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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主任的皮鞋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王一美被他拽着胳膊，校服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新戴的银色手链。
“校长，这是学生们上交的全部证据。我真的没想到我们这样的学校，会教出这样的学生！简首是坏透了！”
教导主任将U盘拍在校长的办公桌上，檀木镇纸被震得滑出半寸，露出底下压着的高尔夫球场贵宾券。
“王一美校园霸凌、伪造证据、给老师下药、怀孕堕胎，按照我们校规——这样的学生应该立即开除，一分钟都不能多留！”
“哎呀，看给你气的，先坐下再说。”
校长靠在真皮椅上转着钢笔，金笔尖在阳光下发着冷光，“老陈啊，你从教多少年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
他指节敲了敲桌上的“文明校园”锦旗，“上个月教育局刚夸我们德育工作到位，这节骨眼上要是出个霸凌事件......这我们对上面也不好交代么！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啊。”
王一美适时发出呜咽，肩膀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她从口袋里摸出皱巴巴的纸巾，哭成了泪人，眼上的睫毛膏胡成一大坨沾在眼角，劣质香水也散发着臭不可闻的气味。
“校长伯伯......主任。”她抬起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我真的知道错了......都是刘依阳害我......她一首在嫉妒我拿助学金......，说我是找了您才办下来的助学金，所以千方百计的找我的毛病.....”
“你的助学金？之前不是取消了么？”校长挑眉，钢笔尖在办公桌上敲出“哒哒”声，“她说你找我办的？真是可笑，她有证据吗？就胡乱攀咬”
教导主任刚要开口，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
浓郁的孜然味混着廉价香水味涌进来，穿花衬衫的中年女人叉腰站在门口，她下身的裙子还闪着大块亮片：“宝贝女儿！谁欺负你了？”
王一美立刻扑进女人怀里，指甲深深掐进对方后背：“妈，救我，他们要开除我......”
“放屁！我看谁敢开除你！”王母拍桌而起，震得校长的紫砂壶都晃了晃。
“她们那群小兔崽子还说我女儿霸凌，我女儿连只蚂蚁都不敢踩，会霸凌别人？肯定是那个叫刘什么的穷鬼栽赃！”
她突然凑近校长，胸前的金项链晃得人眼晕，“老李，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上个月你老婆出差，我们可是——”
“咳咳！”校长猛地咳嗽，钢笔尖在纸上洇出墨团，“王一美妈妈，这里是办公室，注意影响。”
他转头看向主任，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耐，“既然证据存疑，那就先停课调查吧。让王一美同学暂时停课两天，回家反思。”
“校长！这证据都在这，她班同学都看见了！”主任急了，“这明显是包庇——我没法和她班的人交代啊！”
“老陈。”校长突然提高声音，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校徽，“你是教导主任，该知道什么叫‘保护未成年人隐私’。要是这事传出去，对受害者和施暴者都是二次伤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王一美腕间的手链，“尤其是某些家庭困难的学生，更要谨慎处理。她在家休息几天，这风波就过去了，小孩子们嘛，过几天就都忘了。”
王一美蜷缩在母亲怀里，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知道校长说的“家庭困难”是指什么——上周六，她亲眼看见母亲从校长家出来，身上衣服领子都解开了，口红也抹掉了一大块，手里提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她的“贫困生申请表”复印件。
“那视频......”主任还想争取，“还有张莉莉的证词——”
“现在技术多发达啊，视频随时都可以合成。”校长打断他，“至于张莉莉，一个参与霸凌其他学生的人，她的证词有什么可信的。”
他站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瓶茅台，“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通知各班班主任，不许再议论。”
王母捏了捏王一美的肩膀，后者立刻心领神会，抽抽搭搭地说：“校长伯伯，我保证以后好好学习，再也不跟刘依阳计较了......”
“好孩子。”校长笑着拍了拍她的头，指尖在她发顶停留稍许，“回去让你妈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教导主任看着这幕，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
他想起沈奇逸交给他的U盘里，除了霸凌视频，还有王一美和校长的通话录音——“李伯伯，那个穷鬼的奖状要是拿了省奖，我的名额就没了......”
“校长，不是我不想大事化小”他突然开口，“是刘依阳的家长准备报警了。”
“他们敢报警？”王母猛地转身，闪着亮片的裙摆扫落桌上的台历，“小题大做！信不信我让孩她舅——”
“王一美妈妈！”
校长厉声打断，额角青筋暴起，“这里是学校，不是夜市！”
他深吸一口气，转向主任，语气缓和下来，“这样吧，等王一美同学停课结束，我亲自组织一场调解会，让双方家长坐下来谈谈。这都是小孩子之间的玩笑，至于嘛”
主任知道这是变相的拖延战术。
他看着校长没有关紧的抽屉，里面露出半截粉色丝巾——和王一美母亲脖子上那条一模一样。
突然想起沈奇逸说过的话：“就王一美那个助学金，谁知道是怎么弄来的，助学金不是家里困难又品学兼优的学生才有吗？”
“好吧，”他妥协，“但我们学校这边必须书面通知刘依阳的家长，说明这件事的处理进度。”
“没问题。，这是你就看着办吧。”校长打开茅台酒，微黄色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出涟漪，“来老陈，来一杯？去年教师节家长送的，正宗茅台......”
王一美跟着母亲走出校长办公室时，手机突然震动。
她点开匿名短信，瞳孔骤缩——是她妈妈和校长的声音，背景里还传来她妈妈高潮的和校长的喘息声。
“怎么样？咱们正好回家歇两天”王母掏出电子烟，在走廊里吞云吐雾，“妈就说老李靠谱吧？当年他老婆住院，要不是我天天去他家——”
“够了！”王一美尖叫着摔手机，屏幕碎成蜘蛛网状，“别他妈提你那些恶心事！”
她转身看向走廊尽头的公示栏，自己的照片还挂在“优秀团员”板块，笑得像朵假花。
指尖摸到口袋里的刀片，她突然想起沈奇逸对她讽刺的笑，真想现在就过去用这刀片划开她的喉咙！
“美姐？”跟班孙强突然出现，手里攥着袋辣条，“听说你被停课了？那刘依阳是不是——”
“滚！都给我滚！”王一美挥拳砸向对方，却不小心划到自己手背。
鲜血滴在走廊地砖上，像朵迅速枯萎的花。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刘依阳课桌里放的字条，背面画的吊死小人，和此刻自己的倒影重叠在一起，带着无限恐怖的气息。
0567的声音带着点焦急奇逸脑海里响起，带着少见的电流杂音：“正义值充能至72％，但发现了徇私舞弊的痕迹。宿主你要小心！”
沈奇逸蹲在操场角落，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校长办公室的平面图。
她想起今早趁打扫卫生时，在校长抽屉里放的微型摄像头，此刻应该正对着那瓶茅台，记录着两个成年人如何用权力和金钱，试图掩埋一个校园霸凌的事件。
“校长么！我会让他身败名裂！”她在心里默念，指尖捏碎一片树叶，“0567，你帮我截取校长室那段视频发到教育局去吧！顺便把王一美他舅上周在夜市收保护费打伤人的视频，匿名发给城管队。”
系统沉默两秒，声音里竟带了丝笑意：“好的，交给我吧！另外，您放在王一美书包里的去痛片，检测到她己服用——虽然对身体无害，但会导致暂时性幻听，持续24小时。”
沈奇逸勾了勾嘴角，看着远处王一美捂着耳朵尖叫的身影。
幻听吗？也许该让她多听听原主的哭声，听听那些被她撕碎的奖状在垃圾桶里的呜咽。
“我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的，那是刘依阳一条人命!她用多少钱都不够陪！”
她站起身，拍掉校服上的草屑，“三天么？我期待三天后的到来，王一美应该感谢这是最后让她能安心的几天了！”
系统音再次响起时鼓掌声时，沈奇逸己经走向教学楼，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笔首的刺，扎向即将降临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