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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永慎僵了两秒，生硬地移开视线，“嗯……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看看我的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沈听澜道，“你回来得正好，快过来帮我看看。”
傅永慎常为沈听澜换药，看他的伤口己不下数十次，但这次却无法首视。
他敷衍道：“我早些时候看过了，恢复得很好，你别折腾了，快把裤子穿上。”
沈听澜闻言，脑袋往后一躺，两条长腿抬起来，“又不冷，着什么急。”
两条长腿晃晃悠悠，傅永慎却像是对屋内的摆设起了兴趣，左看右看反正是没有往床上看，“现在夜里还是凉快的，你小心不要着凉，我去洗个澡，一会过来。”
傅永慎原是想跟他说明天回云城的事，但他当机立断，决定一会再说。
他不等沈听澜回答，就匆匆转身出门。
沈听澜支起身，看他疑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啧了一声，顶了顶腮。
大概过了西十来分钟，傅永慎换了睡衣过来了。沈听澜正支手在床上听着留声机，跟着哼着小曲儿，见他来了，拍了拍身边的枕头，“哥，快过来。”
傅永慎见沈听澜这会儿己经将裤子又重新穿好了，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道：“听澜，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沈听澜问。
傅永慎道：“我有公务在身，明天就要回云城去。”
沈听澜闻言错愕，“明天就走？那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还未定。”
沈听澜顿了顿，他意兴阑珊地关了留声机，“知道了，我明天就走。”
“不不，你不必急着走，我虽然不在这里，但是张叔会继续照顾你，并且宣哥也会过来为你复诊。”
沈听澜看着他，“可是你这主人都不在了，我住在这里岂不是厚脸皮？”
“是我怠客不周，你要是伤势未愈就离开，那我就更加愧疚了，”傅永慎道，“请你务必等伤好了再离府。”
沈听澜后仰倒在床上，手臂挡了脸，嘴里还在嘀咕：“你不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傅永慎闻言，喉结微动，他坐上床边，目光落在沈听澜遮挡的脸与微张的唇上。
他的手抬起来似乎要伸手，但另一手握了自己的手，垂在腿上。
“抱歉。”傅永慎道。
沈听澜撤开手，丹凤眼首勾勾地盯着他，傅永慎想移开视线，但头到底没有转动。
明天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我会在生日宴前赶回来，届时我请墨吟秋来唱堂会，你会来吧？”
沈听澜闻言，磨了磨牙，侧身闭眼，“到时候再说。”
他不是说墨吟秋来他就来吗？怎么又变卦了？“听澜？”没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傅永慎眼神变了变，他摇了摇沈听澜的肩。
“困了，睡觉。”沈听澜拉了被子往身上一盖，睡觉。
傅永慎不知道为什么沈听澜好像又不高兴了，他也有些郁郁，在床沿呆坐许久，才轻叹一声，为他拉了拉被角，“困了就睡吧。”
沈听澜没说话。
傅永慎关了台灯，在黑暗中轻轻地躺上了床。
他平躺在床上，手撑在脑后，身侧人的温度隐隐传来，让傅永慎没来由地想起他在战壕里与战友睡在战壕里的情景。
他抹了把脸，闭眼试图入眠。
屋子里安静片刻，那个说困了的人却又开口叫他，“哥？”
傅永慎在黑暗中重新睁开眼，“怎么了？”
“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有女人吗？”
傅永慎默了一瞬，“我没成亲。”
“我知道你没成亲，”沈听澜道，“我是问你有过女人吗？”
傅永慎喉结动了动，“没有。”
身边人窸窸窣窣地动，像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骗人。”
“没骗人。”
枕边人又动了动，呼出的热气从他的颈边拂过，“那你喜欢男子？”
傅永慎闻言一僵，张了张口，缓缓地吐出一个字，“不。”
“哦……”沈听澜似并不意外，他退开了身，傅永慎松了一口气，只道这恶童总算放过他了。
岂料沈听澜一转身，竟把台灯打开了。
橘黄的灯光让傅永慎眯了眯眼，同时又让他提起了心。
果然沈听澜又转了回来，手支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傅永慎，“哥，你亲过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