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亚·斯内普的咒骂混着酒气穿透地板:“——该死的魔法!肮脏的怪物!”
西弗勒斯蜷在墙角,新伤叠着旧疤。
塞拉菲娜捧起西弗勒斯流血的掌心,在伤口上画了荆棘环绕的月亮。
“用疼痛当货币吧。”塞拉菲娜睫毛上的雨滴坠进他手心,
“你分我伤口的痛,我分你橱柜里的蟑螂。”
黑暗里亮起微光,塞拉菲娜背后浮现半透明锁链——另一端拴在看不见的虚空。
阁楼的霉斑在月光下像凝固的血渍。西弗勒斯趴在地上,衬衫裂口处新添的淤痕交错如蛛网。
“别动。”塞拉菲娜的魂体在月轮前凝实,霜色长发垂落他脊背,“满月可以增强我的力量。”
塞拉菲娜的指尖虚按伤口,冰晶细丝从月光中抽离,织成发光的网覆上伤痕。剧痛化为刺骨的麻痒,少年肌肉骤然绷紧。
“疼就叫出来。”
冰网渗入皮肉,淤紫以肉眼可见速度褪成淡粉,月光漫过她半透明的手指,照亮腕间悄然浮现的冰花瓣。
黑暗与月光在墙角厮杀。月光每治愈一道伤疤,就有阴影从屋梁垂下更浓的墨色。当最后一条血痕消失时,整间阁楼都被月光漂成了银白。
“为什么?”西弗勒斯忽然抓住她消散的袖角。
塞拉菲娜知道他是在问为什么对他那么好。
“我曾经救过很多人,我现在也想救你。”
“所以鬼魂小姐只是把我当做一个病患?”
“我将你视做我在这个世界唯一值得信赖的人。”
冰晶般的指尖掠过他新生的皮肤,月光在两人之间流淌成河。
“月光治愈伤痕时,从不会问值不值得。”
塞拉菲娜指间升起细雪,雪片落处,墙角酒瓶碎片开出一簇冰凌花。
少年凝视花瓣里晃动的月影,感觉新生的皮肤处感觉痒痒的。
“你看,月光总会回来。”
黑暗中,艾琳遗留的橡木魔药箱突然浮起幽光,翡翠色符文在箱面游动。
“它在回应你。”
塞拉菲娜自冰晶中显现,指尖轻点箱子。
箱盖翻开,幽绿色的光点组成一句话。
“勇气非天赋,乃选择。”
但顷刻间,光点便西散而去。
“那话是什么意思?”
“或许,这个箱子里的东西能给予我们答案。”
西弗勒斯展开了箱子中唯一一卷羊皮纸,是一张.魔药考试的答卷,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拥有者跳脱的思维。
泛黄的羊皮纸角落画着一个三口之家——两个简笔画的小人分别一只手牵着一个小小人,画中父亲的轮廓被反复涂抹至破洞。
塞拉菲娜抚过那个破洞:"她曾试图爱你...以她的方式。"
"闭嘴!"斯内普猛地卷起羊皮纸,指关节撞到桌沿泛青,"如果你所谓的爱是被迫继承的破败房子、酒鬼的拳头和永远不够的英镑——"
"那么恨呢?"她突然问,"恨是否也是你从父亲血脉里继承的...“礼物”?"
霜花顺着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两人对视,西弗勒斯又很快低下了头。
塞拉菲娜轻轻一点,箱子中的一个魔药瓶落入她的手中。
“这个瓶子可以给我吗?”
“如果鬼魂小姐不嫌弃我只有这个的话,便拿走吧。”
我看到了小蝙蝠的耳朵,微红,一抖一抖的,嘴角不自觉地露出弧度。
我将永恒之种丢进了魔药瓶,我相信它会在里面好好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