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晚满脸泪痕像疯了一样,跑到宁建国面前,抓着他的肩膀疯狂晃动。
然后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你想的没错,东西就是我拿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呵呵……
死老登,我告诉你!欠我的东西,你得还,包括,我母亲的一条命!!!”
宁岁晚说这番话,完全就是想诈一下宁建国,因为书中对白清的死,都是一笔带过的病逝,并没有过多的详细描写。
她也没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到任何端倪,甚至连白清病逝的遗体原身都没有见过。
“呜呜呜……”
宁岁晚松开宁建国,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她悄悄分开指缝暗中观察,就看到宁建国听完她说的那些话,脸上露出无比惊恐的表情。
她就知道自己赌对了,看来,白清的死,真的跟宁建国脱不了关系。
王姨和肖丽赶紧到宁岁晚身边,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妇女主任义愤填膺瞪着宁建国:“我活了五十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亲爹,呸,人渣!!!
这是完全不给他闺女留活路,想要他亲闺女的命啊!!!
怪不得这姑娘非要跟他断亲,郭主任,我看今天这亲,必须得给他们断了!!!”
说罢,又万分嫌弃地白了宁建国好几眼,转头看向街道办的郭主任。
“黄主任说的没错,这时候、正是咱们为人民群众做主的时候!
不光要给他们断亲,还得让这宁建国把欠小姑娘的两千块钱都还回来才行!!!”
郭主任晃动着手里的房契地契,以及一张‘宁建国’‘亲手’写的欠条。
“欠条?什么欠条?都是那死丫头胡说八道的,我根本就没写过什么欠条!!!”
宁建国一听两千块钱的欠条,脑子都是蒙的。
“是是是,不是你写的,是我写的行了吧!我都说了不用你还钱,你还否认欠条的存在,有意思么!”
宁岁晚脸上全是无奈之色,声音有些委屈。
心里想的却是:小女子不才,做旧和仿写刚好都是我做卧底时最擅长的。
她回家之前,在空间里鼓捣那么半天,就是在弄这些东西。
之前她搜物资时,在两人抽屉里翻到了宁建国代表棉纺厂写过的几张发言稿,还找到了白清之前领取商品粮的签字凭证。
估计应该是李晓红他们疏忽,忘记将这些扔掉,现在正好方便她仿写了。
“郭主任,看在他曾是我父亲的面上,钱我就不要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毕竟没有他就没有我!
我只想保下母亲留给我的这座小院子,你们帮帮我可以吗?我实在不想再跟他们这一家子牵扯下去了!”
宁岁晚抹干眼泪看向几人,这番话让大家都觉得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
不由频频点头答应她的条件。
而宁岁晚心里想的却是:亲要断,钱也要拿,必须坑死你们。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断亲,那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尤其还是由她这个小辈提出来的,那更是大大的不孝!
但现在,宁岁晚己经成功把自己摘了出去,反而把宁建国一家子套了进去,戳脊梁骨什么的,就让他们一家子去受着吧。
“要我说啊,不光这两千块钱得还,他们还得给小姑娘补偿。
五六年的老妈子,伺候他们一大家子,补偿二百块钱不为过吧!
我听小蔡说,这姑娘不止被骗了工作和娃娃亲对象,连亲妈留的嫁妆都被不要脸的骗走了!
还好这房子的手续保住了,咱们必须帮这孩子保住人家妈给留下的财产!
现在就是人民需要咱们的时候,咱们可不能退缩,得上啊!郭主任,你说呢!!!”
黄主任作为女同志,又是妇女主任,街道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她可没少帮忙。
那小嘴叭叭地,说的全是道理啊!
“黄主任说的没错!是这么个理儿!
我己经核对过笔记了,就是白清和宁建国本人的字迹不会错!”
郭主任在宁岁晚提交房契和欠条时,就差人回去取前些年的街道普查表了,包括前些年经白清手签过字的普查资料,他们街道都有保留!
“张队,你过下目,也好让他们死、咳咳、看个明白!!!”
郭主任嘴一滑,差点把心中真实想法说出来,还好他机智地找补回去了!
他赶紧将手中验证过的签字资料和欠条一起递到张队手里。
“嗯,确实是白清和宁建国的字迹!
宁建国,过来看清楚你自己打的欠条吧,可别再说宁岁晚同志冤枉你了!
但我得提醒你一声,你要是敢撕毁证据,我就判你双倍赔偿宁岁晚同志,毕竟这些证据,可是我们公安经过手的!”
张队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宁建国,话中不乏威胁之意。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来没写过这东西!怎么会这样?
是你、是你作假!你怎么能这么做!我是你爹,你亲爹!!!”
宁建国看着手里的欠条,双目赤红情绪异常激动。
宁岁晚嘴角微微上扬,不发一言。
证据都在眼前摆着呢,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晓红一看宁建国的状态,赶紧上前夺过他手中的欠条,仔细查看。
字迹丝毫不差,完完全全就是宁建国的笔迹,但宁建国又不可能写这个东西!
看样子,他们一家子都被这小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眼前的情况,己经不适合继续纠缠了,无论是公安还是街道办,都己经完完全全站在了宁岁晚那边。
再掰扯下去,只会对他们更加不利,他们必须现在抽身。
“老宁,你先别激动,别忘了你的心脏己经被岁岁气的不好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不管这欠条是岁岁从哪里弄来的,我们夫妻认下就是!
再怎么说,她也是咱们孩子,咱们做父母的,不能跟孩子计较啊!”
李晓红面上带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模样,实际上,她没有一句话是白说的,每句话里面都带着陷阱。
李晓红转头看向宁岁晚:“岁岁啊,你放心,这钱,我们肯定会还的。
不过这么多钱,咱家现在又失窃了,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来凑这个钱,你看……”
“呵~李阿姨说的那些话可真有意思,什么叫他心脏不好,是被我气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打我时累的呢?
其次,欠条所有人都看过了,那就是宁建国的笔记,实打实的证据摆在这,你还想把黑的说成白的?
我告诉你,那不能够!!!
公安同志和主任们都在,我有说理的地方,我现在不怕你们了!
你说想延长还钱的时间,我想知道这个时间究竟是多久?
一个月?三个月?一年,五年,还是一辈子,慢、慢、还?”
宁岁晚嗤笑一声,她坚决禁止李晓红当着她的面,用语言陷阱给众人进行洗脑行为。
众人刚还觉得李晓红的话没什么问题,现在被宁岁晚这么一解说。
那话里不全是‘大坑’么,要不是人家姑娘脑子反应快,连他们这帮老家伙都被李晓红的话绕进去了!
李晓红,这是拿大伙当傻子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