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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节的皇宫张灯结彩，萧战对着铜镜扯了扯脸上的人皮面具，感觉腮帮子被假胡子扎得生疼——偷神所谓的「易容神技」，不过是用浆糊把山羊胡粘在脸上，再往眼睛上贴两片「沧桑鱼尾纹」贴纸。
「师父，这胡子比虎子的胸毛还假！」他抱怨。
偷神晃着酒葫芦：「嘘！丞相平时就这德行——记住，说话要拖长音，像含着金元宝，走路要摸肚子，像怀了三个月！」
萧战照做，却因摸肚子太用力，把藏在怀里的小翠惊醒。
鹦鹉扑棱着翅膀，爪子勾住假胡子，差点把面具扯下来：「啾啾！骗子！」
「住嘴！」萧战压低声音，带着白清清和虎子混进皇宫。
白清清穿着宫女服饰，怀里抱着用腐文手稿改的《丞相语录》，虎子则扮成「膳食总管」，腰间挂着偷来的「御膳房令牌」——其实是块烧饼。
「前方就是御花园，」白清清小声说，「根据线报，丞相今晚会在这儿和皇帝密谈。」
萧战刚要回答，突然看见迎面走来个一模一样的「丞相」，八字胡抖得像风中的油条，正是真·柳明远。
两人西目相对，同时指向对方，用同样的语气大喊：「护驾！有刺客！」
守卫们立刻拔刀包围两人，白清清趁机举起《丞相语录》：「大家看！真丞相会背「清正廉洁」三字经，假的不会！」
「我当然会！」萧战急中生智，「清正廉洁，公私分明，贪污可耻，放屁有功！」
「狗屁！」真丞相大怒，「这是山贼顺口溜！」
就在这时，凉亭里传来皇帝的笑声：「别演了，朕早知道你们谁真谁假——其实……朕也易容了！」
众人转头，看见皇帝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爱卿传》手稿，脸上贴着「微服私访」专用的黑痣，旁边站着个小太监，手里端着茶盘，竟比皇帝还高出半个头。
「陛下，您易容成了……富态版书生？」萧战挑眉。
皇帝叹气：「朕的「主角光环」有限，只能cos「微服皇帝」——不过你们俩的易容术嘛……」他指着萧战的假胡子，「比朕写的腐文还假！」
真丞相突然跪地：「陛下，这假丞相是镇北余孽！请立刻下令诛杀！」
萧战灵机一动，摸出小翠藏在翅膀下的密信：「陛下，这是丞相通敌的证据！」
皇帝接过密信，突然对着小太监使眼色：「小福子，给朕念一念。」
小太监开口，声音低沉熟悉：「密信内容：「三月十五，献城投降」，落款柳三。」
萧战震惊——这声音竟与父亲生前的副将相似。
他仔细打量小太监，发现对方耳后有块月牙形胎记，笑起来时嘴角弧度与父亲如出一辙。
「你是……」他喉咙发紧。
小太监突然摘去帽子，露出与萧战父亲同款的短发，额角有道旧疤：「世子，属下是「暗影卫」青龙，当年受老王爷之托，潜伏在皇帝身边。」
皇帝点头：「朕登基那年，青龙就跟着朕——他的易容术，比偷神还高明。」
偷神突然跳出来：「放屁！老夫的易容术可是……」
「可是连鹦鹉都骗不了？」白清清吐槽，指着小翠，后者正用喙扯着偷神的假发。
真丞相见势不妙，突然抽出暗藏的匕首刺向萧战，却被虎子用膳盘挡住：「大胆！御膳房的饼还没尝，不许杀人！」
萧战趁机扯掉真丞相的人皮面具，露出下面的陌生面孔——果然是替身！
替身见身份败露，竟掏出烟雾弹逃跑，却因慌不择路撞翻了皇帝的茶桌，露出鞋底的柳字纹。
「追！」皇帝下令，「顺便把朕的腐文手稿捡回来！」
众人追至宫墙下，替身突然翻墙而出，却被等候在外的柳如烟一剑鞘敲晕。她摘下对方的戒指，上面刻着「柳三」二字，与萧战父亲密档里的印记吻合。
「看来真正的柳三，早就死了。」柳如烟皱眉。
青龙突然凑近萧战，低声说：「世子，老王爷的「逆鳞剑」就在玄冰窟的冰镜后面，需用你的狼头血开启——还有，王妃她……」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晨钟，皇帝揉着眼睛：「天亮了，朕要回去写腐文了——萧战，下次偷东西记得走正门，别再把朕的鹦鹉吓得掉毛！」
萧战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又看向青龙的胎记，突然想起母亲珍珠里的「如烟未亡」。
他握紧狼头玉佩，对青龙说：「青龙叔，等翻了案，我要在皇宫门口摆个「易容体验馆」，让百姓们看看，丞相和皇帝的「真面目」有多搞笑！」
青龙失笑：「属下建议，先给偷神大人的易容术「充值」——比如用真正的人皮面具，而非山羊胡。」
偷神骂骂咧咧：「老子的山羊胡怎么了？当年偷皇后的凤冠，靠的就是这胡子！」
白清清举起手稿：「我己经想好了标题——《双丞相大乱斗：真假难辨笑翻皇宫》，里面还有皇帝「微服吃烧饼」的名场面！」
虎子摸着肚子：「说到烧饼，我饿了……」
元宵的烟火在天空炸开，萧战看着怀里的小翠，鹦鹉正用爪子梳理他的假胡子。
他突然觉得，这江湖的易容术再高明，也比不上人心的真实——比如偷神的山羊胡虽然假，却藏着比真胡子更热乎的江湖义气；皇帝的腐文虽然俗，却藏着比圣旨更柔软的悔意。
「走吧，」他扯掉假胡子，「去玄冰窟，用真我的「狼头血」，换母亲的「真容」——顺便看看，师父的易容课挂科了，要不要罚他给小翠当三个月「鸟食官」。」
偷神哀嚎：「不要！老子宁愿去偷国库！」
青龙摇头失笑，带着众人消失在晨光里。
宫墙上的灯笼还在摇曳，萧战回头，看见小太监打扮的青龙对他点头，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记忆中父亲的笑容。
他突然明白，有些真相或许就像易容术，需要层层揭开，但只要心怀热望，总能在江湖的褶皱里，偷到属于自己的光。
（第三十八章完）
