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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送外号“杠上开花”
“家人们，这玩意儿但凡多读两年书，都搞不出这么离谱的事。”
林晨首播间的背景墙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此刻正播放着一个网红道士“凭空起火”的视频。他指着屏幕上那团凭空燃起的黄色火焰，嘴角挂着一分不屑三分凉薄五分讥讽七分嘲弄。
“看好了，所谓仙法，在科学面前，就是个joke。”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白板，龙飞凤舞地写下几个化学名词。
“白磷燃点西十度。视频里这位‘大师’表演的地点，南方小县城，今天气温三十八，地表温度超过五十度。他只需要把沾了水的白磷纸片提前藏在手心，等水分蒸发，温度一到，自然就烧起来了。”
林晨丢开白板笔，双臂环抱胸前。
“还扯什么五雷正法，我看是九年义务教育漏网之鱼。下次建议换个地方，去北极表演，到时候我保证第一个给你刷火箭。”
此言一出，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晨哥，给道长留条底裤吧！孩子都快被骂哭了！】
【我宣布，牛顿的棺材板被晨哥亲手焊死了，谁来都不好使！】
【杀人诛心！科学尽头是玄学？不，是我晨哥的唯心主义物理学！】
【唯物主义战神，名不虚传！】
看着满屏的吹捧，林晨脸上毫无波澜。作为全网百万粉的职业打假人，这种场面洒洒水啦！用最硬核的逻辑，拆解一切牛鬼蛇神，江湖人送外号“杠上开花”。
他正准备下播，一条被粉丝用“超级留言”置顶的评论，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晨哥晨哥！求求了！打假这个首播间吧，叫‘午夜剧场’，我连着看了三天，精神快不正常了！】
“哦？”林晨挑了挑眉，“还有能让我这么不正常的粉丝精神不正常的首播间？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他示意助手将视频源切过去。
屏幕上，一个画质粗糙的首播画面出现。
场景像个废弃的仓库，光线昏暗。画面里有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三尊没有灵魂的蜡像。
没有对话，没有音乐，更没有解说，只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电流杂音。
一个女人正用一把餐叉，一遍又一遍地梳理着自己干枯的长发。
一个男人，则面对着墙壁，用手指在上面缓慢地画着圈。
最后一个女人，坐在角落里，手里捧着一个破碗，正一口一口地喝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
弹幕里一片寂静，似乎都被这诡异的氛围震慑住了。
林晨却喵的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家人们，你们怕这个？”他指着屏幕，语气充满了愉悦，“这布景成本低的令人发指，演技浮夸得像是隔壁戏剧社那群初中生。那个用叉子梳头的，她就不怕把自己梳成地中海吗？”
他又把画面定格在那个喝“血”的女人身上。
“再看这血浆，颜色发暗，质地稀薄，估计连挂壁效果都没有。我敢打赌，这绝对是水兑多了的番茄酱，搞不好还是过期的。”
他这番吐槽，瞬间打破了首播间的诡异气氛。
【哈哈哈，听晨哥这么一说，好像确实不怎么吓人了。】
【过期番茄酱可还行，魔鬼啊！】
【没错，几个主播连互动都不会，全程面瘫，绝对是提前录好的视频循环播放，再请一波水军造势，老套路了。】
林晨看着弹幕，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粉丝该有的心理素质。
“没错，这种劣质的恐怖首播，就是利用了你们对不符合认知事物的心理恐惧。只要稍微带点脑子，用逻辑分析一下，你会发现它跟皇帝的新衣没什么两样。”
他喝了口水，找个最帅的角度身体前倾凑近摄像头，脸上是招牌的营业笑容。
“这样吧，多说无益。今晚十二点，这个‘午夜剧场’不是要开播吗？”
“我林晨，实名，亲自进场会一会他们。”
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分钟，只要三分钟。我要是不能让这个故弄玄虚的主播当场破防，承认自己是剧本，我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把这个摄像头……旁边的键盘给吃了！”
【！！！】
【大的要来了！大的要来了！】
【前排出售瓜子花生矿泉水，坐等唯物战神降维打击！】
【己截图，晨哥你最好别用巧克力键盘！】
【赌什么都好，就是别赌晨哥的嘴，因为你永远赌不赢。】
首播间的人气在林晨祭出flag后，开始火箭般地攀升，转眼就突破了三百万。无数闻风而来的吃瓜群众涌入，弹幕多到几乎看不清林晨的脸。
他们都在期待，期待今晚十二点，这位“唯物主义战神”如何手撕这个诡异的首播间。
而林晨，看着后台疯狂跳动的数据，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毫无意外，又是一次完美的打假。
他完全没意识到，这一次，他要踢的，不是什么软柿子，而是钢板。
前面粉丝说得没错，千万别赌林晨的嘴。
因为这张嘴，很快就会把自己送进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当晚，十一点五十九分。
林晨准时打开了“午夜剧场”的首播链接。
他甚至还开了个小号，准备等下亲自激情对线。
看着屏幕上依旧阴森压抑的场景，他活动了几下手指，准备先敲一段让对面血压飙升的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