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守望者前哨的大门是一道厚重的金属闸门，表面蚀刻着复杂的同心圆纹路。哨兵快步上前，将手掌按在门旁的识别板上。一阵机械运转的嗡鸣后，闸门缓缓升起，露出内部一条向下倾斜的通道。
"快进去！"哨兵回头催促，同时取下背上的环形装置，调整到某种发射模式。
艾登背着昏迷的莉娜冲进通道。里面凉爽的空气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与废土上灼热的污染环境形成鲜明对比。通道墙壁上排列着发出柔和白光的条形灯，地面是防滑的金属网格，脚步声在上面回荡。
哨兵最后一个退入通道，迅速在墙上的控制面板操作。闸门开始关闭，就在只剩一条缝隙时，艾登看到远处山脊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凯勒布审判官终于完全穿越了屏障，他那套奇特的防护服在废土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审判官似乎立刻锁定了前哨的位置，开始向山脊移动。
闸门完全闭合，将外界彻底隔绝。哨兵长舒一口气："暂时安全了。防护场会干扰他的追踪设备。"
"暂时？"艾登轻轻放下莉娜，她的呼吸急促，皮肤下的蓝光己经蔓延到半边脸颊，形成一种诡异的图腾纹路。
"守望者前哨不是堡垒。"哨兵按下墙上的通讯器，"医疗组，入口通道，III级印记感染，急需稳定。"然后转向艾登，"跟我来，边走边解释。"
她带领艾登沿着通道前进，莉娜被随后赶来的医疗组用悬浮担架带走。通道逐渐变宽，最终通向一个圆形的中央大厅。大厅顶部是一个透明的穹顶，透过它能看到前哨上方的防护场在废土灰暗天空映衬下泛着微蓝光芒。
大厅里摆放着各种艾登从未见过的设备——有些像是科研仪器，有些则明显带有武器特征。十几个穿着与哨兵相似长袍的人在各处忙碌，看到艾登也只是短暂投来好奇的目光就继续工作。
"这里是主控厅。"哨兵示意艾登跟上，"领袖要见你。"
他们穿过大厅，来到一扇雕刻着复杂几何图案的金属门前。门自动滑开，里面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圆形房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全息投影——摇篮区的微缩模型，周围环绕着不断变化的数据流。
投影前站着一位高挑的女性，背对着他们。她转过身，艾登不禁屏住呼吸——这位"领袖"看起来不超过三十五岁，黑发中夹杂着几缕显眼的银丝，锐利的绿色眼睛下方有两道对称的、像是泪痕般的金属植入物。她穿着与其他守望者相似但更精致的长袍，胸前佩戴着一个发光的三角形徽章。
"伊莱恩女士，"哨兵恭敬地说，"这就是里奥预言的免疫者，艾登·霍尔。同行的还有一名前净化队员，目前因量子共振印记处于危险状态。"
伊莱恩微微点头，目光锁定艾登："欢迎，艾登。我们等待这一天很久了。"她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温和，与冷峻的外表形成反差。
"你们...在等我？"艾登困惑地问，"里奥提到过你们，但没说..."
"里奥·克莱恩是我们最勇敢的守秘者之一。"伊莱恩示意艾登坐下，自己则靠在控制台边缘，"二十年前，他自愿返回摇篮区，潜伏在图书馆，为的就是寻找像你这样的免疫者。"
艾登想起里奥笔记中那些疯癫的段落，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孤独与坚持："所以他保存的那些知识碎片..."
"都是经过精心筛选的钥匙。"伊莱恩接过话头，"用来唤醒可能存在的免疫者。而你，艾登，你不仅免疫，还能主动解读那些碎片——这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哨兵插话："伊莱恩女士，追捕者己经穿越屏障。是凯勒布审判官本人，装备有旧世界防护服和III级净化武器。"
伊莱恩的眉头微皱："果然。Mother不会轻易放弃一个免疫者。"她转向墙上的显示屏，调出外部监控画面。画面上，凯勒布的身影正在山脊上移动，步伐坚定地朝着前哨方向前进。
"他穿不过防护场，对吧？"艾登问。
"物理上，不能。"伊莱恩的表情变得凝重，"但屏障有代价。哨兵，启动一级警戒，准备知识扰断协议。"
哨兵领命离开。伊莱恩转向艾登："跟我来，你需要了解真相——关于免疫者，关于摇篮区，以及关于屏障的真正代价。"
她带着艾登穿过另一道门，来到一个类似档案馆的房间。墙壁上排列着存储晶体，中央是一个全息投影台。伊莱恩激活投影，显示出一个简单的结构图：一个被半球形能量场笼罩的圆形区域。
"摇篮区。"她指着图像，"表面上看，是一个保护人类免受认知污染的安全区。实际上..."图像变化，显示出能量场内部复杂的网络结构，"它是一个过滤系统，筛选、控制并最终消除特定知识。"
艾登点头："里奥的笔记提到过。Mother在清洗记忆。"
"不仅如此。"伊莱恩放大图像，指向能量场与地面接触的边缘，"屏障不是免费的，艾登。它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来维持过滤功能。而这种能量..."图像再次变化，显示出地面下方延伸出的无数"根须"状结构，"来自摇篮区居民本身。"
艾登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每一个摇篮区居民的大脑活动，都在无意识地为屏障供能。"伊莱恩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愤怒，"特别是当他们接受'净化教育'，压抑好奇心，克制思考时，产生的能量最为'纯净'。Mother本质上是一个巨大的认知榨取机。"
这个真相如同一记重拳击中艾登的胸口。整个摇篮区的存在，数万人的"受保护"生活，竟然只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能量农场！
"那...废土呢？"他艰难地问，"外面的世界真的全部被污染了吗？"
伊莱恩的表情软化了一些："部分是，部分不是。认知战争确实留下了大量污染区，但也有安全地带——像我们这样的前哨，以及更远处的'知识绿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