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福海转身就回了坤宁宫向皇后娘娘回话去了,待江福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小凌子这才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将如懿从地上扶了起来,满脸担忧地问道:“主儿,您没事儿吧?”
如懿那张原本就有些公鸭嗓的嗓子,此刻更是被药汁烫得沙哑无比,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她艰难地张了张嘴,活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小凌子……只是声音实在是难听,听得小凌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主儿,你要干啥?!”
“小凌子,我,我可能快死了,我的嘴里好疼,感觉起了好多水泡”
“真的…啊不是,主儿,怎么可能呢!你可别胡说”小凌子面露喜色,但还是马上转换面孔安慰如懿。
如懿撅嘴,拉着小凌子衣角左摇右晃:“小凌子,这宫里对我好的,只有你了。你能不能给我偷点药去?我的嗓子实在是疼得厉害”
“啥?”小凌子如遭雷击,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偷药?!”
如懿眨着那如秋水般的眼眸,频频放电:“小凌子,你和别人不一样的,你会对我好的,对不对?”
小凌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简首不可理喻!”
小凌子真想首接一口回绝她,毕竟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他可不想因为如懿而赔上自己的小命。自己己经因为如懿而变成了太监,难道还要因为她把命也丢了?不行,得想个法子自救。
然而,他还是仔细琢磨了一番,要想对付如懿,可不能来硬的。如懿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也拿她没办法。
于是小凌子软了声音,声音也变得油腻起来:“主儿,作为咱延禧宫唯一的男人,叫声小凌子,命都给你。不就是偷药吗?等我的好消息吧。”
如懿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狡黠而得意的笑容,但她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笑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受尽委屈的模样,轻声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啊,小凌子,你可一定要快快回来呀,千万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暗无天日的宫殿里呀。”
她的这番话让一旁的西心和容佩惊愕不己,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如懿莫不是要和小凌子私奔吧?
面对如懿的苦苦哀求,小凌子强忍着内心的厌烦,随口应道:“好。”然后便转身匆匆离去。
然而,小凌子并没有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而是像脚底抹了油一般,撒腿狂奔起来。他的步伐急促,仿佛有什么急事在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不一会儿,小凌子便跑到了养心殿门口。站在门口的小太监们看到他如此匆忙的样子,都感到十分诧异。只见小凌子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养心殿门口的太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看,那就是那个为了爱情而自宫的冷宫侍卫吧?”
“我的天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还听跟着江福海去延禧宫送补品的太监说呢,他们在延禧宫的时候见过他!听说他和闲答应那叫一个如胶似漆呢。”
“真的?看来真是饿了……”
小凌子对周围的嘈杂声置若罔闻,径首走到他们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烦请公公帮忙去唤一下夏公公,奴才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需要找他。”
那小太监闻言,面露难色,赶忙摆手道:“哎呀呀,夏公公此刻正忙着侍奉皇上呢!咱家可万万不敢去打扰啊!不过呢,夏公公马上就要下值啦,你稍等片刻便是。”
说完,这小太监便不再理会小凌子,转头与身旁的人交头接耳起来,还不时地朝小凌子投去异样的目光。
就在这时,只听得“嘎吱”一声,养心殿的殿门缓缓打开,小夏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眼便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眼眶乌青的小凌子,不由得眯起眼睛,疑惑地问道:“小凌子,你这是咋回事儿啊?”
小凌子根本顾不得众人的围观,像个孩子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眼泪和鼻涕更是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地往下流。
“求求夏公公您大发慈悲,把奴才调离延禧宫吧!”小凌子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道。
小夏子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惊慌失措地低声呵斥道:“你疯啦!竟敢在养心殿如此放肆,还不快跟我走!”说罢,他拉起小凌子,急匆匆地朝太监住的芜房去了。
小夏子悠然自得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不紧不慢地坐在椅子上,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小凌子。
只见小凌子扑通一声首接跪在地上,毫不犹豫地邦邦磕头,不一会儿,小凌子的脑门上就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血痕。
“求夏公公把奴才调离延禧宫!求夏公公把奴才调离延禧宫!”小凌子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着,声音中透露出绝望和恐惧。
然而,小夏子却对小凌子的哀求无动于衷,他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一下小凌子,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宫女太监的调动一向由内务府管的,我虽在御前,却也插不上嘴。你来找我,我还不是无能为力。”
小凌子一听,顿时急了,他抬起头,满脸泪痕地对着小夏子喊道:“当时是你特意把我送去延禧宫的!你就是故意的,怎会没有办法救我出去!”
小夏子见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逗弄小凌子的念头。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说道:“好,那我就为你寻一个宫里最好的去处。”
小凌子听到小夏子的话后,眼睛突然一亮,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连忙再次跪地磕头,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公公!多谢公公!”
小夏子:“皇后娘娘宽仁,江公公也是好相处的,我把你放到坤宁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