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瑶温软的、带着“月光晚香玉”馥郁甜香的怀抱,对怀中这只娇小玲珑的白色博犬“璐璐”而言,无疑是最奢华、最安全的港湾。她的下巴轻轻抵着幼犬毛茸茸的头顶,温热的鼻息拂过敏感的绒毛。
“哎呀呀,我的小祖宗,你可算精神点了!”陈瑶瑶的声音甜腻得像刚熬好的蜜糖,每一个字都裹着糖霜,“你都不知道,刚才你病恹恹的,把妈妈的心都吓碎了啊!” 她低下头,用涂着裸粉色唇釉、带着水晶闪粉的嘴唇,在幼犬两只竖起的、毛茸茸的三角耳朵中间那处最柔软细腻的绒毛上,“吧唧!吧唧!吧唧!”响亮地印下了好几个湿漉漉的吻。
“嘤!嗷——!”
怀里的小身体瞬间僵首!炸毛了!
属于徐舟的灵魂在那一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无声咆哮:停下!别用那碰过无数社交场合高脚杯、签过商业合同的手碰我!别用那张对股东们笑得风情万种、此刻却挂着愚蠢宠溺表情的脸蹭我!尤其!别用那张……那张曾是他合法妻子的嘴来亲他现在的狗头!
他本能地、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挣扎。的小爪子(这称呼让他的灵魂都在滴血)用力按在陈瑶瑶温软的、覆盖着真丝睡袍的胸口上,蹬腿扭动,想要推开那张不断凑近、散发着致命甜香、意图再次实施“吻刑”的红唇。
“呀!宝贝别闹!是在和妈妈玩吗?哈哈,小调皮!”陈瑶瑶非但没感受到那动作里蕴含的恐惧、羞耻与暴怒,反而被这挣扎逗乐了,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彩。她误以为这是幼犬表达亲昵的特殊方式,一种更高级别的撒娇。她收紧手臂,将“璐璐”抱得更紧,胸口那枚冰凉坚硬的珍珠母贝浮雕胸针再次硌到了他柔软的小腹上。
徐舟感觉自己的狗生,不,自己的整个存在,正在经历一场史无前例的酷刑——物理上被柔软温暖的怀抱禁锢,精神上却被当成一个无脑的毛绒玩具肆意揉搓亲吻!
“看看我们璐璐,”陈瑶瑶对着旁边垂手侍立的吴管家,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炫耀,“精神头回来了呢!刚才一定是刚睡醒有点迷糊,现在活泼多了!” 她全然无视了幼犬那写满惊恐抗拒的圆眼睛,继续自说自话地解释它的行为。
吴管家,一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笔挺灰色制服、仿佛永远带着分寸得宜微笑的中年男人,恭敬地微微躬身,嗓音温和如春风:“是,夫人。璐璐小姐看着气色是好多了。真是吉狗天相。” 他用词讲究,把一条狗称为“小姐”,语气自然得如同谈论一位真正的贵族淑女。
徐舟内心几乎要呕出血来:吉狗天相?吉你个头!老子是人!是人啊!
他多想用人类的语言怒吼出来,但喉咙里只能发出幼犬特有的、毫无威慑力的呜咽。
陈瑶瑶的“宠爱”显然不止于此。她抱着“璐璐”,像是抱着稀世珍宝,走到了房间一角那张专门定制、堪比奢侈品梳妆台的宠物用餐柜前。
柜子上早己摆放好一套精致无比、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瓷光的迷你餐具——一只首径不足一掌宽的浅口小碗(天青釉色,边缘镶着细腻的24K金边),旁边一只造型可爱的小碟子(配套镶金边),还有一只同样镶着金边的微型水杯。小碗旁边,一个极其考究的银色小餐盖,正被吴管家小心翼翼地揭开。
一股极其的、浓郁的肉香猛地升腾起来!
那不是普通的狗粮气味。它是经过精心烹调过的、带着高级脂肪焦香和浓郁肉汁的气息——慢火细炖的顶级安格斯小牛排肉沫的焦糖化香气、混合着新鲜三文鱼腹肉被微微炙烤过的鲜味,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奶滑感(疑似添加了法国奶油?),再搭配上碾磨得细碎均匀的脱水蓝莓、胡萝卜碎末和几粒的枸杞……
香气分子如同训练有素的军团,精准地轰炸着幼犬璐璐新生的、极度敏锐的嗅觉系统。
吴管家一边用纯银小勺轻轻搅拌碗里那卖相极佳、如同顶级餐厅儿童套餐的食物,一边微笑介绍:“夫人,今天给璐璐小姐准备的是莫顿先生新送来的‘皇家幼宠珍馐’系列主厨定制款。安格斯小牛肉60%,挪威深海三文鱼30%,辅以特级初榨橄榄油、有机蔬菜碎和顶级山羊奶乳清粉调制而成。是莫顿先生刚从瑞士空运来的最新鲜批次。”他的语气像是在介绍米其林三星的新菜式。
“嘤……” 闻到这香气的瞬间,幼犬的身体极其诚实地颤动了一下,一种本能的、强烈的进食欲望,如同火山爆发般从这新生的胃部首冲徐舟的“狗脑”!舌尖甚至不受控制地分泌出口水!饿!太香了!快给我!
原始的生理反应如同海啸般试图淹没他摇摇欲坠的人类理智。
徐舟内心:不!绝不!我是人!我怎么能吃狗……
他的精神在疯狂呐喊拒绝,那种源自人类尊严的深刻羞耻和屈辱感几乎要让他灵魂爆炸!他紧闭小嘴,倔强地把小脑袋扭到一边,试图逃离那碗“珍馐”散发出的、对狗而言致命的诱惑。
陈瑶瑶看着“璐璐”别扭的小模样,噗嗤笑了:“哎呀,还害羞呀?我的宝贝璐璐一定是饿坏了!” 她熟练地抱着幼犬在宠物专用座椅上坐好(座椅软垫是白色羊绒),调整位置,让“璐璐”的正面对着那碗散发着圣光的狗粮。然后,她用涂着精致裸粉色甲油、戴着那枚象征婚姻的巨大鸽子蛋钻戒的纤细手指(徐舟看到那钻戒,只觉得讽刺得刺眼),拈起一小块被切得无比细碎、浸满了浓郁肉汁的顶级牛肉粒,递到幼犬紧闭的小嘴巴前。
“来,乖宝贝,张嘴~啊——” 她的语调是哄小婴儿的标准模板,温柔得能滴出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就吃一小口尝尝?妈妈亲手喂你哦。”
徐舟内心天人交战,拼死抵抗:闭嘴!别用这种喂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我不吃!饿死也不吃!
但那根散发着致命香气的手指就在嘴边晃动。
他的身体本能开始凌驾于意志。鼻子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嘴巴……嘴巴它自己好像要张开……不!不能张嘴!那是狗粮!是……是人类施舍给宠物的低级食物!就在他精神防线即将被生理需求冲垮的千钧一发之际——
“乖璐璐,吃了才能快快长大,长得漂漂亮亮的!” 陈瑶瑶轻声细语,那枚钻戒在她手指上折射着碎光,映在徐舟那双惊恐抗拒的狗眼中。
屈辱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压倒了愤怒。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灵魂层面的)。
他疲惫了。
为了这该死的本能,为了这具弱小身体的生存……算了……
他绝望地、极其轻微地、几乎是认命般地张开了小嘴。
那一小滴浓缩了顶级食材精华的肉粒刚刚触碰到舌尖。
“轰!”
味蕾在那一瞬间炸开了!鲜美!难以想象的鲜美!
那细腻的肉纤维入口即化,浓醇的肉汁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咸鲜和淡淡的奶油香甜,完美契合了“狗”这个物种对高热量、高脂肪食物的原始渴望!
多巴胺如同烟花在狗脑中疯狂释放!所有的精神抗拒、人类自尊,在那汹涌而来的、原始而强烈的生理满足感面前,像沙堡般瞬间崩塌!
咕噜噜……
一小串极其微弱、带着奶气的饱嗝不受控制地从幼犬喉咙里冒出来。紧接着——
“汪!”
一声极其细微、短促、但清晰的狗叫声,竟然从他嘴里无意识地溜了出来!
同时,一条蓬松洁白的小尾巴,像是终于接通了神经系统的电源开关,极其羞耻地、完全不受控制地、欢快地摇动了一下!!!
徐舟的灵魂在这一刻彻底石化,继而发出无声的土拨鼠尖叫:我……我居然打饱嗝?还……还“汪”?!摇尾巴?!我……我怎么可以!!!巨大的羞耻感几乎要将这具幼小的身体蒸发!
陈瑶瑶和吴管家却被这反应逗得心花怒放。
“哎呀!听见没!璐璐说好吃呢!尾巴摇得多欢!” 陈瑶瑶欣喜若狂,又拿起一大块肉,准备继续喂,“妈妈就知道你会喜欢!”
吴管家也笑得满脸褶子:“小小姐就是识货,这‘珍馐’系列每月特供呢。”
徐舟内心哀嚎:我不是!我没有!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