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玉轩内,皇上坐在菀嫔身旁,轻声说道:“莞嫔,你己经为朕生下了一个公主,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就别再意气用事了,朕己决定,无论甄家如何,都绝对不会迁怒于你的。”
皇上的话语温柔而坚定,他的目光落在菀嫔身上,带着一丝宠溺和关切。然而,菀嫔却只是淡淡地看着皇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苦笑。
“只要你愿意,朕即刻还你一个最隆重的封妃大典,让你成为这后宫中最受宠的妃子。朕待你,依然会如从前一般,而你,也依旧是朕的宠妃。”皇上继续说道,似乎想要用这些承诺来打动菀嫔的心。
宠妃?甄嬛靠在床头,心中冷笑。她看着眼前的皇上,这个曾经对她百般呵护的男人,如今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知道,皇上的所谓“宠爱”,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罢了。
“臣妾失德,不敢舔居妃位。”甄嬛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她的目光与皇上交汇,没有丝毫的退缩。
雍正看着甄嬛,心中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甄嬛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的好意。一时之间,他竟有些难堪:“你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呆在这宫中。”
甄嬛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但她很快恢复了平静。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多谢皇上,臣妾此生,自会与青灯古佛为伴。臣妾自请前往甘露寺,为刚出世的公主日夜祈福,还望皇上成全。”
说罢,甄嬛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的身姿高挑而挺拔,宛如风中的翠竹一般。她的动作优雅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仿佛这一拜便是永别。
她双膝跪地,双手伏地,行了一个标准的跪拜礼。这个动作流畅自然,没有给皇上留下任何转圜的余地。
雍正的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既希望嬛嬛能够留在宫中,继续与自己相伴,共度这漫长的岁月;却又不想主动挽留,生怕这样会惯坏了她的性子,日后恃宠而骄。
他的内心在挣扎,一方面是对嬛嬛的深情,另一方面则是作为帝王的尊严。最终,他的脾气也上来了,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心一横,说道:“你去了也好,宫中你是留不得了。”
甄嬛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她的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让人不禁为她感到心疼。然而,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念着诀别诗,那诗句如泣如诉,仿佛是她心中无尽的哀怨和不舍。
雍正见状,心中一阵刺痛,但他还是强忍着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脚步有些踉跄,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心中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
然而,为了维护帝王的尊严,他还是强撑着走出了殿门。当他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变得灰暗了。
然而,他却没有想到,如懿早己在殿门外等候多时了。
雍正不禁蹙眉,看着如懿,问道:“你来做什么?”
如懿的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她说道:“菀嫔生产,我和皇上一体同心,当然要来看看。虽然菀嫔生的是女儿,日后还要去和亲,但是我也不能失了礼数。”
西心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如懿这是又在耍什么花招呢?她总是变着法儿地给自己找麻烦。
就在刚才,雍正才与他心爱的嬛嬛诀别,心中正沉浸在悲痛之中,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如懿的所作所为。然而,如懿却似乎完全不顾及他的感受,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我大清国力昌盛,公主并非只有联姻这一条出路。”雍正淡淡地说道,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如懿争论。
然而,如懿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可是满蒙联姻是先祖留下来的规矩,就算我们再怎么繁荣昌盛,也必须要遵守这个传统。”
如懿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她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既合理又正义,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起来。
看着如懿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雍正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如懿,厉声道:“你是听不懂朕的话吗?朕说公主并非只有联姻这一条路可走!她完全可以在京城中寻找一个家世显赫的驸马,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你别以为朕看不穿你那恶毒的心思!”
“皇上,公主身为金枝玉叶,享尽天下之荣华富贵,自然应当为天下尽心尽力!”如懿嘴角微微上扬,挑起的眉毛和戏谑的眼神,透露出一种小人得志的神态,仿佛她己经掌握了一切。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如此嚣张跋扈,让雍正心中的不适感愈发强烈。
雍正的胸膛像是被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填满,这股怒火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喷涌而出。他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如懿,声音低沉而威严地说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你竟然如此大胆,在朕的面前也敢如此放肆?你竟敢妄议公主的未来?来人啊,让她跪在那里两个时辰,不跪够时间不准起来,以此来为她之前害菀嫔早产以及现在的口无遮拦赎罪!”
如懿听到雍正的呵斥,瞳孔猛地收缩,心中猛地一紧,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大了眼睛,首首地看着雍正,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严厉地惩罚自己。
“皇上~菀嫔早产明明是您要把她父亲发配到宁古塔当酷吏,才把菀嫔气早产的啊!”如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她试图为自己辩解。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雍正粗暴地打断:“你放肆!”
西心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将如懿按下跪着,她的心跳得厉害,生怕皇上一怒之下会砍了她们两个的脑袋。
西心战战兢兢地说道:“皇上息怒啊,我们主儿她真的没有恶意,只是一时口误说错了话。还望皇上饶过我们主儿这一次吧。”
然而,皇上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回应西心的求情。他转身大步离开碎玉轩,留下如懿和西心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