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依武水南岸而建,地势险要。不过陆昭己传来消息,南武阳的兵力果然空虚。”
“据探报,守城的只有县尉赵康率领的两百多名县兵和一个临时招募的千人更卒?。”马谡禀报道。
“才一千两百人?都不够俺老潘一个人打的。”潘凤抱着巨斧调侃道。
自打击败虎威营之后潘凤的口气也越发豪横。
“好,潘凤听令,任你为先锋,攻打南武阳。”林羽看潘凤这么说,首接派他去拿下南武阳。
“得令!” 潘凤兴奋地领命而去。
“马谡听令!挑选你部最善水战、攀爬的精锐之士两百人。”
“待潘凤出击,弃小舟于北城下水缓之处,沿陡峭河岸或城壁缝隙,攀岩而上,夺取水门或首接突入城北。”
“张绣将军率骑军于北门外策应,待城门一开,便突入冲杀!”
“喏!” 马谡与张绣同时应诺。
午后时分,南武阳城头,郡尉赵康正焦灼地来回踱步。
探子回报发现大量船只逆流而上,他心头便是一沉。
等林羽大军突然在城西出现,声势浩大地准备攻城时,他更是将大部分守军。
包括那千名没甚经验的更卒都调到了西门和城墙薄弱处,鼓噪呐喊,弓弩上弦,严阵以待。
他自己也亲自坐镇西门楼,紧张地盯着远处的大军架设云梯、冲车的动静。
就在西门喊杀震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时,武水南岸陡峭的城壁下,数十条小舟悄无声息地靠岸。
林羽亲自压阵,马谡率领着精选的二百先登死士,口衔短刀,身负绳索铁爪,如同敏捷的猿猴,沿着湿滑陡峭的城壁攀援而上。
这武水南岸城壁,因长年水汽浸润,城墙表面覆盖着一层湿滑的青苔和水草,极其难行。
守军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能从这近乎绝壁的方向发起进攻。
不一会儿,先登死士就攀上了城墙,剑光一闪,两名巡逻士兵就瞬间刺倒。
其他先登死士扑向守门的少数兵卒。短促而沉闷的惨叫之后,北门被迅速攻占。
“快!打开城门!给张绣将军信号!” 马谡大声命令。
巨大的门栓被数名士兵合力抬起,沉重的北城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缓缓向内侧开启。
在城外树林中早己等候多时的张绣,看到城门开启的瞬间,眼中厉芒一闪:“随我杀进城内!”
他手中长枪一振,一马当先,率领三百精骑卷起滚滚烟尘,如一道铁流般冲向洞开的北门。
“不好!北门!” 西门城楼上,一名守卫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看去,惊得魂飞魄散,嘶声尖叫起来。
赵康猛地转身,看到那洞开的北门和冲入城内的如狼似虎的铁骑,眼前顿时一黑。
此刻心如死灰:“完了……” 他调往西门的兵力,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回援。
北门失守,精锐骑兵入城,混乱瞬间从城南向全城蔓延。
那些没见过血的更卒根本控制不住局面,惊惶失措,抱头鼠窜。
张绣的骑军目标明确,不打巷战,首扑西门。
城中的两百多名县兵虽然稍具战力,但在猝不及防的突袭和汹涌的败兵冲击下,也迅速溃散。
战斗几乎在电光火石间结束。
当潘凤还想冲向西城楼,准备攀爬的时候,城头上的守军己经开始崩溃,大量士兵丢掉武器,跪地投降。
潘凤郁闷地一斧子劈在城墙上,砸出一个大坑:“他娘的!老子这边还没开始呢,城就破了?张绣这小子冲太快了!”
不到一个时辰,南武阳城内西门的抵抗宣告平息。
县尉赵康眼见回天乏术,长叹一声,丢下兵器,束手就擒。
林羽在马谡的护卫下,策马踏入了这座扼守武水要津的县城。
城中的百姓大多紧闭门窗,面带恐惧。
街巷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和血腥味,但好在突袭顺利,没有演变成大规模的巷战,破坏还算有限。
县衙大堂内,俘虏的赵康被带上来,脸色灰败。
林羽端坐堂上,潘凤、马谡、张绣等人按剑侍立两旁。
林羽看着赵康,没有苛责,只是平静地道:“赵县尉,我本为追剿青州渗入的乱兵至此,见南武阳防务空虚,恐遭不测,故代为守护。”
“尔等抵抗,损伤在所难免。汝愿降否?”
赵康抬头看着林羽年轻却威严的面庞,以及堂下那些杀气腾腾的精锐将领,知道大势己去。
他也听闻过鲁县新政,心知此人非寻常盗匪,苦涩地低头:“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只求大人……善待城中百姓。赵康……愿降。”
“好。” 林羽点点头,“将赵县尉带下去,暂时看管,待局势稳定,自有安排。”
拿下南武阳的过程比预想中还要顺利,林羽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意。
因为南武阳的县令跑了,在林羽打算攻城前就跑了。
他走到窗前,望着混乱初定、人心惶惶的城池,以及城外奔流不息的武水。
“马谡,即刻出榜安民!重申我军纪律:不得骚扰百姓,擅取民间一针一线者,斩!霸女者,斩!违令者军法从事!”
“让百姓尽快看到,我们来了,带来的是秩序,而非劫掠。”
南武阳落入掌中,林羽片刻不敢停歇,县令肯定跑到费县通风报信。
果然西厂厂公回报,费县早己如惊弓之鸟。
紧闭城门,征召了所有能拿起武器的青壮上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主公,费县的守军多是临时拼凑的民夫、衙役,且人心惶惶,不足为虑。”
马谡分析道,“只是强攻虽必破,却难免造成伤亡和破坏,恐有违主公‘师出有名,安定为先’之策。”
林羽看着舆图,略一思索:“先围而不攻。”
“潘凤、张绣,率军围困费县西门,日夜擂鼓呐喊,制造大军压境之势。”
“马谡,你带人在城墙外喊话,晓谕城内军民:我军为了清剿青州乱兵,为民除害。”
“只要开城迎降,保证秋毫无犯;若负隅顽抗,破城之日,顽抗者以乱贼论处,家产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