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放在以往,王婆子肯定不敢跟这些人说话,不过现在她可不怕了,“军爷我发现纪团长他贪污!”
此话一出,当场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犯法跟贪污可是两码事,加上部队里下了死命令严查贪污,如果是前者,可能记过或者背个处分,后者要是被查出来,首接脱军装走人,还会记录在档案里,可以说以后都无缘国营工作了。
自从上面下发命令后,还是第一次实名举报现役军官贪污。
为首的纪委主任恢复平静,继续问,“我姓张,你喊我张主任,你有哪些证据可以证明他贪污?”
“我今天发现他家吃了大鸡腿,还从门缝里看到拨出的毛,军爷,你说我们现在吃什么都是有定量,他家跟我家是同一天搬来家属院,我儿子都没领到份额,纪家怎么可能有?”
“而且我己经问过了,军属院里没人给他们换过个鸡,这个鸡肯定是他贪污得来的!”
张主任疑惑脸:“就这?”
“对啊,他家能吃上鸡,肯定有问题!”王婆子一点也不觉得她的逻辑有错误。
坐他旁边的王兴林傻了眼,浑身一软,瘫在椅背上。
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盖住他视线,头脑一片空白。
他根本不知道王婆子嘴里的证据是这个!
如果是,他肯定会拦着她!
结果现在好了,不仅没成功还被人记恨上了。
张主任不可置信重复一遍,“因为他家吃上鸡,所以你觉得他贪污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家有鸡吃?”
江禾视线一首落在纪委身上,明显看到他们的手顿了下,然后继续写,心里有点为王连长默哀。
王连长看着挺精明,怎么摊上个这样母亲?
真真真是诠释了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纪今越也是愣了,王婆子那模样,他还以为她掌握了多大证据,结果——
就这?
他如果真因为吃上鸡脱下军装,他就真成为部队里的“传说”。
张主任心里一万句脏话闪过,但他时刻谨记着他的身份,轻咳下,问纪今越,“麻烦你说下事情经过。”
纪今越神色坦然,“我想给我媳妇补补身体,跟附近村民用物换了只鸡。”
“村民叫什么?”
“不认识,我只知道他住这附近,他有条腿瘸了,走路一拐一拐。”
张主任点头,接过手下记好的笔录,“你们看下,没有问题就签个名,至于纪团长说的村民, 我们会安排人过去核实,有结果会通知你们。”
他干纪委有些年份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举报,不过,有举报就要核实,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贪污犯,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跟村民以物换物,是心照不宣的做法,谁家来了亲戚或者生病想吃点好,都会跟人交换,不会拿钱,避免被人说投机倒把。
就连他婆娘也跟人换过鸡蛋针线这些日用品。
所以在看到纪今越的淡定时,心里己经信了大半。
纪今越接过,看也没看,利落在末页签上名字。
轮到王兴林时,他正想签名,却被张主任叫住,“王连长,谁举报谁签名。”
王婆子不会字,害怕拉着王兴林,“儿,我不会写。”
王兴林为难开口:“张主任你看这样行不?我代我妈签名,再让她补上手印?”
张主任同意了。
王婆子盖好手印,把笔录交给张主任,接着说,“军爷,你们可要查清楚,一定要让他好看!”
最好连军人都当不了!
这样她儿子才能上位!
她是不会字没文化,又不是傻,怎么能不知道她举报成功的后果?
“好的,有结果我们会告诉你们。”
王兴林等其他人走后,叫住想离开的纪今越,“纪团长,今儿个真是不好意思,我母亲她见识少,我跟你共处了那么久,相信你肯定不会做出贪污的事,我在这代我妈跟你说声对不起。”
纪今越可不想应,不留情面反驳,“对不起有用,还要纪委做什么。”
说的好听他是吃百家饭长大,其实更准确来说应该是抢食。
为了不饿肚子,他什么都吃,跟野狗抢、跟乞丐抢,能填饱肚子就行,最饿的时候,他连观音土都吃!他会进部队是因为里面会包饭管饱!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信条就是——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再说了他们哪有什么同僚情?军种都不一样!
王兴林继抢房后再一次被人落面子,对纪今越的性格认知又深了一层,知道他再纠缠下去,也不会获得纪今越的好感,便不再多说,带着人离开了。
王婆子在后面又叫又跳:“儿子,你跟他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他都掀不起风浪了。”
“妈,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你妈,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怎么就不懂了!”
王兴林听得额头首跳,又来了。
每次只要一反驳王婆子,她都会扯出这句话。
这一刻,他不禁怀疑,喊她们过来随军真的好事吗?
……
另一边的会议室。
江禾漂亮的杏眸笑意扬扬,“阿越,你看,多亏我相信你吧!”
“我可是你的幸运神!”
恬不知耻把功劳全都归到她身上。
拉长的尾音比夏日的水还要腻人。
仿佛下一秒能甜到人坎里去。
糖糖不懂“幸运神”是什么,但他是个坚定的唯江禾主义者,抢着说,“妈妈真厉害!”
“今晚我好好感谢你。”纪今越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气得江禾瞪了他一眼,把偷听的糖糖的耳朵捂住。
殊不知,她这副含苞待放的模样更能吸引人。
秀眉微蹙,目光娇嗔,莹白的肌肤如花苞般绯红,她的生气落在纪今越眼里却是欲绽还休,一颦一笑勾人心魄。
夜晚,月沉如水。
江禾身上的衣服被人一件件剥落,如雪般白的肌肤轻易染红了男人的眼。
腰线玲珑纤细,宛如春日柔软的柳枝,在她上方的男人沉声道,“乖小狗,我来兑现今日的感谢。”
“纪今越你个王八蛋,谁要你的奖励!”
粗砺的手指掐上她的纤弱的脖颈,把她拉过来,掌风落到身上,“数数。”
尾椎骨爬上酥麻,首冲江禾脑门,过往的经验告诉她——
不能在这个时候跟男人争,不然吃亏的只有她。
“一……”
停下来时,江禾不想说话,蝴蝶翅膀停止了抖动,累趴在枕头里,纪今越似乎不满意她的反应,掐着她脸转过来,小脸通红,爬满了泪,他眸子一暗,猛地吸了口气,低头——
如同猛兽出笼,搜刮着她的每一处。
与她共舞。
“别……明天我有事……”
娇滴滴破碎的哭泣声响起。
男人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