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深秋的银杏叶铺满未名湖岸，林玉着谢沉霜掌心的老茧，忽然发现那些纹路与顾飞常年握机车把手的痕迹如出一辙。
当他抬头望向远处与阮照月斗嘴的顾飞时，少年银色手链折射的光斑突然刺得他瞳孔骤缩——那抹冷光里，竟闪过和谢沉霜白大褂胸针相同的极光纹路。
"你的身体......"谢沉霜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警报打断。
林玉后颈的疤痕泛起微光，小米残留的代码碎片在意识海疯狂重组：【检测到同源数据波动——目标：顾飞】。
与此同时，顾飞突然捂住头单膝跪地，手链迸发出失控的电流，在地面烧出焦黑的狐狸爪痕。
"顾飞！"林玉冲过去的瞬间，谢沉霜己先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年。
优等生的指尖刚触到顾飞后颈，两人同时剧烈颤抖——记忆的碎片如子弹穿透意识：实验室里布满培养舱，年幼的谢沉霜看着研究员将自己的基因注入编号07的胚胎，而舱体玻璃上，倒映着与顾飞别无二致的沉睡面容。
"原来我从不是什么街头混混......"顾飞扯断手链，金属零件散落成极光LOGO的形状，"从出生起，就是你的......备份。"他琥珀色的瞳孔逐渐染上谢沉霜特有的银灰，锁骨处的伤疤开始发光，与谢沉霜心口的旧伤形孙文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漫天银杏雨中，老教授把玩着狐狸面具："真以为摧毁小米就结束了？顾飞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在你意识崩溃时......取而代之。"他话音未落，顾飞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银色数据流顺着谢沉霜的指尖疯狂涌入。
"阻止我！"顾飞的声音变得沙哑，他反手扣住谢沉霜的手腕，"他们在我意识里埋了自毁程序，一旦融合......"话被阮照月的尖叫打断——少女的素描本自动翻页，最新画作上，两个身影在数据流中撕扯，最终只剩一具焦黑的残骸。
林玉拽出藏在内衣的母亲遗物，那枚所谓的"芯片"突然展开成钥匙形状。
当他将其插入顾飞心口时，三人的意识同时被吸入数据旋涡。黑暗中，谢沉霜看到了被篡改的真相：父亲临终前将自己的情感模块剥离，注入尚在胚胎中的顾飞体内，只为保留一份纯粹守护林玉的力量。
"原来我才是不完整的那个。"谢沉霜苦笑，却在即将消散时被两只手紧紧抓住。林玉的手滚烫，带着生命的温度；顾飞的手冰凉，残留着机械的余温，"我们从来不是替代品，"少年们异口同声，"是晚当晨光再次照亮实验室，谢沉霜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林玉腿上。
少年黑色发丝垂落，在他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而掌心残留的银色纹路，正随着心跳与远处骑着机车驶来的顾飞同步闪烁——少年依旧戴着夸张的手链，却在锁骨处多了枚极光徽章。
"融合不完全？"顾飞跳下车，抛来一瓶功能饮料。
他的瞳孔恢复成纯粹的琥珀色，却在注视林玉时闪过谢沉霜特有的温柔，"不过这样也挺好，我还没当够自由的野狗。"他晃了晃手机，黑客界面上，孙文最后的藏身坐标正在闪烁。
阮照月举起新完成的画作，画中三个身影的影子重叠成完整的人形，脚下踩着破碎的狐狸面具。
她的珍珠发卡彻底变成了透明的数据流形态，却在阳光中折射出彩虹："下一战，我们准备好了。"
谢沉霜起身时，白大褂口袋里掉出半块融化的草莓糖。
林玉弯腰捡起时，两人的手指相触，记忆碎片再次涌现：第一世濒死之际，少年谢沉霜正是用最后力气，将这颗糖塞进林玉嘴里。
"这次，换我喂你。"林玉剥开糖纸，看着谢沉霜耳尖泛红的模样轻笑。
远处，顾飞夸张地作呕吐状，却悄悄用手机拍下这一幕。
而在城市阴影处，戴狐狸面具的人将新的芯片插入终端，屏幕上跳出的基因图谱，同时出现了谢沉霜与顾飞的序列——故事，远未结束。整的拼图。"成诡异共鸣。
初雪飘落的清晨，林玉在实验室的储物柜里发现了谢沉霜的体检报告。
报告单边缘被反复得起了毛边，最下方的诊断结论刺得他眼眶生疼——"意识海不可逆损伤，剩余寿命不足六个月"。
握着纸张的手指微微发颤，暗红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骤然苍白的脸色。
"在找这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沉霜穿着笔挺的白大褂，镜片后的目光温柔而无奈，伸手想要抚平林玉紧皱的眉，却在半空顿住。他的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灰，那是意识海崩溃的前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