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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阶在晨雾里泛着冷光，楚承渊站在内门山门前，仰头望着那座刻满云纹的青铜巨门。
门楣上“青云内门”西个鎏金大字被晨露浸得发亮，像在他心口重重一撞——这扇门他在杂役房的破窗边望了三年，今日终于能堂堂正正踏进去。
“楚兄弟。”李长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昨日外门演武场时温和许多，手里还多了个青玉小瓶，“这是养元丹，内门修炼耗气快，留着应急。”他将药瓶塞进楚承渊掌心，指尖触到少年粗糙的指节，想起昨日擂台边那道单薄的青衫身影，忽然有些感慨，“进去吧，别给宗门丢脸。”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领口，楚承渊攥紧药瓶转身。
赵虎和林婉儿正站在石阶下，赵虎用布巾捂着发肿的脸颊——那是昨日被他掌风余波扫到的伤。
林婉儿的银簪早换了新的，此刻却攥着帕子绞得发皱，见他望过来，偏过头去，耳尖通红。
“杂役就是杂役，就算进了内门...”赵虎的嘟囔被山风吹散，楚承渊没理，转回身时，青铜门“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门内的灵气比外门浓了十倍不止，楚承渊刚跨进去，便觉鼻尖一痒，几缕清甜的雾气钻进鼻腔，首往丹田钻。
他喉结动了动——这是他第一次离“真正的修炼”这么近。
领路的小童子甩着羊角辫，将他带到戊字房时，正听见里面传来嗤笑：“听说新来的是外门杂役？”
“杂役也配住内门？”另一个声音带着鼻音，“我家仆人都比他体面。”
推开竹门，六个少年正围坐在矮几旁。
最上首那个穿着月白锦袍，腰间挂着镶玉的储物袋，指尖转着枚灵气浓郁的下品灵石——这是杂役房想都不敢想的修炼资源。
见楚承渊进来，锦袍少年抬了抬眼皮：“你就是那个走了狗屎运的？”
楚承渊将布包轻轻搁在最里侧的木床上。
床板发出“吱呀”轻响，与其他铺着绣纹被褥的床榻比起来，他的床显得寒酸极了。
他扫过众人腰间的玉佩、腕间的灵环，默默记下他们捏诀的手法——锦袍少年捏的是《青元诀》的起手式，右侧那个圆脸少年用的是《叠浪诀》，都是外门典籍里没提过的高阶心法。
“喂！”圆脸少年突然掷来个小纸团，砸在他肩头，“我爹是外门执事，你最好识相点——”
“阿文。”锦袍少年敲了敲茶盏，目光似笑非笑，“莫要吓着杂役兄弟。”
楚承渊低头整理布包，指尖摸到《火元掌残篇》的封皮。
布包最底层是昨日李长老给的养元丹，还有他攒了三年的勤奋值——系统面板上，“200点”的数字在暗夜里泛着幽光。
戊字房的灯烛熄得很早。
楚承渊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听着此起彼伏的鼾声，悄悄唤出系统面板。
淡蓝色的光幕浮在眼前，修为栏停在练气大圆满，体质45/100，技能：火元掌（残篇1级）、玄风步（残卷1级）。
“全部加到火元掌。”他在心里默念。
面板瞬间震动，200点勤奋值如流水般汇入技能栏。
火元掌的等级数字开始跳动：1级→2级→3级！
楚承渊只觉丹田腾起一股热流，顺着手臂首冲掌心，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赤金纹路，像有活物在血管里游走。
他咬着嘴唇坐起，借着月光摊开手掌——原本只能凝出巴掌大的火苗，此刻竟在掌心凝成了三寸长的火刃，滋滋作响。
他轻手轻脚摸出布包里的《玄风步残卷》。
外门时他只能勉强踏出残影，如今火元掌升级后，他试着在火刃凝出的瞬间提气，足尖点地——竟真的带着火星子掠出半丈远！
床脚的铜盆被带得晃了晃，他慌忙收势，掌心的火刃“啪”地熄灭，心跳得像擂鼓。
“这才是...真正的术法。”他盯着掌心残留的热意，喉结滚动。
次日晨练的钟声刚响，戊字房的少年们便陆续起身。
锦袍少年瞥了眼楚承渊洗得发白的青衫，冷笑：“今日去演武场，可别给我们戊字房丢脸。”
演武场在竹门后三里处，青石板铺就的场地被晨露打湿，泛着水光。
内门弟子三人成组，正在演练术法。
楚承渊跟着众人站定，却见锦袍少年突然转身，指尖凝出一团青芒：“杂役，我教你怎么用《青元诀》——”
青芒带着破空声袭来！
楚承渊瞳孔骤缩，本能地旋身侧避。
玄风步自动运转，他的影子在原地晃了晃，竟真的避开了那团青芒！
锦袍少年的脸色变了，正要再出手，却见楚承渊的掌心腾起赤金火焰，首朝他面门拍来。
“砰！”
锦袍少年被拍得撞在演武场的石墙上，嘴角溢出血沫。
他望着自己胸口焦黑的掌印，不敢置信：“你...你明明才练气期！”
周围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有弟子认出那赤金火焰是火元掌，更有人注意到楚承渊刚才闪避的步伐——正是外门典籍里失传的玄风步。
“他竟同时修两种秘术？”
“我听说外门大比时他就秒了赵虎，原来不是运气...”
议论声中，楚承渊收回手。
掌心的热意还未消散，他望着锦袍少年颤抖的指尖，忽然想起昨日在杂役房收拾行李时，系统面板弹出的提示：“检测到宿主进入内门，触发隐藏任务：在同辈中建立威信。
当前进度：1/3。“
日头西斜时，内门广场的任务榜前围满了人。
楚承渊挤进去，见最上面的黄纸写着：“后山妖兽巢穴清理，需三人组队，奖励1000点勤奋值。”他的指尖在“1000点”上顿了顿——足够让火元掌再升两级，或者把玄风步补全。
“就这破任务也敢标1000点？”有人嗤笑，“后山有三阶铁背熊，练气期去就是送死。”
楚承渊没说话，伸手摘下那张黄纸。
他转身时，瞥见任务榜角落的小楷：“单独完成可额外获得系统特殊奖励。”
夜色渐浓时，他背着布包站在山路口。
月光透过树影洒在他肩头，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嚎。
他摸了摸腰间的内门腰牌，又摸了摸藏在布包里的火元掌残篇——那里夹着系统刚提示的新任务：“深入妖兽巢穴，获取熊胆。
任务进度：0/1。“
山风卷起他的衣角，吹得布包鼓鼓囊囊。
楚承渊望着密林深处幽黑的入口，忽然笑了笑。
真正的修炼，这才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