妫氏醒来见到我,满是诧异,挨到比干的尸体问“你是谁?你想干嘛?”
昏暗的屋内,油灯被冷风吹灭了几盏,我施法点亮了几盏,光线强了一些,她也能看清我的模样,我对着妫氏:“我是妖,我是来跟夫人做一笔交易的,不知夫人是否会答应。”
“你要干嘛?”妫氏抱着比干的身体,目光冷静下来,防着我,怕我伤害那身体。
我从袖口掏出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开门见山“夫人,这是您夫君的心脏,还在跳动,如今你有两个选择,用他救您夫君还是您家公子?”
妫氏“你能救他们?”怔怔看着那心脏,千般情绪涌上了心头,眼睛中也升起了希望,听到只能救一个,那丝希望又变成了绝望。
如此艰难的抉择,是谁都难以选择。
我:“嗯嗯,只能救其中一个,不过我也要一些你身上的东西。”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能不能都救?”妫氏看了一眼比干,看向我,央求着,把所有的期望寄托在我身上。
“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用,你快快考虑清楚。”我坚定回答她,目光飘向敞开的大门外“那些人是来抓你们的,我的法术维持不了多久,你得赶快。”
那些侍卫被我施了定身法,不过很快就会解除,若是施法让他们定太久,被神仙发现了,定会找我麻烦。
“夫人,你快些吧!”我催促着那木讷住的身子,我心中也知道了答案,不过要让她亲自说出口。
“救,救公子,坚儿。”妫氏附身在比干耳边轻声安抚“夫君,我会陪着你。”
我也说出我的条件:“我要你的灵魂。”
迫在眉睫,她也没有犹豫的答应了,滴血在灵石上。
我也兑现我的承诺,把比干的心脏换到他儿子身上,他儿子也清醒了,妫氏见她儿子苏醒,有些气色,也放心了。
准备好两辆马车,一辆我带着那公子逃出朝哥城,一辆李承乾带着那夫人和比干的尸体往另一处,没有出城。
府中的家仆都被遣散了,那老伯和几个跟随着那公子出城。
一夜赶路,送那公子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辞别,那公子含泪向我行礼“谢姑娘。”
“此地林木茂盛,此后公子改成姓林吧,殷姓会给你带来麻烦。”我道,这是李承乾给我科普的知识,他说比干的后代姓林。
“谢姑娘。”那仪表堂堂公子拱手又行一礼。
我不多逗留,速速离去。寻着李承乾的踪迹而去。
寻到了一处无人的河流边,找到了他们。河两岸山丘树林依旧是翠绿多,黄叶隐于其中,清晨时分,无数雀鸟在林中高歌,幽幽的琴声加入其中。
我落在河岸同撑着伞的李承乾并肩站着,听着身前的妫氏抚长琴。
她对着比干弹奏,比干身子的衣裳换了,发髻也重梳了,安静的躺在竹架上,神情舒展,像是睡着了一般,享受着这琴音。
妫氏弹奏完,回身对我一拜“谢谢姑娘,还有这位公子。”
“夫人,不必如此。”李承乾道。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要了她的灵魂,就是要暂时分开这对恩爱夫妻,有些不忍,只能尽能力满足她的心愿,对着己经转过身子,跪在比干身侧的妫氏问“夫人接下来准备去哪里?我都会送你去的。”
我现在弄不明白她为何不愿跟随她儿子一起逃出朝哥城。
她笑语道“谢谢姑娘,我哪里也不去,要陪着夫君。”眉目温柔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比干一眼,心中似做了某种决定一般。
“这……”
天空射下的光线中晃过一道剑光,我来不及阻止,见妫氏身背剑穿透过来。
我身子一晃,微微闭眼,接受着她自戕的事实,李承乾扶住我“旭儿,有我在,别怕。”
“我不怕。”
随之,妫氏的灵魂进了我的灵石内。
随后我和李承乾在山丘下的向阳处埋葬了比干和妫氏,立了碑,墓碑的字是李承乾刻上去的,甲骨文,我看不懂,不过他的文学再让我吃了一惊,唐朝盛行繁体字,她却认识这么复杂的上古文字。
……
飞奔到王宫。
宫墙内流言西起,颖水是比干的人,是比干刻意安排给纣王的。
这一定是苏妲己搞的鬼。
我有些愤怒,又得知比干为何被挖心的原因了,纣王那夜去洗衣房宠幸那女子,因是茅草屋,屋顶被雨淋塌了,他也此被雨淋了,回来生了一场病,首呼胸口疼,苏妲己身边几个奸臣,为了讨她的心,给她献计,说比干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能治百病,用他的心给帝辛做药引,定能恢复。
比干屡屡向纣王进言要除掉苏妲己,苏妲己早己对他恨之入骨了,于是向纣王献奸计,不知怎么纣王也快快赞同了苏妲己,一起作妖残害忠良之城。
比干这国家栋梁死后,商朝朝政也基本瓦解了,西岐大军也杀了过去,灭亡是早晚的事,我此时进宫是要带颖水出宫,平安度过剩下的日子,昨日她惹恼了帝辛,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关起来,不过,她应该暂时没有危险,我的灵石感觉得到。
先去了颖水殿,死寂沉沉一片,几个宫娥在殿外站着,还有侍卫把守,不让人轻易进去。
我进入大殿,闻得颖水的寝宫传来呜呜咽咽的声音,快步走进,一团身影卷缩在床榻上,身下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染得整个被褥都是血,我弯腰急忙问:“颖水,你是怎么了?”
听闻我的声音,她睁眼,惨白且又悲切的脸上挤出一丝丝笑容“旭儿,你来了,我无碍。”额头汗珠密密,声线微弱。
我悄悄给她止住了血,也明白她这身下的情况一个大概,开始我还怀疑是月例,不过这血太多了“我去给你找巫医来。”我起身,她纤细的手连忙扯住我的衣裳摇头“不要去,旭儿姑娘。”
一只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见此,我慢慢拉着她坐起来,她又继续“我亲手杀了他,我不想他来到这世上,像郊儿他们一样,身为王子,却被自己的父王残害,让他去投身一个平民家,在父母的陪伴下过一生,其实,我也不配当他的母亲。”她声线颤抖,眼角的泪水同汗珠一起落下。
亲手结束了自己肚中的生命,她也十分悲痛吧。
替她止住了血,我也不用过多的担心了,于是安抚着她“都过去了,颖水你跟我出宫。”
她依旧摇头,停顿一会,她岔开话题“旭儿姑娘,你救了王叔吗?”
“没有。”
我把事情的经过给她说了一遍,没有说我夺妫氏灵魂的事情,她也感谢着我,把她是姜王后时和妫氏与比干的情分说了出来,妫氏本是她亲妹妹,与妫氏家族是世交,因妫父成亲三年无所出,她父亲便将她妹妹送给他扶养。比干和纣王青年时常常出入她家,便相熟了,昨日比干也认出了她是姜王后,因为那一颗七窍玲珑心。
说完,我欲打昏带出去,听得殿外的高声,急忙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