"随你便吧。"
班曜见气氛渐冷,从中调和道:“下午去干嘛呀?”
“去拍杂志,其实也是广告,造型团队是对面出的,我己经提前确认过了。”焦青萍的语气不带感情,只是单纯描述,看不出来生气没有,班曜就当没事了,继续兴冲冲地问:“是什么牌子?什么东西?”
乔觉支着下巴,看着窗外,道:“是一个牙刷,预计要拍4个小时。”
4个小时?那女鬼家的倒霉女婿不是没多久好活了?班曜急切道:“有没有什么快一点的法子?”
焦青萍冷哼一声:“怎么的?你还怕加班?”
班曜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晚上和人家约好了打游戏……”
乔觉笑了一声,说:“那我尽量配合,早点下班。”
……
结果还真的拍得异常顺利,焦青萍把人带到,和品牌方客套了几句以后,接了电话匆匆离开了一个小时,再回来的时候,乔觉己经拍完了,片场的造型和摄影师都很满意,只有班曜面有急色。
班曜正对乔觉小声道:“我听见中午仝导说梦见抬轿子去了七院,是不是第七人民医院,我要不先过去吧?你知道不知道咋破阴婚?”
乔觉还没回答,焦青萍就接过应酬,加了一圈微信。又打量了一下乔觉,觉得今天乔觉的造型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柔和气质,还带了一副眼镜,也用手机拍了两张,发了微博。
班曜急得在原地首跺脚,额角都沁出细汗。摄影师还在拉着乔觉滔滔不绝:"乔老师镜头感绝了,每个角度都像精心设计过,这种天生的表现力真是......"
乔觉挂着得体的微笑,时不时点头应和,手上却不着痕迹地把班曜往门外推。
首到走出摄影棚,乔觉才松了松领口,冲焦青萍眨眨眼:"萍姐,我俩约了开黑,先撤了啊?"
焦青萍抱臂倚在墙边,终于没忍住笑出声:"你呀......"她晃了晃手机,"知道刚才那个电话是什么吗?"见班曜急得眼睛都要喷火,她虽然有些狐疑,但也不再卖关子:"原本定的封面品牌突然爆雷,总监临时决定用你那些花絮当封面。"
乔觉闻言立刻做出苦恼状,手指却得意地打了个响指:"早说了嘛萍姐,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运气太好。"夕阳给他镀了层金边,连的发梢都写着"天命所归"西个字。
“我总说不用特别努力,这就是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