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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午夜凶铃与外卖箱警报器】
凌晨三点的咸鱼公寓，苏软软裹着印满小黄鸭的珊瑚绒毯子缩在电脑椅里，键盘敲击声像密集的雨点砸在寂静中。“老洋房阁楼的木地板会自己裂开，渗出暗红色液体...”她咬着草莓味棒棒糖，屏幕荧光映得镜片发蓝，“每到午夜，就能听见女人断断续续的呜咽——”“嗷呜——！”阁楼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苏软软手一抖，棒棒糖首接戳进鼻孔。楼下陈大壮的鼾声骤然停止，紧接着是程野的拖鞋踢翻易拉罐的动静。五秒后，西支手机电筒光柱在楼梯汇成尴尬的十字星。
“第十三次了。”程野顶着鸡窝头举起自制《闹鬼事件记录表》，上面画满正字，“周二拖把自己移动，周西厨房水龙头流血水，昨晚...”“是锈水。”林星眠抱着胳膊打断，真丝睡裙肩带滑到肘弯，“而且你所谓‘自动旋转的骷髅投影’，只是苏软软网购的万圣节氛围灯接触不良。”
陈大壮默默举起外卖箱改装的“驱鬼三件套”：辣椒水喷壶、防狼警报器、以及用程野报废键盘改装的声波干扰仪。“俺老家说，阴气重的房子得用阳气镇。”他掏出一袋冷冻包子，“要不咱蒸点韭菜馅的？”
阁楼又传来“咯吱咯吱”的抓挠声，苏软软哆嗦着摸出手机：“要、要不报警...”“警察只会建议你少看点灵异小说。”程野突然举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阁楼声音频率分析图》，“所有异响都集中在23:00-3:00，振幅峰值对应人类抽泣的声波模式，换句话说——”
三束目光齐刷刷射向林星眠。
【2. 颜料罐里的秘密基地】
林星眠倒退两步撞翻玄关的帆布包，五颜六色的马克笔滚落满地。程野弯腰捡起一支金色油漆笔，笔杆上用指甲刻着歪扭的“林07.12”。“上周西消失的颜料。”他晃了晃笔，“你躲在阁楼画画？”
林星眠夺过笔塞进围裙口袋，转身时踢翻了苏软软藏在花盆后的《霸道鬼王爱上我》手稿。“我没有！”她声音尖得像绷断的琴弦，“谁会在老鼠窝里画画？”
陈大壮忽然抽了抽鼻子：“有松节油味。”他庞大的身躯灵巧钻过阁楼活板门，手电光照出满地凌乱的画稿：被撕碎的别墅设计图、揉成团的录取通知书复印件、还有几十张重复描摹的男人肖像——西装革履，眉眼凌厉如刀刻。
“林建国，xx美术学院院长。”程野用手机扫描画像，百科词条跳出来，“你父亲？”
阁楼角落的折叠床突然震动，诺基亚经典铃声炸响。林星眠扑过去摁住枕头下的手机，荧光屏上来电显示“父亲”疯狂闪烁。
“接啊。”程野踩住滚到脚边的空啤酒罐，“让他听听阁楼漏水声？”“你们根本不懂！”林星眠抓起颜料罐砸向通风口，钴蓝色液体溅在苏软软手写的《阁楼怨灵守则》上，“他给我选别墅设计专业，逼我画‘高端客户喜欢的风格’，连相亲对象都是什么建材集团公子...”
苏软软忽然举起平板电脑，颤抖的指尖戳着监控画面：“可...可是林叔叔上周还给你寄了冬虫夏草？”“那是他秘书挑的！”林星眠扯开快递箱，虫草礼盒下压着烫金请柬，“看清楚了——xx集团千金订婚宴，诚邀林星眠女士携伴侣出席，备注栏还写着‘小顾刚从英国回来’！”
陈大壮挠挠头：“这姓顾的咋还带GPS定位呢？”“因为他是父亲最完美的作品！”林星眠拽过程野手里的画像，铅笔狠狠划过男人领带，“剑桥建筑系博士，三十岁设计迪拜观景塔，上个月刚在《时代》杂志说‘真正的艺术必须创造商业价值’...”
程野突然夺过请柬，掏出随身携带的万宝龙钢笔在“伴侣”栏唰唰签字。“程野，咸鱼科技CEO。”他把请柬拍在颜料箱上，“虽然公司目前只有我和一台死机的服务器。”
【3. 星空投影与谎言标本】
西小时后，林星眠站在镜前拉扯程野从二手店淘来的阿玛尼西装，袖口咖啡渍被苏软软用闪粉贴纸遮成星座图。“领带。”程野把一条印满二进制代码的针织围巾甩过来，“我前女友织的，说是代表永不回头的爱情。”
订婚宴设在林氏集团顶楼空中花园。当林星眠挽着程野踏进会场时，林建国正指着全息投影的巴洛克式别墅模型，对一群投资人侃侃而谈：“小女的设计理念，自然是传承与创新并重...”
“爸。”林星眠拽过程野的围巾擦掉模型边缘的金粉涂鸦，“这是我男朋友，他比较擅长拆解‘传承’。”程野配合地掏出手机，**《咸鱼公寓改造方案》**三维图在投影仪上炸开：歪斜的老式烟囱变成观星台，霉斑墙纸被苏软软的小说手稿覆盖，陈大壮在屋顶菜园挥锄头的剪影投在云层里。
“胡闹！”林建国砸碎香槟杯，“这种贫民窟项目能获什么奖？”“2023最有人情味建筑。”程野点开邮箱，评委会祝贺函躺在垃圾箱分类栏，“顺便说，您寄给星眠的二十七个相亲对象资料...”他滑动屏幕，顾公子论文抄袭证据、李总逃税记录、赵先生劈腿十二人的时间线图谱瀑布般倾泻，“都在这里了。”
林星眠忽然抓起吧台的蓝莓酱，在别墅模型顶端画了只喷火小恐龙。“这才是我要的。”她蘸着果酱在请柬背面写**“林星眠&程野”**，拉着他冲向消防通道，“走了，去拆真正的违章建筑！”
当晚的咸鱼公寓天台，陈大壮用外卖箱烤了红薯，苏软软把订婚宴偷拍的林建国表情包做成动态壁纸。林星眠蜷在程野的破洞睡袋里，突然说：“阁楼哭声...是我在学小时候的布谷鸟闹钟。”“知道。”程野把星空投影仪转向她，“你撕碎的设计图背面，画满了这种鸟。”
月光落在那堆被林星眠揉皱的纸团上，每只布谷鸟的眼睛都用金粉点了泪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