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晚自习的荧光灯管发出电流嗡鸣，沈奇逸转着钢笔在草稿本上画圈。
后排传来张莉莉的磨牙声，她每隔三分钟就摸一次口袋里的手机，校服布料被蹭得发出沙沙响。
“别紧张。”沈奇逸头也不回，笔尖在“证据”二字上重重顿了顿，“她不敢在教室里动手。”
“可、可是......”张莉莉的铅笔突然断芯，木屑扎进虎口，“她上周才把三班那个转学生打进医院......而且她…”
教室前方突然传来椅子倒地的巨响。
王一美踢开课桌冲过来，马尾辫扫过沈奇逸后颈，劣质发胶的气味里混着刺鼻的辣条味：“张莉莉！你他妈敢——”
话没说完，班级群的消息提示音突然此起彼伏。
沈奇逸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跳出的“[文件]班长与王一美对话视频”，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张莉莉浑身一抖，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亮起时，刚好定格在李浩然对着王一美质问的画面。
“你TM找死！老娘给你脸了是不!”王一美猛地拽住张莉莉的马尾，把她往垃圾桶按。
沈奇逸起身时故意撞翻自己的水杯，透明液体在地面蔓延成镜面，清晰映出王一美脚踝处新纹的小蛇刺青——那是昨天她在夜市纹身摊看见的劣质图案。
“你快放开她！”沈奇逸按住王一美的手腕，指甲轻轻划过对方虎口的痣——那是用黑色水笔临时点的，边缘还晕着紫色，王一美总用这种小把戏装社会人。
“刘依阳你算什么东西！我TM就应该连你一起揍！”王一美转身时，校服第二颗纽扣崩飞，露出锁骨处洗得发灰的纹身贴，
“你们两个贱人！信不信我让我舅——”
“都在吵什么！走廊里就听见了！就你班最乱！”教导主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的保温杯冒着热气，枸杞在玻璃壁上晃出涟漪，“晚自习当菜市场呢？你班这周的流动红旗别想要了......”
张莉莉突然扑向主任，膝盖撞在讲台边缘发出闷响：“主任！求你看看这个......”她颤抖着点开手机视频，李浩然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带着压抑的怒火：“都是利用我帮你做事！刘依阳的监控是我帮你删的！张莉莉桌子上的小偷是我帮你刻的，老师抽屉里的违禁品也是我帮你拿的！”
王一美的脸色瞬间煞白。
沈奇逸趁机走到多媒体讲台前，指尖在开机键上停顿三秒——这是和系统约定的信号。
蓝光闪过，大屏幕上突然跳出王一美手机里的她和赵洪峰滚床单视频，背景音里她的混着赵洪峰的脏话，在寂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男生们捂着嘴看的格外仔细，女生们则是误上了眼睛，红着脸，不敢偷看。
“这、这都不是真的！这些都是合成的！”王一美扑向讲台，高跟鞋卡在地板缝隙里，“是刘依阳陷害我！她早就看我不顺眼——这不是真的！”
“哦？是吗？”沈奇逸挑眉，指尖滑动鼠标调出视频属性。
“这是上星期三下午三点十七分录制，正好是你让张莉莉去买堕胎药的时间吧？”
她转头看向张莉莉，后者正捂着嘴后退，眼里满是惊恐，“对吧，莉莉？你那天在药店遇见我，手里还拿着‘米非司酮’的包装袋。”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有女生当场捂住嘴，男生们交头接耳，目光在王一美腹部打转。
教导主任的保温杯“当啷”落地，枸杞洒了一地，像极了视频里那滩刺眼的血迹。
“我没有！不是我！是她自己要用的！不是我！”
王一美尖叫着冲向沈奇逸，却被张莉莉突然拽住胳膊。
女孩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把她按在墙上，指甲深深掐进对方手腕：“你逼我帮你去买药的时候怎么说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你偷拿助学金去堕胎，你妈在夜市还怎么做人？’，这边让我帮你买堕胎药，那边你还跟那男人滚床单，你就那么饥渴吗？！”
沈奇逸看着这幕，悄悄摸出藏在袖口的U盘。这是今早从王一美课桌里顺来的，里面存着她威胁张莉莉的录音。
系统说过，正义值充能需要多重证据链，就像剥洋葱，得一层一层来。
“都够了！把多媒体给我关了！你们都回座位上去！”教导主任终于找回声音，眼镜滑到鼻尖，“王一美，跟我去办公室——”
“是她！都是刘依阳干的！”王一美突然指向沈奇逸，发梢滴着不知是汗还是泪，“她最近一首针对我！就是她干的——”
“我干的？”沈奇逸故作惊讶，从铅笔盒里抽出一张撕碎的奖状，“是我让你和人滚床单？我让你威胁人去买堕胎药？还是我让你把我踹进拖把池，撕了我的奖状——又或者，我让你给老师下药了！”
她点开另一段视频，画面里王一美正把白色粉末倒进老陈的茶杯，“这些药，你从哪弄来的？除了让班长帮你下药，你自己也没少行动啊！”
教室后排突然有人惊呼。
“怪不得老陈那段时间总说头晕！”
“我在药店看见她买过这种药！”
“原来她是故意让班主任生病请假的，就没人调查刘依阳的事了！！”
王一美的眼神开始涣散，像只被围猎的困兽。
沈奇逸知道，这是心理防线即将崩溃的前兆。
她凑近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有你伪造的‘小偷’字条陷害张莉莉，班长己经全部告诉老师了，现在你说什么老师也不会在相信你一点的，你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不......”王一美摇头，她纵欲破防了，眼泪把睫毛膏冲成两条黑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爸死得早，我妈一个人养我不容易......”
“你妈养你不容易，我爸养我就容易了？你妈养你不容易就是让你抢别人奖状，把人按进拖把池，给老师下药？陷害同学？？”
沈奇逸突然提高声音，“我拿到竞赛奖那天，你妈在夜市卖烤串，我还帮你妈擦过桌子！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张莉莉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诧：“依阳......原来你早就知道王一美家的真实条件。”
“闭嘴！”王一美彻底失控，抓起讲台上的粉笔盒砸向沈奇逸，“你们都该死！你们就是穷鬼！一群穷鬼！穷鬼就该一辈子穷——”
“王一美，你够了！”教导主任拍桌怒吼，震得粉笔灰纷纷扬扬，“校园霸凌、伪造证据、非法用药、怀孕堕胎，这己经不是小事了！我现在就去请示校长，必须严肃处理！”
他刚一转身，王一美就突然扑过去抱住他的腿
“主任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别告诉校长，我妈会打死我的......”
沈奇逸看着这幕，悄悄把U盘塞进张莉莉手里。
女孩愣了愣，突然大声说：“主任，还有这个！这里面是王一美威胁我的录音！她一首在用这个威胁我帮她霸凌别的同学！”
教导主任接过U盘的瞬间，王一美发出绝望的呜咽。
沈奇逸转身走向教室后门，听见身后张莉莉解脱的哭声，听见同学们的议论，听见系统音在脑海里响起：“正义值充能至68％，目标心理防线崩溃度75％。”
走廊里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起她校服衣角。
“系统，”她在心里默念，“这一次，她没有什么话在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