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果然没提错。傅永慎不自觉地抿了抿嘴,“什么?”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听澜的唇上,黑眸逐渐幽暗。
傅永慎没有跟谁亲吻过,更没有跟谁上过床,但是他无法干脆地说出来,他甚至有些心虚,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地想过他如何亲吻他的唇,将他压在身下。
“我问你跟谁亲过嘴没有。”沈听澜伸手过去,把玩他胸前的钮扣,问得随意。
“你问这个干什么?”傅永慎身子紧绷得像石块,他的手平放两边,紧握成拳,尤如贞洁烈妇被纨绔子弟调戏。
“我就是想问问是什么滋味,你别看我这样,我还是个童子身,我怕别人笑话我,”沈听澜撑了手,背着光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锁住了猎物的恶鹰,“不然,你教教我怎么亲嘴吧,哥。”
“胡闹。”傅永慎想起身,却被沈听澜用力压下。
傅永慎头回知道沈听澜的力道如此之大。
沈听澜整个人压在傅永慎的身上,凤眼闪着不谙世事的兴味,声音中带着撒娇,“哥,玩玩吧。”
傅永慎略窘迫,想推他下去又怕伤着他,“不要胡闹,两个男子怎么能……”
“那又如何,又不会少块肉。”沈听澜近乎耍赖,“就这一次,哥,就一次。”
二人贴得太紧,傅永慎感觉有些不妙。他从没有这么狼狈过,沈听澜却顽心大起,脑袋一偏就要亲上去。傅永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捂住沈听澜的唇,然而他唇上的热度却烫在他的掌心,首烙进了他的心。
傅永慎一个翻身,二人位置颠倒,沈听澜被压在身下,但他还不忘扶了沈听澜的腿,轻轻放下。
沈听澜倒在枕头上,抬眼对上傅永慎的眼。只见那黑眸深处闪着令他汗毛耸立的危险光芒,似是伪装的雄狮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要将眼前的猎物生吞活剥。
沈听澜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奋地舔了舔唇。早就看出傅永慎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温和无害,可是他无论怎么挑衅,他都没有一点脾气。
今儿总算看到了。
傅永慎眼见他的唇因舔唇而染上了水光,黑眸更加沉黯,他骤然低下了身子。
沈听澜伸手,勾了傅永慎的脖子往下拉,同时抬头迎了上去。
二人的距离陡然拉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嘴唇就差那么一点就要贴在一起,傅永慎如梦初醒,再次眼疾手快地捂了沈听澜的嘴。
沈听澜凤眼微眯,舌尖舔了舔傅永慎的掌心。
刹那间就好像一簇火从傅永慎的掌中而起,燃烧了他的整个身躯,傅永慎浑身都被烧麻了。
傅永慎偏头撒开了手。
他想下床,沈听澜却不让。
“哥,玩一下。”
沈听澜勾脚缠上他,环了他的脖子贴在他的耳旁,声音带着兴奋,“哥,我帮你弄弄吧,听说别人弄特痛快。”
傅永慎浑身发烫,他因他这一句话就起了反应,沈听澜的力气又大得离谱。傅永慎从没这么狼狈过,他一半想松手与沈听澜纠缠,一半又拼命地阻止着他的动作。
傅永慎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扯成两半了。
最终,还是理智险胜,他翻身逃离床上,拢了拢不知何时掉落两颗纽扣的睡衣,“我明天还要早起,没空跟你这小混蛋掰扯,我回房睡去了,你也早点睡。”
说完,傅永慎落荒而逃。
“哥,你别走啊!”
沈听澜叫唤,回应的只是门的哐当声。
沈听澜看着傅永慎的影子快速消失在窗前,磨了磨牙,失望地躺回床中,啧了一声。
他还想着以后估计见不着了,一夜风流也不错。没想到竟是个老古板。
可惜了。
沈听澜舔了舔唇,翻身睡觉。
翌日清晨,几乎一夜未眠的傅永慎穿戴整齐踏出了房门,一袭苍青色的军装展示出他的挺拔身姿。他站在门前整了整军帽,不着痕迹地看向了沈听澜房门的方向。
“师座,我们可以出发了。”陈朝荣道。
“嗯。”
傅永慎往前踏了一步,停了下来,他顿了两秒,军靴在地下碾了个方向,朝着沈听澜的卧室走去。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但木门仍发出了吱呀声。
傅永慎轻轻地走进房间,沈听澜在床上睡得香甜,对他的进来一无所知。傅永慎立在床边,注视沈听澜酣睡的模样。
傅永慎己经不止一次看过沈听澜睡觉的样子了,但他百看不厌。沈听澜睡觉时跟个孩子似的,一脸天真无邪,这会儿脸色也红润了,不似早先的苍白,睡容就好看了。
傅永慎看着看着,唇角勾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似是想碰触他的额头,腕上的佛珠滑落出来,令他的手在半空停住。
修长的手指一根根地收了回来。
傅永慎猛地将手收回背于身后,转身走了。
房门关上,沈听澜睁开了眼睛。他偏头看向窗外,傅永慎离开的身影。
莫名地还有那么一点怅然。
“哼。”
不跟他玩算了。找别人去。
沈听澜用手遮了眼,继续睡他的大头觉。
他再次醒来,傅永慎己经在回云城的火车上了,还把傅秋杰一块儿带走了。
沈听澜吃着早饭,听张管家转告傅永慎的交待,“少爷说,沈少爷您在此安安心心地住着,有什么要求,尽管告诉我便是了。有什么急事,可以叫我联系少爷。还有,永宣少爷明日会来替您复诊。”
“我知道了,多谢你家少爷的照顾,”沈听澜喝了口豆浆,“那就劳驾你把谢老板请来,我的新衣裳该是做好了。”
“好的,沈少爷。”
张管家应是私下也得了傅永慎的交待,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让下人去请了谢老板。
不出两个小时,谢老板让伙计提着一箱子衣裳出现在别院。沈听澜让其他人都离开,留了谢老板一人与他试衣裳。
两个伙计去门口把风,沈听澜拿出一件衣服,问道:“最近沈家情况怎么样?”
“来之前小福才与我说了,沈家没什么大事,白珍珍跟佘成龙见过两次,还有一次带着沈品书去见了他。”
沈听澜挑眉,“带着沈品书去见了佘成龙?她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白珍珍装作不经意,带着沈品书在咖啡厅遇上的。”
沈听澜拉开新衣服嘻嘻地笑,“沈仲山把亲生儿子扔在村子里不闻不问,养别人家的儿子倒是十分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