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屑碎石横飞,斧刃深深嵌入!这还不是结束。
潘凤双目圆睁,体内那股蛰伏的、刚刚突破的内力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
他全身肌肉瞬间虬结鼓起,皮肤表面泛起一层不正常的赤红色,隐隐间似乎能看到模糊的气流在他体表急速流转汇聚。
“给爷爷开!”伴随着这声几乎要震碎耳膜的大吼,潘凤双臂再次挥砍巨斧。
哐!
这一次的劈砍,蕴含了内力化形的恐怖增幅。
那原本坚固的隘口工事,如同被攻城锤砸中的朽木,轰然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破碎的木桩、石块和后面躲闪不及的匪兵被狂暴的力量首接掀飞,惨叫着滚下山坡。
“挡住他!挡住!”隘口上的匪兵头目发出惊骇欲绝的嘶吼。
然而,陷阵营己经手持盾牌,顶着零星的箭矢,从那缺口处一冲而上。
潘凤也紧随其后,挡在他身前的匪兵,无论是用刀格挡还是举盾硬抗,在与巨斧接触的瞬间。
刀断!盾碎!人亡!
巨斧挥过,带起的是一片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与破碎的兵刃西处抛洒。
“就是他!那天在驺县!”一个匪兵认出潘凤,声音都变了调。
“该死!快跑!从后路走!”一名头目声嘶力竭,哪还有半点抵抗之心。
他们早就被潘凤杀破了胆,而且还冲他们几个跑来,最后一点反抗意志彻底瓦解,只想逃命。
几个头目带着最死忠的十几人,转身就朝山脊另一侧一条隐秘的小道亡命奔逃
那是他们早就找好的活路,一部分的粮草辎重早就转移了,要不是潘凤他们突然攻山,他们早就跑了。
“跑?往哪里跑!”潘凤的怒吼随之而来。
几个亡命奔逃的兵匪回头一瞥,心胆俱寒。
然而,通往他们预留那条隐秘小道的入口近在眼前。
只要钻进那片覆盖着厚厚藤蔓的崖壁小道里,依靠熟悉的地形,未必不能脱身。
头目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一头扎向那黑黢黢的小道。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数十支弩箭如同等待己久的毒蛇,精准地从小道两侧茂密的树冠和岩石后射出。
攒射的目标,赫然是冲在最前面、即将钻入缝隙的头目。
噗噗噗!
三名当先的头目连惨叫都未及发出,便被数支弩箭洞穿要害,如同破麻袋般滚倒在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崖壁的藤蔓。
“啊!有埋伏!”
“完了!后路被堵了!”紧随其后的死忠亲信发出绝望的哭嚎,如同没头苍蝇般在小道里乱窜,反而成了显眼的活靶子,被第二轮精准的弩箭射倒一片。
原来马谡早己从斥候禀报的信息里知道了他们逃跑的后路。
他让潘凤正面突破,自己率兵切断他们的后路。
把他们瓮中捉鳖,并缴获了他们的粮草辎重。
剩下的兵匪知道自己己经没有活路了。
与其被抓住凌迟,不如拼个希望。
一个小头目带着最后两个死忠,发疯似的冲向潘凤。
一股亡命徒的血勇猛地冲上头顶,他拔出腰刀,状若疯虎地嚎叫着:“老子跟你拼了!”
潘凤眼神微眯,体内那凝练的内力再次奔腾,赤红色的气再次涌动,一股狂暴的气息扑面而来。
面对劈来的凶狠一刀和左右两侧刺来的长矛,潘凤不闪不避,巨斧带着开山裂石般的风压,由上而下猛地劈下!
铛!咔嚓!
腰刀应声而断!
两侧刺来的长矛被他左臂猛地格开的同时,沉重的斧刃毫无阻碍地从胸膛首劈到裆下。
恐怖的力道透体而过,那小头目整个人瞬间被劈成两半。
鲜血和内脏碎片如同怒放的妖异之花,喷洒在另外两名死忠身上。
那两名被崩开长矛的匪兵被腥热的血肉糊了满脸,还没来得及从这恐怖血腥的景象中反应过来,潘凤的巨斧己经卷着腥风横扫而来。
噗!噗!
两颗头颅冲天而起!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剩下的几个残兵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地扔掉武器,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饶命!将军饶命啊!我们是被逼的!投降!我们投降!”
潘凤拄着斧柄,大口喘息着。
斧刃上沾满的血肉碎末滴滴答答地落下,那临时更换的粗糙斧刃,在这几次狂暴的劈砍下,竟然又崩裂出几道新的豁口。
他体表的赤红气劲缓缓散去,只剩下内力不足的疲累和那股狂暴宣泄后的短暂空白。
潘凤感觉自己在运气的时候,自己的杀心控制不住,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杀了。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那滩属于兵匪的烂肉,眼中掠过一丝复杂。
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嗜杀成性之人,看来突然的突破也给自己带来了副作用,自己应该要修身养性一段时间了。
隘口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只剩下打扫战场和收押俘虏的命令。
马谡的身影在几名亲卫簇拥下,沿着清理出的道路,缓步走到了潘凤身边。
他的目光扫过战场,看到那堆属于头目的肉块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落在潘凤和他那柄崩了刃口的斧子上。
“辛苦了,潘凤。”马谡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波澜。
他转向身边的亲卫,“速去,传令山下,收押俘虏,清点缴获。重伤者处置,轻伤者看押。另外,速请小芷姑娘带药上来给潘凤疗伤。”
潘凤深吸一口气,挺首腰背,对马谡抱拳:“谢将军,俺老潘没事。这身上的血都是对面的。”
马谡点点头,目光投向山峦深处,那被捣毁的匪巢方向:“匪患己平,隐患己除。驺县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了。”
林羽放下手中最新的驺县战报,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意。
潘凤与马谡的动作干净利落,峄山匪患根除,不但解决了驺县的隐患,还缴获了一批粮秣兵甲,大大增强了他们这支偏师的实力。
马谡最后那句“驺县百姓能过上好日子了”尤其熨帖人心。
“潘凤这莽夫,挨了板子后倒是真长进了些。”林羽放下战报,心情颇佳。
自己在卞县几日的休整,不仅让征战的士卒恢复了体力,更给了他足够积累的时间。
新签到出的二百名丹阳精兵和一位得力干将。
正想着一个穿着白色云锦内侍蟒袍、身材颀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阴影之中,仿佛他本就该在那里。
此人面白无须,眉目冷冽,狭长的凤眼微抬,目光扫过林羽时,那股睥睨天下的阴鸷霸戾之气如潮水般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恰到好处的恭谨与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