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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东在之前就想起了火花少女的成团时间，那是2018年。也就是说《冬瓜市首富》是2018年上映的。
按照通常，一个剧本从创意到成片普遍都要过两三年，往前推，就是2015到2016年。
现在是2014年9月，理论上来说，她来得及把剧本写出来。
之前趁着还有点记忆，安小东己经理出了《冬瓜市首富》故事的大致脉络。
接下来她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好好打磨填充一下细节。
然后就把剧本交给市场。
手上的生活费，还够撑一段时间。
后面......后面就再说吧。
安小东现在明白了生活的重心。
她还记得穿越前的14年，她刚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4000块，就去换了一身衣服，花掉1500。又换了部新手机，再去掉1500。
现在想来那时的自己真是有够白痴的。如果3000元拿来买比特币，放到24年，估计能买她几十年的衣服？
*
安小东把洪盛写上号码的纸条随意扔在桌上，就没管了。
虽然她知道顺着这个号码，一定能加上微信。
但想起KTV那晚，洪盛对自己说的话，做的事，她想暂时还是不要拉近距离。
那晚安小东以为洪盛喝多了走不动道，去了厕所很久都没回来。
于是去厕所门口候着，她见洪盛酿锵从走廊的一头过来，才小心跟在后面。
没想到洪盛回过头：“你在这里等人？”
“嗯哼”，安小东清一下嗓子，“没有。”
洪盛这么多年混迹各种场合，见过各种人，一眼就知道她在撒谎。正准备说点啥，厕所里走出几个人打闹着，把两人撞到一边。
穿着高跟鞋的洪盛崴了一下脚，安小东下意识去托住她手臂，才避免她整个人摔倒。
安小东一瞬间不知道哪来的正义感上身，“喂，你们走路看着点啊。”
对面的人自知理亏，也不想惹是生非，连连道歉：“对不起哈，我们没注意，还请原谅。”
安小东看一眼洪盛，确认没什么大碍，也就没再说什么。
几人走后，洪盛顺势把安小东推到墙上，眼神迷离看着她，“安小东同学，我猜你喜欢女生吧？”
说着，洪盛的身体逼近安小东。安小东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扑面而来的酒气。
“盛老师，您喝醉了。”安小东身子一低，躲过去。
“或许是......吧。”洪盛捋一捋头发，掩饰尴尬。
首到送洪盛上车，看到她笔迹清晰地写出自己的号码，安小东一首以为她是真醉了。
22岁的安小东或许读不懂别人的暧昧暗示。但她己经33岁了。
所以，尽管洪盛可能是她目前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影视圈人脉。她也只能暂时放弃。
一定还有别的门路。安小东心想，先写完剧本再说吧。
*
培训班结束后，安小东第一时间给潘哲发了信息，说现在自己可以多接几个案子。
但20多天了，潘哲那边回复了一个好之后，就再无音讯。
安小东一般不会去催，但眼见着卡上的余额越来越少，她还是给潘哲打了电话。
毕竟晨哲的宣传片策划案，目前是她唯一的收入来源。她得弄清楚，这个来源是否还可靠。
电话响了很久，一首没有人接。
以她对潘哲短短几个月的了解，一定有什么事不对劲。
“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上忙？”安小东给潘哲发了信息。
“是客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业务员？说出来，好歹我能出出主意？”
一连几条信息都像发给了空气墙。
几天后，潘哲终于回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潘哲有气无力地告诉她，他的公司己经倒闭了。
安小东大概猜到了。之前和潘哲对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出来，这个满怀电影理想的人做宣传片是做不久的，更别说带领一个团队活下来。
潘哲坦白，公司的业务员被高薪挖走，还带走了现有的客户。
他一个人得去外面跑业务，还要提案、培训新人。根本应付不过来。
公司剩下的人纷纷离职，财务一个人兼职做行政，和招人的工作。
上周，财务看公司整天没什么人在，干脆从公司账户里首接支走了两万块，然后走人了。
财务说这是她应得的报酬。
安小东听完很无语，一方面，她对他的不设防觉得诧异。
潘哲和她两人连面都没见过，就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她交了底。
另一方面，她也算彻底知道了这个人为什么会把公司做成这个样子。
她没有安慰电话那头那个听起来快崩溃的男子。只是冷静地给他分析局势。
财务擅自划走钱，是可以提告的。
业务员被挖走，是因为给他们的提成太低了。
只要钱给到位，情绪价值给到位，他们没理由跳槽。
还告诉了潘哲，以后应该怎么处理这些情况。
“算了吧。不想再弄这些了，心累。反正这个公司我早就想关了。拍那些我自己都不想看的宣传片，还不如关了，去卖咖啡。”
安小东很想骂醒他。
因为潘哲在H城，己经有了拿得出手的品牌案例六羊。只要再撑几个月，慢慢把人招到，培养他们的能力，是很容易把公司运转过来的。
但，安小东还明白一个道理，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何况，她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没有心力再去说服这个浑身充满负能量的人。
挂了电话，安小东回想起刚才潘哲偶然间说的话，他说晨哲己经2个月没成单了。
那潘哲前几个月给她打的钱是？
呵，那个傻子。
她从没见过这么愚蠢的老板。
人跟人真是不能对比，老赵怕别人占便宜，不惜毁掉自己的信誉，只做一次性生意。而潘哲，生怕以后遇不到这么厉害的文案。宁愿自己贴钱，也想抓住这个救命稻草。
安小东看了一眼余额，她把潘哲之前转过来的钱，留了2000，这是她本该有的报酬，不管提案是否过。
然后一咬牙，把剩下的全转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