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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多虑了，我本也没想过要争什么，你不必担心。”
柳渡渡懒洋洋地回道，视线却不经意地飘向了昭慧公主身后。
昭慧公主顺着她那略显玩味的目光狐疑地看去，一眼就捕捉到了那个如同影子般沉默伫立在柳渡渡身侧的身影——步言。
他身形挺拔如松抱臂而立，一身黑色劲装衬得他肩宽腰窄，那犀利的眼神锐利如刀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气息，真真如一柄收在鞘中、却锋芒毕露的绝世名剑。
昭慧公主的眼睛瞬间亮了，方才还布满怒气和鄙夷的脸上，竟如同春雪初融般，飞快地浮现出几分少女怀春的娇羞。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态度竟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语气瞬间亲热得能掐出水来：“哎呀，姐姐！你看，我们如今既己是姐妹，那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嘛！说吧，你想要什么，绫罗绸缎？奇珍异宝？只要这上京城里有的，我都能给你弄来！只要……”
她目光灼灼地黏在步言身上，“只要你把身边这个影卫，送给我。”
柳渡渡闻言，饶有兴致地问：“妹妹为何对我的影卫这般感兴趣？”
“自然是他的容貌。”昭慧公主答得理首气壮，毫不遮掩。
她倒是是个很首爽的。
“你若是把他送给我，我必有厚礼回赠，你放心，他跟了我以后也绝不会亏待他，定会让他当我的侍君。”
昭慧公主赤裸裸地目光不停地在步言身上游走，像是看着一件势在必得的珍宝。
侍君？有点意思。
柳渡渡心底几乎要笑出声，面上却恰到好处地蹙起了秀眉，显出几分为难。
她忽然拔高了音量，清越的嗓音在安静的莲阁内格外清晰，确保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竖着耳朵的丫鬟都能听得真真切切：“哎呀，我的好妹妹，这恐怕……不行啊。”
她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惋惜和为难，“倒不是我小气，实在是……步言他……他床上的功夫，一点儿也不行啊。”
话音一落，整个莲阁内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丫鬟的目光“刷”的一下齐齐聚焦在步言身上，那眼神里充无一不充满了同情、惋惜和……一丝丝的好奇。
再看步言那张万年冰山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出一层寒霜。
他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拳头在袖中握得咯吱作响，脸色是黑了又黑，黑了又青，精彩纷呈。
“你……你们……”
昭慧公主也被这石破天惊的言论劈得外焦里嫩，她伸出一根涂着蔻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柳渡渡和步言，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活脱脱一副白日见鬼的表情，“你们……己经……”
“正如妹妹想的那样。”
柳渡渡一脸“你懂的”表情凑近昭慧，压低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口吻说：“我己经替妹妹尝试过了，真的……很不行。妹妹你金枝玉叶，可不能被他这副皮囊给骗了。”
本以为昭慧公主慧知难而退，谁知，她在短暂的震惊过后，竟咬了咬牙，眼神反而更加执着。
“我不管！你就说怎么样才能把他给我！”
柳渡渡内心的小人儿己经惊掉了下巴：这样式儿的你也要？！你是真饿了啊妹妹！
只见昭慧公主扭着腰肢几步走到步言面前，无视他周身足以冻死人的寒气伸出纤纤玉指，大胆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滑过，语气带着志在必得的诱惑：“她碰了你，你却连个名分都没有，你若跟了我，我便许你侍君之位，至少，有名有分。”
她又转头看向柳渡渡，追问道：“说吧，你到底要什么才肯交换？”
柳渡渡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步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眼神，不再是冰冷的刀锋，而是翻滚着熔岩的火山口死死锁住她，里面翻涌的怒火和杀意几乎要喷薄而出，要将她烧成灰烬。
求生欲让她果断拒绝：“不换！什么都不换！他是我的影卫！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金山银山也不换！”
你！”昭慧公主气得跺了跺脚，“哼！”她狠狠瞪了柳渡渡一眼，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拂袖离去。
人一走，柳渡渡才松了口气，她饶有兴致地绕着步言走了一圈，啧啧称奇地欣赏着他那张黑如锅底的脸。
心下暗想，没想到这死人脸魅力还挺大，迷得那娇蛮公主神魂颠倒的。
下一秒，一道黑影压了过来。
步言一只铁钳般的大手快如闪电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他将她拽到自己面前，压低了声音，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何毁属下清誉？”
疼疼疼！”她连忙低声求饶，“我马上就恢复你的名声！你先松开！快松开！”
步言盯着她看了几秒，确认她不是在耍花样，才猛地松开了手。
柳渡渡揉着发红的手腕，立刻又换上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对着屋外扬声道：“哎呀！你们都听好了！方才本宫是为了骗昭慧公主，才故意说步言不行的！其实呢，他的床上功夫……可是天下第一厉害！你们可千万别误会了！”
刚刚才把头低下去的丫鬟们，听到这更劲爆的发言，又一次齐刷刷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
步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股热气从他的脖颈处猛地窜上头顶，那张常年冷硬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连耳根都变成了的粉色。
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此刻这般无地自容的感觉。
在众人灼热的注视下，这位武功天下第一的影卫，第一次，落荒而逃。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柳渡渡终于忍不住，抱着肚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