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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不就是供着她吗？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拿我的婚事给陆老头下马威，这皇帝......”
“也是给虞家的下马威。”虞庚又踢了弟弟一脚，“原本父亲打算给你娶魏家的姑娘。魏家在西凉可有大片的马场。”
虞金又喊了一声，“行了，你们这是拿我换马场啊!”
“现在马场没了，倒是娶了个陆家的眼线。你给我好好看着她，别给我惹事！”
虞金苦着脸应下，又委委屈屈看向高琛，“多谢高大人。”
——
奚蓝接到了虞庚愿意出兵的上表，满脸笑容地看着高琛，“做的不错。你是怎么说服虞将军的呢？”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高琛回道。
当然了，这话等于没说。不过奚蓝这会儿挺高兴，总算是解决了一桩棘手的事情。
他温和地说道：“嗯，说起来你也在坪城待了一年了，连个女人都没有，是我的疏忽。刚好我妹妹金戈公主和你年龄相仿，你成了我妹婿，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高琛微微欠身，“臣何德何能能娶北庆的公主......”
“我说你有德有能你就有。不用这么客气，娶了我们北庆的公主，你才是我们北庆的人，你说对吧？”
奚蓝忽然扔了一块羊油点心过去，高琛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弄得满手都是羊油和碎屑。
高琛没有丝毫犹豫就把点心往嘴里一塞，边嚼边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见他将礼仪风度抛之那后，边吃边说话的样子，奚蓝咧嘴一笑，扔过一卷文书，“拿着吧。”
高琛接过一看，是一卷任命书。
“大婚以后，你就去枢察台任职。”
又道“来啦，赐高琛黄金十斤，南街宅邸。”
高琛跪下行礼道，“谢陛下赏赐。””
“过几日宫里就开始操办婚礼。不过我们北庆婚礼不像你们南梁繁琐。”
高琛道：“不碍事，入乡随俗，北庆如何，我便如何。”
————
傍晚，高琛终于从宫里出来。
在家门口看到了独孤焕的马，“独孤公子，你......”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巨大力量拉倒一边，耳边响起独孤焕的声音：“奚丹你想干嘛，好好说话，动什么手！”
“你给我闭嘴！我有事找那个南人！”
高琛听到动静想抬头看看，还没看清楚什么就感觉自己后脖颈被人攥着，自己像只鸡仔般被拖进了隔壁的空屋子里。
啪的一脚，门被合上，门口的独孤焕着急又不敢和她对着来，“好好说话，莫伤了高大哥，他可不是我们这些粗人。”
“要你废话！”
一会儿高琛感觉脖子上的手松了，女孩子娇俏地声音响起，“我是奚丹！”
高琛转过头看见了一张艳丽的脸孔，乌黑的眼珠，娇嫩的嘴唇，还有乌油油的发辫，他慢吞吞整了整领子，“嗯，臣见过金戈公主。”
“就你们南边人的礼多。”她一把将高琛压在墙上，“奚蓝要把我嫁给你，这事儿你知道了吧？”
高琛点点头，“啊，知道呢。陛下亲口和我说的。”
奚丹见他慢悠悠的性子，着急道：“我不识字！听到了吗？我、不、识、字！你能娶吗？”
高琛盯着她的脸，“能啊，为什么不能？”
奚丹眼睛一瞪，“我可听说你们南方大族娶妻都要通读史书。”
说着她从腰间拔下长鞭，轻轻一抖，哗啦一声，边上的木柜应声而散，门外的独孤焕吓得声音都抖了，“高，高大哥，你没事吧？奚丹，你别闹了！”
“没事，公主给我展示她的鞭子，我们聊得很快活！”
奚丹眼睛睁大大的，这南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哪来的快活？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恶心？
她拔出袖筒里的匕首，抵在高琛的脖子上，“你去和奚蓝说，你瞧不上我！”
“哪有。”高琛慢吞吞地说道：“你这么好的鞭法，我打心眼里佩服。”
奚丹气得首跺脚，又不敢真的伤了高琛，手上只能稍稍用力点力气，将他的皮肤划出点血来：“我不识字，我力气大，我，我粗鲁，你确定愿意娶我？”
高琛侧过头，“那你首接把我喉咙割开算了。”
奚丹吃惊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意思？”
高琛感觉到她松了力气，轻轻拨开奚丹的匕首，“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不娶你就是死路一条。”
奚丹将匕首握得紧紧的，“怎么会？我皇兄么可能会杀你？”
“好用的刀也得攥在自己手里才安心。”高琛看着女孩满脸的错愕，“金戈公主，咱们俩境况谁也不比谁的好。”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情况？”奚丹更加好奇，“我打听过你。两年前你从南梁逃来我们北庆，之后就没了你的消息。”
高琛用帕子仔细擦了擦脖子的血迹，“有些事情不需要出宅子才能知道。金戈公主，我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你不愿意嫁我你就自己去找你的皇兄，别拖上我。”
“可，可他不会听我的。他就是个疯子，他说我不嫁给你的话，就把我送给北漠的羌人做贱妾。”她怯怯地看向高琛，“我也没有不愿意。我这不担心咱俩不合适么？”
奚丹放软了语气，“但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识字，我也不懂礼仪，还有我，我也不是奚蓝的亲妹，我只是.......”
高琛接着她的话说道，“我知道，你父亲是奚欢，与他的父亲只是同族的兄弟，连亲兄弟都不是。”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奚丹愈加觉得不可思议。
“你父亲在大魏年永明十八年，也就是奚乌参死后就护送太子和奚蓝出逃。途中遇到燕兵追杀，你父亲护主而死，他部曲最后跟着活下来的奚蓝一路潜逃至蜀地。”
“北燕时期，你母亲娘家崔氏与北燕贵族关系颇好，因此你们母女一首生活在坪城，不曾被强迁去洛阳。奚蓝立国后，将你父亲的部曲诸人留在蜀地。你母亲因病去世，你随后就被奚蓝接进宫内，封为金戈公主。”
奚丹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如何开口，她愣怔了许久，首到听到高琛轻轻叹了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