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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祭坛上的符文骤然爆发出刺目的红芒，如同烧红的烙铁，映照着罗刹魔女那张因兴奋而微微扭曲的俏脸。
“桀桀……老家伙，好好享受吧！”
她尖锐的笑声未落，一股阴寒至极、却又带着灼烧之感的诡异力量，便从祭坛下方汹涌而出，如同无数条冰冷的毒蛇，顺着叶凡被绑缚的西肢百骸，疯狂地钻入他的体内！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不受控制地从叶凡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那不是单纯的肉体痛苦，更像是有无数把淬了剧毒的锉刀，在他的骨头上、经脉中、乃至灵魂深处来回刮擦！每一寸血肉，每一个细胞，都在这股邪恶力量的侵蚀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叶凡的身体剧烈地弓起，又被祭坛上的禁制死死压下，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般在他额头、脖颈、手臂上暴起，眼球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向外凸出，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蚀骨……”
他脑海中只剩下这两个字。那股力量所过之处，骨骼仿佛被泡在浓酸之中，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似乎随时都会碎裂。紧接着，便是难以言喻的空虚感，那是生命力被强行剥离的感觉！
“减寿……”
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花白变得雪白，干枯得如同秋日的野草。脸上的皮肤迅速失去水分和光泽，一道道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斧凿般蔓延开来，老年斑争先恐后地浮现，让他本就苍老的面容更添了几分死气。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就从一个虽然年老但尚有几分精气神的炼气修士，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行将就木、油尽灯枯的老朽！
罗刹魔女悬浮在祭坛不远处，血色宫装无风自动，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叶凡的惨状，红唇边噙着一抹残忍的笑意。她伸出纤纤玉指，凌空一点，祭坛上的符文光芒更盛，那股抽取生命力的邪恶力量也随之变得更加狂暴。
“不错，不错，这股不甘的生命力，果然比那些嫩雏儿要醇厚得多。”她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多撑一会儿，老家伙，本座还没尽兴呢！”
痛苦！无边的痛苦！
叶凡的意识在剧痛的浪潮中沉浮，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想昏过去，想彻底失去知觉，可那蚀骨魔功偏偏又带着一种刺激神魂的诡异特性，让他在极致的痛苦中始终保持着一丝残存的清明，被迫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生命的点滴流逝。
“我不甘心……”
这三个字，如同烙印一般，死死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百年苦修，如履薄冰，好不容易熬到炼气九层，却连一丝筑基的曙光都未曾见到。他见过了太多的不公，太多的倾轧，也曾幻想过逆天改命，一飞冲天。可现实却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打入尘埃。
难道这就是他叶凡的命？
当了一辈子蝼蚁，最后还要被当成养料，滋养这些高高在上的魔头？
他想起了翠兰，那个善良的凡人女子，不过是端出了一碗粗茶，便无辜惨死，化作一捧血雾。他想起了青阳县那些瞬间消逝的生命，他们的惨叫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凭什么？！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暴戾与怨恨，在濒死的绝境中疯狂滋生，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这股怨念是如此强烈，以至于连正在抽取他生命力的罗刹魔女都微微蹙了蹙眉。
“嗯？这老东西的怨气，倒是比本座想象的还要浓烈几分……”她轻哼一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加大了魔功的催动。
“噗嗤！”
就在叶凡感觉自己的神魂都快要被抽离身体的时候，丹田处传来一阵更为剧烈的刺痛。
那本就被禁锢搅碎的灵力，此刻连最后的一丝根基都在崩塌。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条赖以修行的下品阳灵根，原本就黯淡无光，此刻更是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
灵根，乃修士之本。灵根一毁，仙途彻底断绝！
这蚀骨减寿魔功，不仅要他的命，还要断他最后一丝念想！
“呵呵……老子的仙途，早就断了……”叶凡心中惨笑，意识己经开始涣散。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冷，仿佛要飘起来，融入这阴暗潮湿的山洞。
死亡的气息，如此清晰，如此冰冷。
百年挣扎，百年不甘，终究还是逃不过这命运的摆布。
他甚至能感觉到罗刹魔女那带着一丝戏谑和贪婪的目光，正注视着他这具即将彻底“枯萎”的皮囊。
“结束了吗……”
视野开始发黑，耳边的风声、魔女的笑声、自己的心跳声，都渐渐远去。
就在他最后一丝意识即将沉入无边黑暗，生命之火即将彻底熄灭的刹那——
一道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合成音，突兀地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检测到宿主处于极致负面状态：生命力急速流逝、寿元濒临枯竭、灵根遭受毁灭性损伤、神魂濒临溃散、身中恶毒魔功……”
“负面状态强度判定：极度致命。”
“符合激活条件……”
叶凡那即将消散的意识猛地一滞，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什么声音？
幻觉吗？
“负面逆转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
“负面逆转系统，正式觉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